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为何呢,是出于愧疚吗?”老僧笑笑,“从定远侯府彻底开始落败之际,我就猜想施主发现了其中奥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叹息。“这是施主和沈家的缘,缘起缘灭,自有说不清讲不明的因果。”老僧双手合十。“所以我命该如此,活该上辈子死的凄惨吗?”我面露冷意。“不,一切都是施主自己的选择,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老僧又给我续上茶水。“你早也知道,我重活一回,现在的我不是原本的我了吧?”我问他。
23
我从军多年,沈宴礼这种成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会是我的对手。
我直接一个肘击到了沈宴礼背上,他疼得哀嚎一声,我趁他松懈,立刻抽出腿,然后一脚踹在他胸口。
沈宴礼被我踹出去一丈远,捂着痛处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母亲!”
“沈宴礼,八年前,是你自己当着父亲祖母的面,和我断绝母子关系,这么多年来,你更是一声母亲都没叫过我。”
“现在定远侯府落败,我高升掌权,你倒是想起有我这个亲娘了,可覆水难收,我们的母子情分早就到头了!”
“我血染沙场,拿命搏回来的功绩,凭什么要被你沾染!”
“从前我给过你,给过沈云骁面子,但那时你们自己不要,那现在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笑着看向围观的百姓,“你们既然如此善心可怜他,那就把他领回家去吧,只是你们得小心他有朝一日翻脸不认人。”
沈宴礼脸色白了又白,“您这是什么话!”
“沈宴礼,你敢做就要敢当。”我笑着继续道,“还有,我在边疆时救了很多因为战乱无父无母的孩子,他们都唤我母亲。”
“所以你们无须担忧,哪天我要是战死沙场,自然有人为我送终!”
“母亲您这是什么话,他们终究不是你亲生的,和你没有血亲!”沈宴礼满脸不服。
“他们不过是图你的钱和权,都不是真心孝敬你!”
我笑了。
有血亲又如何。
我和他倒是有血亲。
但上辈子我病着的时候他就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口口声声埋怨自己为什么有我这样的母亲。
到我入土了,他也没来看过我一眼。
甚至在后来的日子了,过得稍有不顺,都要骂是我这个母亲没有庇佑他,也没有丰厚的嫁妆留下供他开销。
我冷笑盯着沈宴礼,“那你想认回我,图的是什么呢?”
沈宴礼被我盯得面露畏惧,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的小心思无可奉告?”我嗤笑道,“那我替你说。”
“你图的是我的权势,还有皇帝流水般送到我府邸的赏赐。”
“我没有!”沈宴礼大声否认。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笑了,朝他摆摆手,“回去吧,今日这场戏就先唱到这儿,我还有正经事要忙呢。”
我从灵风手里牵过马,策马离开。
金蝉寺里的香火比往年还盛。
我左拐右拐,进到了一处小禅房。
推开门,里面坐着一眉毛花白的老僧,他瞧着木鱼,低声念着经文。
察觉到我来了也没有抬眼,只是放下手中木鱼,给他对面的位置放了一盏茶。
我缓缓坐下,端起茶小口品尝着。
良久,他终于念完经文,抬头看着我,“老衲已经等候施主多时了。”
我笑了,“为何呢,是出于愧疚吗?”
老僧笑笑,“从定远侯府彻底开始落败之际,我就猜想施主发现了其中奥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叹息。
“这是施主和沈家的缘,缘起缘灭,自有说不清讲不明的因果。”老僧双手合十。
“所以我命该如此,活该上辈子死的凄惨吗?”我面露冷意。
“不,一切都是施主自己的选择,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老僧又给我续上茶水。
“你早也知道,我重活一回,现在的我不是原本的我了吧?”我问他。
老僧没说话,只抿了口茶,“老衲只愿施主记得,因果循环报应,还望手下留情。”
说完,他继续敲起木鱼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