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称呼是不是该改一下,听着别扭。”霍一珩说着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剪裁合体的外套被他随意的仍在一旁,看起来倒像是想跟她随便聊聊的样子。庄嘉宁并没有接话,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夫妻而不是什么仇人吧。”但是我们准备离婚了,当然庄嘉宁没说出口。霍一珩将面前的甜品推给了她,庄嘉宁看了看略微有些触动,原来他记得自己喜欢的口味。“跟我说说这两年你去哪了,做了什么。”
严行将电话接起来放在桌上,顺手点了免提。
他旁边坐着的是刚开完会的霍一珩。
“庄小姐,你好。”严行若无其事地开口。
庄嘉宁很庆幸对面是这种谈公事的态度。
“严特助,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谈一下合同的事。”
严行看了老板一眼,发现霍一珩正悠闲地把玩着一支钢笔,不过目光倒时不时地往他手机上飘。
“我明白,不过这个事霍总交代过,要他亲自把关。”
庄嘉宁倒是很配合:“那好,我跟他谈。”
只见霍一珩将钢笔放下,便准备起身离开,严行马上说道:“那我这边跟霍总订好时间地点再通知你。”
挂断电话,庄嘉宁吐了一口气,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
霍一珩选的地方是一个私人会所,只接待会员预约。装修风格安静雅致,确实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庄嘉宁来得早一些,便先在包间等了一会。
没等多久霍一珩便来了,很自然地坐到她的对面,他们中间是一个日式茶桌,距离并不远。
他先是淡淡地看了庄嘉宁一眼,然后招来了门外的服务员,点了些茶点。
待他做完这些,庄嘉宁才开口道:“霍总,听说你对租用合同有些异议。”
霍一珩抬眼轻笑道:“我对合同没有异议,过后我会让严行把签好的合同送过去。”
庄嘉宁闻声不免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自己要费些口舌,甚至谈些条件,但他这个态度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那霍总今天见面的意思是?”
“你这称呼是不是该改一下,听着别扭。”
霍一珩说着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剪裁合体的外套被他随意的仍在一旁,看起来倒像是想跟她随便聊聊的样子。
庄嘉宁并没有接话,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夫妻而不是什么仇人吧。”
但是我们准备离婚了,当然庄嘉宁没说出口。
霍一珩将面前的甜品推给了她,庄嘉宁看了看略微有些触动,原来他记得自己喜欢的口味。
“跟我说说这两年你去哪了,做了什么。”
庄嘉宁想了想说道:“在美国,陪我妹妹,没什么特别的。”
“既然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这两年杳无音信,甚至回来了也不肯告诉我。”
霍一珩其实是想知道她两年前离开的原因,但是他直接问又怕得不到真实的答案。
庄嘉宁犹豫了一阵,最终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将曾经存好的照片递给了霍一珩。
“因为两年前,在我等你出差回家的时候,收到了这些。”
照片上正是两年前在法国街头的霍一珩和程诗诗。
“我明白了自己的坚持毫无意义,于是我决定放过我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庄嘉宁的表情,觉得她说的倒像是真话。
“这照片你哪来的?”霍一珩一时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传到她手里。
庄嘉宁并不想解释,只说着:“自然有人发给我。”
霍一珩没再追问,他沉了沉声仿佛想跟她讲道理:“你应该知道我认识诗诗比认识你的时间久多了,作为朋友去看看她不过分吧?”
“当然”庄嘉宁只觉得无奈:“我们离婚后你依然可以去看她。”
“庄嘉宁!”霍一珩的声音里透露出怒意。
她不明白,明明该生气的是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兴师问罪。
“霍一珩,两年前的那一天明明是我们的纪念日,你在做什么?”
“这三年,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她看着霍一珩错愕的表情,心里竟生出一丝痛快。
这是庄嘉宁第一次对他说这些,哪怕过去两年了,想起这一切还是让她锥心刺骨的痛,她咬着牙,拼命逼退这些情绪,不想再在他面前流露出半分在乎。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她便准备起身。
霍一珩拿起外套,也随她一起出去:“我送你。”
今天霍一珩并没有带司机,庄嘉宁透过身旁的车窗玻璃默默地看着旁边正在开车的人。
哪怕过去两年,庄嘉宁仍然要承认他还是那样耀眼。
他身上那种自信内敛的气质仍然会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目光落在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干净修长的无名指上还带着那枚戒指。
庄嘉宁收回目光,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一路上,两人都安静地未发一言,直到到了她住的地方。
“你就住这里?”霍一珩看了看小区的大门问道。
庄嘉宁如今住的地方是一个开发了有几年的商品房小区,自然比不得霍一珩的景山别墅。
“凭自己能力所得,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庄嘉宁语气不善地答道。
霍一珩侧头看着她,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从前的庄嘉宁事事顺着他,简直可以用“逆来顺受”来形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冰冰,说话处处带刺,反倒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只是落在庄嘉宁眼里,倒像是嘲笑了。
“霍总若是觉得寒酸,大可不必再来。”说着便准备下车。
“嘉宁,对不起。”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惊讶,这是霍一珩第一次向她道歉,语气真诚。
她开门的手生生地停住了。
哪怕他没有说是为什么道歉,她却好像已经知道了。
不过现在听到,她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想了想还是不回头地走了。
霍一珩是个聪明人,他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
几年前,他是偶尔会去法国见程诗诗,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他每次停留的时间也都很短。
除了他自己和程诗诗,基本就只有严行知道。
但严行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动机去做照片的事。
见程诗诗的事他从没想过会被庄嘉宁知道。刚刚他把庄嘉宁手机上的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他点开了照片又细细地看了看,随后给严行打了电话。
“我刚刚给你发了张照片,你想办法查查哪来的。”
严行好不容易早下班一天,结果没想到又来新指示,而且还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事。
“霍总,只凭一张照片恐怕不好查啊。”
毕竟这照片到他手里并不是第一手资料了,他没办法通过追踪信息源来查,只凭照片里有限的信息很难断出什么结果。
“两年前,我最后一次去法国的事。”霍一珩提示道。
严行想了想,这下心里有了数:“好的,明白。”
“对了,明天把合同签了,给嘉新那边送过去。”
一听这话,严行猜想老板今天与夫人的见面应该是很顺利。于是顺嘴说道:“看来夫人回家指日可待了。”
谁知霍一珩听了这话声音立刻冷了下来:“如果想去非洲分公司直说,我成全你。”
严行发现,只要谈及到这位夫人,他的老板就格外的敏感,看来下次他还是少多嘴,拍马屁也要避开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