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摇头,眼眸里充满了坚定,是以死护主的坚定。沈绥宁会心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出去,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可是,小姐……”“行了,听话!太子殿下若是要问罪的话,早在昨日京兆府的时候就问罪了。”沈绥宁缓声道。初兰几乎是一步一回头,万般不放心的离开雅间。“沈小姐倒是自信的很啊!”江暮寒迈步朝着她走来,然后在她面前两步之距站立。他很高,站于她面前,竟是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然后只听到屋内吕妈妈继续说道,“裴小姐这么爱少爷,为了少爷她心甘情愿去吸引大少爷的注意。奴婢觉得,她是不可能会骗老夫人的。”
“你的意思是,胡青不可信?”老夫人的眉头拧成一团,眼眸里迸射着熊熊的怒火,重重的一拍桌子,“他好大的胆子!”
胡青是严妈妈的儿子, 可是家生子啊!又是从小就跟在轩儿身边的,轩儿对他不薄啊!
“会不会是胡青也被那几个绑匪给骗了?”吕妈妈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酒庄出事,但……”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了,有的时候,话就得点到为止。
后面是什么意思,那就全凭老夫人自己猜测了。
“这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老夫人咬牙切齿。
严妈妈站于门口,胖胖的身子猛的一个摇晃,脑袋一片空白。
好你个吕妈妈,竟敢在这个时候在我的背后刺我一刀啊!
他们一家三口,对候府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胡为了给老夫人顶罪,已经入狱了。
若是让老夫人认定她儿子跟那绑匪串通,那他们母子俩哪里还能活命啊!
不行,她不能让吕妈妈得逞!
想着,快速的转身离开。
老夫人和吕妈妈完全不知道,严妈妈听到了她们俩的对话。
吕妈妈见老夫人显然是听进去了,也对胡青起疑了,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只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得很明显而已。
还是她的女儿聪明,让她在老夫人面前适当的时候提一下胡青,让老夫人怀疑胡青。
敢对她的女儿有非分之想,那就该死!
她的女儿可是要进少爷的房,给少爷当姨娘的。
吕妈妈对此很满意,疏不知这一切全都掌握在沈绥宁和萧寄语的手里。
陈咏梅之所以会跟吕妈妈提想胡青的事情,也是萧寄语故意让她听到与婢女之间的谈话。
这才勾起陈咏梅那一抹恶毒的主意:如果不除掉胡青,那她就能成为少爷的女人,就要屈嫁给胡青,一辈子当个下人了。
……
宝芝堂
“小姐。”掌柜看到沈绥宁,笑盈盈的迎了出来,“我还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去靖平候府见小姐。”
“靳叔,可是出什么事了?”沈绥宁问。
靳长安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轻声道,“太子身边的掌事公公让我给小姐托句话,说是明日申时,太子殿下在醉红楼。”
“醉红楼?”沈绥宁轻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眉头拧了拧,眼眸里划过一抹为难之色。
靳长安点头,“小姐,那地方咱可去不得。那是烟花之地。”
但却是太子殿下的长去之处。
据说,太子殿下在醉红楼长订了一间雅间,三不五时的会去听听那里的姑娘抚琴唱曲,可不销魂呢!
醉红楼,说是青楼,它又不算正式的青楼。说不是青楼,它那的姑娘又个个风尘味十足的。
但醉红楼的姑娘却又个个卖艺不卖身,偏偏那些公子哥,达官贵人,一个个的特别喜欢往醉红楼钻。
沈绥宁觉得,江暮寒约她在醉红楼见面,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难看,或者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也不知道这关公公是怎么办事的,明明都答应的她好好的,怎么就给约了这么一个地方?
但沈绥宁也知道,这怪不得关公公。毕竟江暮寒那个恶名在外的太子,可不是关公公一个掌事太监能左右的。
深吸一口气,沈绥宁沉声道,“靳叔,我记得咱药铺跟那醉红楼,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的吧?”
靳长安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生意。每 月十三,药铺都会往醉红楼送去一些药材。”
“那明日,这药材由我负责送去醉红楼。”沈绥宁沉声道。
“小姐,这可……”
“就这么定了!”沈绥宁打断他的话,笑盈盈的说道,“靳叔放心,我不会有事。对了,帮我拿一支百年的野山参,我送给长公主。”
见她一副打定主意的样子,靳长安也没再多劝。
……
次日,醉红楼
雅间的桌子上摆着很多精致的糕点,还有水果。
江暮寒手里端着一杯茶,闲情惬意的饮着,等着沈绥宁的到来。
门口传来的轻盈的脚步声,江暮寒本能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露出一抹欣喜的浅笑。
然后又快速的将自己脸上那充满期待的表情敛去,端起一惯的高高在上,不好相处,生人勿近的样子。
沈绥宁站于门口,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这才推门进屋,朝着江暮寒恭恭敬敬的行礼,“民妇沈绥宁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跟着一起进来的初兰赶紧躬身行礼,却不敢出声。
江暮寒看向沈绥宁,然后看到她脖子上有一道被掐出来的指印。
“咔嚓”,手里的茶杯被他捏碎,那直视着沈绥宁的眼眸,瞬间一片阴鸷森冷,更是迸射着狠厉的杀意。
该死!
谁敢动她?
那么明显的掐痕!
这一刻,江暮寒只想剁了那一只掐过沈绥宁的手。
“扑通!”初兰吓得两腿一软,急急的跪下,“殿下恕罪!上次对殿下无礼的是奴婢,跟小姐无关,奴婢愿意领罪!”
初兰重重的磕着头。
见状,江暮寒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这丫环是以为他在怪罪前几日慈光寺的事情了。
看来,那日的事情倒是把她吓得不轻啊。
此刻,沈绥宁亦是被吓到了。
却比初兰镇定多了,朝着江暮寒深鞠一躬,“殿下明查,那日扎伤殿下的,确是民妇,与初兰无关。”
“不,不,不!”初兰赶紧阻止,“是奴婢……”
“初兰!”沈缓宁打断她的话,“太子殿下没有这么好唬弄!你进屋时,他未昏迷。很清楚,那一发钗是我扎下去的。 ”
“所以,你在这里替我顶罪没用。”
“奴婢愿意替小姐……”
“出去!”江暮寒冷声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道。
初兰摇头,眼眸里充满了坚定,是以死护主的坚定。
沈绥宁会心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出去,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小姐……”
“行了, 听话!太子殿下若是要问罪的话,早在昨日京兆府的时候就问罪了。”沈绥宁缓声道。
初兰几乎是一步一回头,万般不放心的离开雅间。
“沈小姐倒是自信的很啊!”江暮寒迈步朝着她走来,然后在她面前两步之距站立。
他很高,站于她面前,竟是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就这么睨俯着她,眼眸更是直直的锁落在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