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已站稳,霍准却半点没有放开的意思,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双目如深潭一般望着她,克制道,“怎么想起来观澜亭?”裴若兰难得冲他一笑,看向远处夜色,“早就听闻魏王府观澜亭的风景很好,到了夜里,更是能看到波光粼粼,似一条玉带般的护城河。”霍准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后引着她走向栏杆旁,无垠夜色,尽收两人眼底。裴若兰轻声感叹,“的确很美,倒有些不似人间河水,似天上银河一般。”霍准这几日看惯了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开心。
裴若兰慌乱的按住霍准的手,嗓音轻颤着道,“别在这里,去榻上。”
霍准粗粝的指腹扣着她的腰,轻轻摩挲,“求我!”
裴若兰咬了下红润的唇,眼底充满挣扎,最后还是妥协道,“求、求你。”
霍准眼神越发幽暗,突然打横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裴若兰身子突然悬空,细白的藕臂环上霍准的脖颈,两人一个滚烫、一个温凉,霍准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旋涡一般,迫人沉溺其中。
裴若兰抱着他脖颈的手不由收紧,心几乎跳出胸口。
霍准将她安置在榻上,一只手臂将她半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将腰带解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将目光移向她如蝶翼一般轻轻颤动的眼皮,道,“很紧张?”
裴若兰闭上眼睛,不说话。
霍准闷声低笑,下一刻,他的唇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裴若兰的眼底颤动的越发厉害。
“睁开眼,”霍准低沉道。
裴若兰假装没听见。
霍准沉吟片刻,握着她的手去解自己腰间的革带,那熟悉的触感,顿时让裴若兰睁开眼,瞳孔里满是恐惧,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霍准随手将革带扔在地上,安抚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想绑你。”
他的语气温柔,裴若兰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条革带,那是她最愿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霍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日的事,当日她虽然被裴日文喂了一颗合.欢丹,但人却还有几分清醒,挣扎的厉害,他不想伤了她,才用革带绑了她的手……
“别看了。”霍准倾身挡住裴若兰的视线,轻吻着她的唇。
慢慢的,屋中温度节节攀高,帷帐无风自动。
次日早上,婢女拉开帷帐,只见裴若兰光裸着背,贴墙睡着,搭在墙上的葇荑有一根指甲被折断。
婢女羞红了脸,慢慢放下帷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裴若兰一直睡到巳时才醒过来,婢女听到动静,立刻进来服侍。
帮裴若兰更衣时,她忍不住道,“奴婢从小就在王府当差,还从没见过王爷这般亲近一个女子,姑娘将来定是有大造化的。”说着,她若有似无的瞥了眼裴若兰的小腹。
裴若兰被她这么一瞧,却是从头凉到脚。这几日,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此刻被这婢女一提醒,才恍然大悟。
因着这茬,用早膳时,她始终怏怏不乐,恰好外头总有声音传来,便问了句,“院子里在做什么?”
桑云笑着道,“过两日王爷要在前院宴请今科进士,管家正领人筹备呢!”
裴若兰眉心蹙的越发厉害,她原以为霍准是要在后花园设宴,没想到竟是在前院吗?
她忍不住朝窗外看去,大半个院子都尽收眼底,管家的吩咐声、下人的应答声都清晰起来。
两日后,同样是一窗之隔,她的未婚夫就在院子里,她却只能在房中看着他装聋作哑,这就是霍准想看到的吗?
裴若兰只觉得心口堵的厉害,一点食欲都没有。
桑云看她放下筷子,试着劝了句,“姑娘多少再用点罢。”
裴若兰径直起身,朝内室走去。
她坐在罗汉床上想了许久,决定不论如何,这两日都要回裴家一趟。
当晚,霍准一回府,桑云就截住了他,福身道,“王爷,裴姑娘请您去观澜亭。”
霍准闻言,有些意外,不过默了片刻,还是拔腿往观澜亭走去。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观澜亭虽名为“亭”,却建在王府藏书楼七楼,立于其上,不仅可将魏王府尽收眼底,甚至还能瞧见护城河。
登上藏书楼七楼,霍准一眼就看到,身穿一袭白色纱衣,背对着他翩翩起舞的裴若兰。
她的身段高挑修长、纤秾合度,原就出色的很,今日又穿了一袭束腰的白衣,更是如月宫仙子一般。
他慢慢的走向她,裴若兰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跌进他怀中,柔若无骨的手按在他胸口,丝丝缕缕的幽兰香味钻入他鼻端。
明明她已站稳,霍准却半点没有放开的意思,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双目如深潭一般望着她,克制道,“怎么想起来观澜亭?”
裴若兰难得冲他一笑,看向远处夜色,“早就听闻魏王府观澜亭的风景很好,到了夜里,更是能看到波光粼粼,似一条玉带般的护城河。”
霍准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后引着她走向栏杆旁,无垠夜色,尽收两人眼底。
裴若兰轻声感叹,“的确很美,倒有些不似人间河水,似天上银河一般。”
霍准这几日看惯了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开心。
七楼的风越来越大,不知过去多久,裴若兰转向霍准,正要开口提议回去,谁知霍准却先一步将她纳入怀中,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将她裹挟。
两人肌肤相贴,足以击退寒冷。
最后紧要关头,裴若兰却轻轻喘息着道,“明日,我想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