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如此聪慧之人,觉察到了他的情绪不似寻常,又怎么会不知道外头站着的人会是谁。她只是一如往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目送林乐上了阁楼,温禾这才重新走出来,一步一沉重朝院子外的人走去。院外有半人高的栅栏,拦住了北落涯想要进来的心思,但那一双望眼欲穿的赤红双眸,却表明了他此刻的情绪并不冷静。他想过翻越栅栏直接闯进来,但刚才看到真真切切的林乐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不想鲁莽地打破了这份真实。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他不眠不休爬山涉水行了数月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药王谷的一角,除了温禾和她,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出现。
平时要添置什么东西,都是温禾出谷问诊时带回来,药王谷其他人都是在山谷的另一边,从来没有人来打扰过他们两人。
依旧没有声音回应林乐,只有愈来愈近的呼吸声,感觉那人已经离她不远。
屋里端水的温禾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乐儿,怎么……”温禾刚要问林乐怎么了,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看着院子外站的人,脸上柔到溺水的神情瞬间消散,凝固成一抹冷意。
林乐打了个寒颤,扭头看向温禾站着的方向。
“是来客人了吗?”她问道。
温禾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微微调整情绪,故作轻松走到林乐身边,然后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往屋里走。
林乐腿的力气还没恢复过来,走的有些慢,整个身子的重心都依靠在温禾身上。
“不是客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你先回屋休息。”
不知为何,林乐总觉得温禾的声音不似寻常。
似乎有一种,刻意压制后的冷意,还有即将爆发的怒意。
药王谷地形狭隘,难进难出,尤其是他们居住的这个海豚湾附近,从来没有人经过过,何来路人一说?
“阿禾哥哥。”林乐突然叫道。
温禾一怔,这样一个亲昵的称谓,还是年少时才听到过。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极少给过他称呼,顶多也是温禾二字相称。
她是觉察到了什么,才这般改口称呼自己吗?
“我回阁楼串贝壳去了,等下你把药送上来好吗?我就不下来了……”林乐纤细的手拉着温禾的衣袖,苍白的指尖微微有些用力。
温禾心底一柔,心底原本在见到栅栏外那个人的怒意,在这一刻瞬间消散。
“好。”他哑声道。
林乐如此聪慧之人,觉察到了他的情绪不似寻常,又怎么会不知道外头站着的人会是谁。
她只是一如往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目送林乐上了阁楼,温禾这才重新走出来,一步一沉重朝院子外的人走去。
院外有半人高的栅栏,拦住了北落涯想要进来的心思,但那一双望眼欲穿的赤红双眸,却表明了他此刻的情绪并不冷静。
他想过翻越栅栏直接闯进来,但刚才看到真真切切的林乐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不想鲁莽地打破了这份真实。
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他不眠不休爬山涉水行了数月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你开门。”北落涯的语气很冷静,又很平淡。
温禾顿了好一会儿——他自己以为很久。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阁楼门,像个疾风豹子般快速打开栅栏门蹿了出去,顺手带严实了门。
不待北落涯开口,温禾的拳头就已经狠狠挥了上去!
一个温文儒雅的大夫,生平第一次打人。
“你居然还敢来找她?!”温禾的语气极其败坏。
尽管刚才林乐那句话,已经消了他心底的怒意,但是在看到这个胡ๅๅๅ子拉碴垢面蓬头的男人后,还是怒意猛蹿。
当初带着林乐去世子府看北落涯和别的女人成亲,他真的想将救人的手亲手杀了那个负心汉。
可是当时林乐的情况危险之际,简直是,命悬一线,他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压制了这么久的愤怒,在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终是毫不掩饰的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