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岚摇了摇头,倔强地道,“姐,我好悔啊,我当初不该轻信他人,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连我母亲都跟人私奔不要我了,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只会给家里添麻烦。我对不起你们,父亲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青岚,你快下来,你要真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沐青岚以沐家人的血起誓,裴湛必将孤独终老,不得善终。到了阴曹地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青岚,不要啊!”沐萱绝望而愤恨地叫道,她眼睁睁地看着青岚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从屋顶掉落在面前的青石地面上。一个鲜活的生命,眨眼间说没就没有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青岚少爷要跳楼了!”门房的冯大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沐萱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
沐家老宅的藏书楼共有三层,青岚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楼顶。他从小恐高,别说上楼,就是爬个梯子都心惊胆战的。不知道遇到多么绝望的事情,才会选择用这样惨烈的方式。
此刻他正木然地盯着眼前的空地,苍白的脸色挂着些许泪痕……
“青岚,你在做什么?有什么话下来说好不好?”沐萱急道。
青岚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自小被娇惯,骄纵却又善良,从来没流露过这样无助的表情。此刻他双目通红,恨恨地说道,“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父亲,我没脸见你们!”
“青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父亲和姐姐都会帮你解决的,快点下来吧!”沐萱开口诱哄着道。
“姐,你们解决不了,没人能帮我的。我是沐家的不肖子孙,我没脸去见沐家的列祖列宗。我好悔啊,当初不该听信裴湛的话。”沐青岚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道。
他此刻已经生无可恋,与其这样痛苦自责地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对裴湛的恨,却让他不想就这么死掉,他总要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提到裴湛,沐萱心里莫名的刺痛,又是裴湛,裴湛又做了什么?沐家已经败落了,难道他还不肯放过?要把人逼死才肯罢休吗?
“姐夫……裴湛打算在北街再开一家酒楼,想拉我入伙,问我愿不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了,他们家百味楼的生意那么好。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只有他一直把我当个大人看。他提出用沐家的房契入股,我就瞒着你们拿了房契去找他。”
沐萱想起来,青岚下午回来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她问找什么他又不吭声,原来是在找房契。他后来急匆匆地出了门,原来是找到想要的东西了。那时候父亲和谢逸清在下棋,家里所有人都没有留神。
青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过一丝无法遏制的恨意,“可是,裴湛这王八蛋居然骗我,他拿了合作的契书给我签,我那么信任他,想着他曾经是我姐夫不会有诈,没有多看就按了手印。他后来又带我去赌坊……”
“我今天手气不好赌输了几把,几两银子的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赌坊老板说,我输的是家里的祖宅,白纸黑字抵赖不得。”
沐萱眼神空洞地站在那里,一股凉意传遍全身,脑中一片空白。青岚说,他输掉了沐家的宅子。这所宅子现在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没了宅子,他们一家老小住哪里?难道要流落街头吗?
沐承恩和谢逸清刚巧赶来,他听到这里不由得骂了一声逆子,气急攻心之下当场就晕了过去。幸亏谢逸清在场,不然他年纪大了,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人命。
他们已经没了宅子,不能再没了青岚。沐萱虚弱地摆了摆手,强笑着说道,“青岚,你先下来。房子没了我们可以再买,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千万不能有事,算姐姐求你了,你快点下来吧。你是沐家唯一的男丁,你不能让父亲绝后啊。”
沐青岚摇了摇头,倔强地道,“姐,我好悔啊,我当初不该轻信他人,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连我母亲都跟人私奔不要我了,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只会给家里添麻烦。我对不起你们,父亲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青岚,你快下来,你要真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沐青岚以沐家人的血起誓,裴湛必将孤独终老,不得善终。到了阴曹地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青岚,不要啊!”沐萱绝望而愤恨地叫道,她眼睁睁地看着青岚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从屋顶掉落在面前的青石地面上。一个鲜活的生命,眨眼间说没就没有了。
青石地面上有无数的猩红的颜色在流动,那红色的血鲜艳刺目,痛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的精灵古怪的小男孩,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