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看向窗外的夜空,想起了五年前的无数个日夜。那时候她跟霍一珩刚刚结婚,虽然之前他就明说自己对她没有感情,但是她不在乎,只想着千年寒冰也怕捂,自己铁定能收了他的心。所以那时两个人的相处,通常是庄嘉宁说十句他回上一句,有时嫌她话多,他便会一个人去书房,将门关得死死的。庄嘉宁也不在意,就自己在厨房捣鼓一些美食,等他出来就端出各色精致的点心饮品,看到他多吃几口就能高兴半天。再后来,霍一珩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两人也算相敬如宾。只是庄嘉宁却越来越沉不住气,她会故意发脾气使性子,只为了能引起他一些注意,哪怕是生气
挂断家里的电话,庄嘉宁颓败地坐在卧室的窗边,窗外冷淡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半忧郁的阴影。
庄故川刚刚的话犹在耳边:“你确定要离婚吗?当年你不顾一切要跟他在一起,三年都过来了。”
是啊,三年都过来了,可是这三年没人知道她是怎样过来的。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他们的坟墓里只能说空无一物,只有她一个人做着无用的努力,企图在他们的墓碑前拾到玫瑰的一枝半叶。
她侧过身看向窗外的夜空,想起了五年前的无数个日夜。
那时候她跟霍一珩刚刚结婚,虽然之前他就明说自己对她没有感情,但是她不在乎,只想着千年寒冰也怕捂,自己铁定能收了他的心。
所以那时两个人的相处,通常是庄嘉宁说十句他回上一句,有时嫌她话多,他便会一个人去书房,将门关得死死的。
庄嘉宁也不在意,就自己在厨房捣鼓一些美食,等他出来就端出各色精致的点心饮品,看到他多吃几口就能高兴半天。
再后来,霍一珩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两人也算相敬如宾。只是庄嘉宁却越来越沉不住气,她会故意发脾气使性子,只为了能引起他一些注意,哪怕是生气。但这些行为就像投石入海,连一点涟漪都没有引起。
甚至在床上,也多是她主动示意,他才会如例行公事一样配合她。
可他明明不是毫无感情的人,当他接到那个人的电话的时候,也可以露出那些温柔缱绻、满是爱意的表情。
慢慢地她知道了,原来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程诗诗。庄嘉宁恨极了,也痛极了,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天凌晨,庄嘉宁被霍一珩的电话铃声吵醒,她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来电显示,顿时心中一滞,睡意全无。
她想伸手去按掉电话,却被刚好醒来的霍一珩制止,他抓住她的手,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暗哑:“你干什么?”
那一刻,庄嘉宁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挂断它。”
霍一珩没理她的话,准备伸手去接。没想到她笃定心意,先他一步按断了电话。
他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她,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许接她电话。”庄嘉宁也坐起身子,仿佛跟他较上了劲。
霍一珩嗤笑一声:“庄嘉宁,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说完便拿起手机掀开被子出去了。
庄嘉宁独自在床上呆坐了一会,等她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霍一珩已穿戴整齐,走到楼下的门口。
庄嘉宁站在二楼楼梯口急急地喊了一声:“你去哪?”
然而楼下的人并没有回答,他转身推开大门,只听庄嘉宁又说了一句:“霍一珩,今天是我生日,你能回来陪我吗?”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和紧闭的大门。
她光着脚跑到二楼休息厅边上的飘窗前,看着他的车灯消失在夜色中。于是那一晚她就一直守在那个飘窗的角落,眼睛盯着楼下,直到满天星辰变成朝阳东升。
亲朋好友的生日祝福一条条地在手机屏幕上弹出来,但她始终没有得到霍一珩的一点消息。
她23岁的生日,推掉了所有约会,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等一个并不在乎她的人。可那时候的她还心怀希望,她就坐在飘窗上,带着期待数着院前的玉兰花。
一直等到午夜12点,她的期待终于变成了失望。她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一个人下楼坐到空落落的大理石餐桌前,捧起那碗早已凉透的长寿面,一口一口机械地往嘴里塞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碗面为什么这样咸,她明明没有放盐。庄嘉宁伸手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终于放下碗,紧紧地抱着自己呜咽出声。
三天后,霍一珩回家了,他推开大门,却见家里不似往日一样灯火通明。
庄嘉宁蜷缩着坐在沙发的一角,她只开了身旁的一个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侧,看不出她的表情。
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仍旧那样静静地又坐了几秒,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他,她眼神空洞表情涩然,愣了一会才展开笑容说道:“你回来了。”
她一开口,声音竟哑得厉害。不过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闭了嘴不再出声。
那天晚上,她照例为霍一珩做好了吃的,放好洗澡水,收好他需要送洗的衣服。
他的衬衣上隐约有她不熟悉的香水味,她也默默当作不知,什么也没问。
夜里庄嘉宁刚背对着他躺下,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他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予取予求。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主动,可庄嘉宁只觉得那样的难过,她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餍足地躺倒在她身边,她终于忍不住侧过脸,咽下那些痛苦的表情。
第二天霍一珩就给她带回来一条价值不菲的手链,算是补上她的生日礼物。
庄嘉宁打开盒子,手链精致漂亮,不出彩也不会出错,一看就是他让手下帮他选的。
她装作很高兴,取出来戴在了手腕上。
霍一珩坐在她对面,表情放松:“我希望你能知道分寸,只要你能跟我相安无事的相处,我不会亏待你。”
庄嘉宁抚着手链的手顿了顿,低头“嗯”了一声。
他一声不响地扔下她好几天,不回信息不接电话,甚至回家后不屑对她解释。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她明白,她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她庄嘉宁是自己一厢情愿嫁给他的,她没有资格左右他的生活,强求他的感情。
他表达得很清楚,她听得也很清楚。
她转身上了楼,二楼窗外的玉兰花开了有些时日,如今已有几朵败了,那些凋落的花瓣被西风吹得摇摇欲坠,正如她那摇摇欲坠的心。
庄嘉宁没想到第一次爱一个人,就是这样苦涩……
门外的敲门声拉回了庄嘉宁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吸了口气才开了门。
庄小烨在孙姨怀里冲她伸着手,她接过他就听孙姨说着:“小烨非要来找你。”
庄嘉宁伸手拍了拍庄小烨的背,闻着他身上小孩子独有的奶香,一颗心只觉得被填得满满的,她告诉孙姨今晚她带小烨睡便让她回去了。
躺在床上,庄嘉宁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人,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有了更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