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鱼思遐张了张嘴,勉强继续编造理由:“他既然使唤得动低阶鬼修,那身份应该不一般……”【不一般就不能住在荒郊野地里了?】鱼思遐:……裴望听她说得断断续续,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所以……”鱼思遐终于编不下去了。“罗盘带了吗?”裴望见她说不出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罗盘,自然不会是普通的罗盘,而是能够指引邪祟踪迹的罗盘。他们虽然是散修,但家大业大,这种法宝拿来垫桌角都不心疼,自然该用就要用,这姑娘从早上到现在,说话做事都跟没睡醒一样,听她的意思竟然是要跟扫雷一样一点一点找,平时明明
觉察到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裴望抬头看向人群。
吃瓜村民们喜气洋洋,啧啧称奇,都是一副看热闹没看够的样子。
是错觉……吗?
裴望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个低阶鬼修。
感觉他快哭了。
裴望在心里同情了他三秒。她不是很赞同这种公开处刑般的流程公示,因为会让她情不自禁地代入并感同身受。
太社死了。
司琅在一旁听着,心想,裴师妹还是出门历练太少,太天真,若是不让这鬼修当众招供,搞不好日后村民就会被有心人挑唆收买,生出许多事端来。他们散修本就没有门派作靠山,自然要谨慎行事。
【唉,我想回去了。】
裴望闷闷不乐,身边的鱼思遐还在温声软语地恳求:“今晚师姐就陪陪我吧,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裴望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跑神,鱼思遐说得口都干了,见还是说不动裴望,不由得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裴望,看起来气鼓鼓的,仿佛一只眉清目秀的河豚。
裴望被看得心里发虚,面上仍是不动如山。
【放弃吧,吃点好的,别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小姑娘长得挺美就是看人眼光不咋地。】
鱼思遐快气笑了,想了想,决定退一步,用正事来钓裴望上钩,便板起面孔来:“幕后的鬼修白天不会现身,我们要不要在村子周围查探一番?”
【你的思维好跳跃。】
裴望一边试图将胳膊抽出来一边一点也不委婉地婉拒:“我想一个人。”
“一个人太危险了,师尊,你说对不对?”鱼思遐朝文惜墨使眼色。
文惜墨暗暗地给鱼思遐伸大拇指。从出门到现在,为数不多的进度全是小鱼推动的,只有小鱼在正经地攻略裴望,其他几个的作用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包括自己。
她们一起独处的话,肯定比他们这些笨手笨脚的男人在场时效果好。
于是文惜墨兴高采烈地说道:“小鱼修为不如你,你要多照应着,可不能丢下小鱼一个人跑了!”
……行吧。
裴望真的很想死。她叹了口气,苦着脸,拉着就没松过手的鱼思遐走了。
鱼思遐树袋熊一般抱着裴望的tຊ胳膊,贴得死紧,硬是蹭上了裴望的剑,一起飞在半空。
“师妹,你何必……”裴望无可奈何地用那只自由的手揉了揉眉心,却只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鱼思遐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何必什么?”
“……”裴望不说话了,脸色阴郁得仿佛能拧出墨汁。
【算了。反正只是三分钟热度,晾她几天,她没意思了就会放弃。】
【要真待不下去了,大不了我就一走了之,找个地方躲个十年八年的。】
鱼思遐:?!
不至于吧?仅仅因为师妹太黏着自己就叛出师门,什么人能干的出这种事啊?
……虽然鱼思遐对裴望了解不多,但她知道裴望绝对干的出来。
“师……师姐,我们要不要去附近的镇子上玩玩?”鱼思遐见气氛凝滞,有些讨好地开口问道。
“不是说要在附近排查吗?”裴望皱眉。
“大清早的,离天黑还有好久呢,玩一会儿也没什么。”鱼思遐眨巴着眼。
“我就不了,你自己去玩吧。”裴望干脆地拒绝了。
【放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谢谢!】
“可是,师姐你想一下,那个幕后主谋没准就藏在附近的镇子里,这么多天,他总不能一直住在荒郊野外吧?”
【为什么不能?】
“……”
鱼思遐张了张嘴,勉强继续编造理由:“他既然使唤得动低阶鬼修,那身份应该不一般……”
【不一般就不能住在荒郊野地里了?】
鱼思遐:……
裴望听她说得断断续续,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所以……”鱼思遐终于编不下去了。
“罗盘带了吗?”裴望见她说不出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
罗盘,自然不会是普通的罗盘,而是能够指引邪祟踪迹的罗盘。他们虽然是散修,但家大业大,这种法宝拿来垫桌角都不心疼,自然该用就要用,这姑娘从早上到现在,说话做事都跟没睡醒一样,听她的意思竟然是要跟扫雷一样一点一点找,平时明明挺机灵一人,该不会真是吃错药了吧?
鱼思遐:“……带了。”
她憋屈极了,总不能明着说她在故意拖时间,想多和裴望独处一会儿吧?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鱼思遐越想越委屈,她何曾如此讨好过人,还是两次!她只是想要个姐姐而已,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以自己的出身、外貌、品格、天资,无论在哪儿都是被人迁就讨好的份,别说是做姐姐了,哪怕是做孙子,上赶着的也大有人在。但这些骄矜的资本在裴望面前就好像不存在一般,鱼思遐只是被裴望平等地厌恶着的芸芸众生之一。
原本鱼思遐已经放下了,一个不喜爱她的师姐而已,没缘分就算了——但是偏偏裴望又豁出性命救了她,哪怕动机不纯。
她不想在裴望的故事里做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