心惊胆战地从长春宫出来,她赶紧叫上守在甬道的玉竹,一起回柳兰殿。“主子不是还要去找郑昭仪钓鱼吗?”玉竹艰难道:“主子说让奴婢记得提醒你,别让你忘了,这已经是第三回了。”连初萝想起来,她找郑昭仪还有另外一桩事。“走走走,咱们快去景宸宫。”她脚步匆匆掉了个头,立马前往景宸宫。木槿陪着郑昭仪,正在修剪盆景,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好歹也是昭仪,为何那会儿就让连婕妤把皇上带走了。”
皇帝闻言眉心紧蹙,赶紧把她拉着坐下来。
“什么‘下毒’?淑妃那边是让你行事了?”
连初萝赶紧点点头,今日她本来是想去找郑昭仪给她想想法子的。
然后过了晌午再去皇后那处给她“下毒”,反正都要下药,她早上让云舒弄了一桌子菜。
顺便要了点面粉,就当是“毒药”了。
谁知道会在景宸宫碰上了皇帝,按照淑妃给她的时间期限都已经过了。
她这些日子为了皇帝的事情,都没去过长春宫。
淑妃那边想必都知道了,该不会是以为她不配合,然后对她爹做点啥。
那她找谁哭去。
皇帝不慌不忙地听完她讲完淑妃的计划,眸色暗沉了几分。
他这个表妹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心思歹毒,皇后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现在她竟然还想着顺带把连初萝也给除掉。
“她给你的那个手镯在哪儿?”
皇帝看连初萝神色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怒气道:“你该不会犯傻自己先带上了?”
连初萝飞快地摇摇头,她不至于那么蠢。
“臣妾把那个手镯摔碎了。”
皇帝不在,她想不到什么高明的手段,就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
“这倒是巧了,刚刚你也摔了一跤,”皇帝挑眉,勾着她白嫩的下巴,“你方才在景宸宫莫不是故意的?”
连初萝大喊冤枉,“那时真摔了,臣妾身上还没戴那个镯子呢。”
“要不,让淑妃再给臣妾换一个?”
皇帝无语地看着她 ,她以为这些东西好做吗?
弄一个出来,何其困难,他都已经想象到了,淑妃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噩耗的脸色。
想来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皇帝忽然笑出了声,揉着她的脸,笑得十分开怀。
连初萝懵了,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真是傻人有傻福。”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把摔了的镯子交给朕,朕好好查查,看她想怎么害你。”
皇帝的语气霎时变得阴冷。
连初萝看得莫名打了个寒颤。
未时,一到长春宫,连初萝脸上就开始装作神色慌乱的模样。
“秦嬷嬷,臣妾有要事和娘娘回禀。”
她双唇抖着和在门口的秦嬷嬷说话。
秦嬷嬷看她这样子,便知道是淑妃那边出事了。
赶紧把连初萝带进去,皇后正在染丹蔻,看见她下意识眉心拢了一下。
“淑妃让你来的?”
连初萝听皇后问起颔首,马上又摆摆手否认:“淑妃娘娘前几日便让 臣妾来了,臣妾惶恐不安,便没有来,也怕她发现你我之间的秘密。”
皇后扬了扬唇,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她不也以为你是她的人,看谁又能笑到最后,说罢什么事?”
连初萝立即老老实实把淑妃的计划都讲给皇后听,说完脸色立刻难看了几分。
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淑妃还给臣妾一个镯子,想贿赂臣妾,但臣妾不小心摔了,娘娘这可怎么办?”
皇后见她此时四神无主,便又开始头疼了,真是烦死了,什么都要问。
“摔了便摔了,这是好......”
原本皇后想说这是好事,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淑妃的用意。
论心计,她还是远不如这个女人,连初萝原来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好一个一石二鸟。
不如就将计就计,皇后向秦嬷嬷招了招手,“你去将我嫁妆盒子的兰花玉簪取来。”
秦嬷嬷微愣,皇后的嫁妆哪里又兰花玉簪?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兰花玉簪,是害皇后落了胎,染了麝香的那根簪子。
正是当年淑妃送给皇后的东西。
秦嬷嬷赶紧取来,用木盒装好。
皇后没有看那盒子一眼,让秦嬷嬷给连初萝。
“这支簪子,上头镶嵌的可是上好白玉,世间难寻,连婕妤收下便是。”
连初萝在内心哀嚎,天要亡她!
皇后竟然又送她一根簪子,才摔了玉手镯,这根簪子她不能也摔了吧。
“多谢娘娘赏赐。”
连初萝起身行礼,先暂且收下,
“这事儿本宫知道了,会配合你,你只需要抓住她的把柄,收集证据,自然能治得了她。”
连初萝比较赞同皇后的法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然而皇后却在想,找个时机,把淑妃暗杀了更为解气。
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连初萝这边也不能放下,暗杀失败,还能多一条路。
“近几日,你先不用去淑妃那边,本宫这里也不用来,每日派人来长春宫一趟便是,这样便周全了。”
皇后思索一番后,对连初萝如是说道。
心惊胆战地从长春宫出来,她赶紧叫上守在甬道的玉竹,一起回柳兰殿。
“主子不是还要去找郑昭仪钓鱼吗?”
玉竹艰难道:“主子说让奴婢记得提醒你,别让你忘了,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连初萝想起来,她找郑昭仪还有另外一桩事。
“走走走,咱们快去景宸宫。”
她脚步匆匆掉了个头,立马前往景宸宫。
木槿陪着郑昭仪,正在修剪盆景,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好歹也是昭仪,为何那会儿就让连婕妤把皇上带走了。”
“分明皇上是来找您的,她倒好,一来就把人给勾搭走了。”
“装模作样地摔了一跤,惹得皇上心疼,跟狐狸精转世似的。”
郑昭仪听着木槿在发牢骚,她温柔的眉眼突然冷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淡淡问道:“是你想留住皇上,还是我想留住皇上,木槿藏好你那些心思。”
“本宫往日纵容你,是因为你知道尊卑,这些年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木槿被看穿心思,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嗦求饶:“求娘娘开恩,奴婢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
郑昭仪轻轻颔首,却没开口让她起来。
木槿跪在发凉的地板上,攥紧手心,不甘心道:“娘娘不是说过,如果皇上让您侍寝,就让奴婢来的。”
“而且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太傅府上想一想啊。”
郑昭仪一个巴掌打了上去,冷声呵斥:“木槿,这些话你最好死也要给本宫咽下肚子,否则本怪本宫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