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低头看了裴若兰一眼,待她起身,才道,“请她到前厅。”说罢,又看向裴若兰,抬手摸了摸她红的要滴血的耳尖,然后笑着转身离开。裴若兰看着他得意离去,用力的咬了下唇,转身走向净房。从净房出来时,她换了一身浅鹅黄的常服,走到罗汉床边坐下,看之前没看完的书。她并不关心承惠郡主和霍准有什么交情,但承惠郡主出身将门,性子委实活泼了下,隔着一间暖阁,嗓门极亮的与霍准寒暄,随后话锋一转,还提及了她,“我今早进宫时听陛下说魏王兄幸了一位佳人,不知是哪位姑娘?”
霍准坐在桌边,手里握着一只茶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重新回到寝房的裴若兰,暗暗揣测她刚才为何突然跑出去,明明是她咬了他,她生哪门子的气。
裴若兰察觉到霍准的视线,担心他青天白日的又要抱她,索性在他对面坐下,离得远远的,说起正事,“我上次问王爷可认识什么名医,您还有印象吗?”
霍准提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盏茶,思索片刻道,“本王从前在西北领兵,的确认识一位名医,只是他行踪飘忽,得花一些功夫去找。”
“西北……”裴若兰眼眸一亮,激动的声音都高了起来,“您说的可是孙落山孙医仙?”
“不错。”
裴若兰眼中光彩越发熠熠,目光灼灼的看着霍准,“常听闻陇西的孙医仙医术高明,能活死人肉白骨,尤其擅长骨科,若是他肯出手,我兄长的双腿便有救了。”
霍准看着裴若兰激动的难以控制的模样,心情极为复杂。
裴若兰不知霍准的心思,还以为他是故意拿乔,好让她割地赔款,犹豫了下,起身走向他,亭亭玉立的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冷峻无波的面容道,“我上次说的话一直作数,只要能治好我兄长的双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霍准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裴若兰误解了他的沉默,不过人已经到他身边,他也不会推走,顺势将她抱在怀中,捏着她的细腰,沉声问道,“便是让你永远留在本王身边,你也甘愿?”
“永远”两个字让裴若兰眉头紧皱,她没有直接回答霍准的问题,而是反问他,“王爷希望我永远留在你身边?”
霍准避开她的目光,哂笑,“本王食邑三千,魏王府高屋近百间,便是多养十个你,也不算什么。”
裴若兰曾怀疑过他对她并非一时新鲜,可此刻看着他混不在意的模样,又不确定起来。
“怎么,又不愿意了?”霍准握住她的下巴,目光幽深的望着她,“看来你与裴日文的兄妹之情,也不过如此。”
裴若兰被霍准一激,忍不住想起两年前兄长从马上落下后,满腿鲜血、痛不欲生的模样,但即便如此,前几日她生病,他还是愿意彻夜不眠的守着她。
这般想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冲霍准道,“如果王爷能请到孙医仙治好我兄长的双腿,我愿意永远留在你身边。”
霍准闻言剑眉紧拧,想问问她为了裴日文,是不是连陆鸿鸣都肯放弃,但话到嘴边却变成,“本王会安排人去西北。”
兄长的双腿终于有了痊愈的希望,裴若兰本以为自己会欢喜,但此刻心里却像堵着一团棉花似的,半晌才“嗯”了一声。
霍准察觉到她的低落,补了句,“在孙医仙为裴日文诊治前,你随时可以反悔。”
裴若兰与他对视,朱唇微张,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霍准看着她殷红润泽的唇,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暗沉,不知不觉,两人的唇便贴在一起,霍准微仰着头,灵巧的撬开怀中人的檀口,大肆搜刮……
他好像就不知道什么叫浅尝辄止,裴若兰被他亲的头脑发晕,他才喘着气放开她。
呼吸还没平复下来,外间桑云便禀道,“王爷,承惠郡主求见。”
霍准低头看了裴若兰一眼,待她起身,才道,“请她到前厅。”说罢,又看向裴若兰,抬手摸了摸她红的要滴血的耳尖,然后笑着转身离开。
裴若兰看着他得意离去,用力的咬了下唇,转身走向净房。
从净房出来时,她换了一身浅鹅黄的常服,走到罗汉床边坐下,看之前没看完的书。
她并不关心承惠郡主和霍准有什么交情,但承惠郡主出身将门,性子委实活泼了下,隔着一间暖阁,嗓门极亮的与霍准寒暄,随后话锋一转,还提及了她,“我今早进宫时听陛下说魏王兄幸了一位佳人,不知是哪位姑娘?”
“你今日来魏王府就是为了这件事?”好在霍准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裴若兰松了口气。
接着承惠郡主道,“自然不是,我今日登门,是想求魏王兄为我保一桩媒。”
裴若兰竖起耳朵,有些好奇能让堂堂郡主亲自求人保媒的会是哪家公子。
下一刻,她听到承惠郡主说,“就是那位新科探花,过几日魏王兄不是要宴请今科进士,不妨替我俩引荐下,再试试他的口风……”
刹那间,裴若兰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中的书也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前厅,承惠郡主听到声音,两眼泛光、兴致勃勃的道,“里头的是魏王兄的那位宠妾?我倒要瞧瞧究竟是怎样的绝色……”说着,便要往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