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搅,所以直到暮色四合,侍女才发现她昏倒在了桌上。看了一眼晦暗的天色,谢昭宁沙哑的开口:“这麽晚了,该回淮南王府了。”侍女焦急道:“公主,您的身体都这样了,不如今晚就在公主府歇下吧。”谢昭宁艰难的在侍女的帮助下坐起身,摇了摇头:“若是在公主府住下,不知道淮南王妃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回去吧。”她刚刚站起身,便觉得头晕目眩。等到坐上马车,将头倚靠在马车旁,谢昭宁只觉天旋地转。
谢昭宁最近格外忙碌。
每天早出晚归,就连祁安乐,一天也见不到几回。
上次与祁晟在花园中不欢而散后,祁晟仍旧是能黏着谢昭宁便黏着,绝对不计前嫌。
祁晟也跟祁母因为纳妾的事闹了几回,甚至闹到了祁父跟前。
但是聘礼已下,到了这个地步,祁晟不纳这个妾,两家都下不来台。
祁晟实在无法,只得在心里暗下决心,这个妾就算进了门,他也绝不多看一眼。
谢昭宁坐在公主府的书房里,这是她除了宫里,最常来的地方。
只有公主府才是自己真正的地盘。
书房里堆满了名单上文臣武将的种种资料,一时想要看完着实要费点功夫。
但是时间紧迫,就算是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定罪也需要时间。
派出去的暗卫都各有收获。
其中各个官吏贵族暗中所犯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之前皇帝就算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这个节骨眼却不一样了。
这些罪行正是打击这些官吏贵族的最好武器。
谢昭宁将这些罪行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附上证据,分别交给了朝中不同的御史大夫。
等到时机成熟,让他们一齐弹劾其中最为贪腐跋扈之人,这样,便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紧接着再借着肃清朝堂的名义,将所有人彻查一遍,这一遍下来,不知有多少官吏将要失足,又有多少贵族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跋扈。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朝堂之上各个官吏之间皆关系盘根错节,即便是海瑞在世,也无法独善其身。
正是如此,谢昭宁才敢由一人开刀,再危及朝中大小官员。
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谢昭宁昏昏沉沉的看着卷宗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前忽地一黑,嘭得一下倒在书案上。
“公主!公主!”
她醒来的时候,侍女正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
因为她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搅,所以直到暮色四合,侍女才发现她昏倒在了桌上。
看了一眼晦暗的天色,谢昭宁沙哑的开口:“这麽晚了,该回淮南王府了。”
侍女焦急道:“公主,您的身体都这样了,不如今晚就在公主府歇下吧。”
谢昭宁艰难的在侍女的帮助下坐起身,摇了摇头:“若是在公主府住下,不知道淮南王妃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回去吧。”
她刚刚站起身,便觉得头晕目眩。
等到坐上马车,将头倚靠在马车旁,谢昭宁只觉天旋地转。
她的马车还没到淮南王府,祁晟便早早在门口候着了。
马车慢慢悠悠停下。
他殷切的朝着马车伸出手,半晌,却不见动静。
祁晟心中一沉,掀开车帘往里看去。
却见谢昭宁倒在马车里,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他一面赶紧登上马车小心将谢昭宁抱出来,一面怒道:
“你们怎么做事的,连公主昏过去了也不知道!”
几个侍女车夫皆领了罚。
向来对下人宽和的祁晟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府内上下皆屏息凝神,不敢多言。
祁晟一面抱着谢昭宁快步往里走,一面嚷着:“叫府医来!快叫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