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震愕是不可能的,沈父看了他好半会,才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你知不知道,沈忆已经死了。”“……我知道。”林慕祈这下终于没有再自欺欺人,而是眼眶发红,一行泪顺着发红的眼尾缓缓流下,“我只是……很舍不得。”明明不是多么撕心裂肺的话,林慕祈说得也很平静,可在场的人却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个人很痛苦。痛苦得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也许是看林慕祈实在太过疯魔,一副要是有人敢把遗体带走,他便也死在当场的意味太浓,沈父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报应,林慕祈,你真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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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既然受不了了,那就松手!”
林慕祈不语,只是突然将沈父手上的拐杖拿了过来,将拐杖竖直对准自己的尾指,狠狠敲了下去。
沈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立马瞪大眼睛,流着泪大声阻止:“林慕祈,不要!”
可已经来不及了。
这里都是她这辈子最亲的人,可却没有人能看见她,也没有人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呼喊声。
于是……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每一次,都顺着骨节敲下去。
众人都能清晰的听见骨头一下下被砸碎掉的声音,林慕祈也疼得额头的冷汗不停冒下来,可在众人震愕的眼神中,他又拿起拐杖,对准了第二根手指。
直到将两根手指的骨节一下下都敲得粉碎,红色的鲜血顺着右手一点一点的淌下后,他才对准第三根。
“林慕祈!”这次,沈父终于开口阻止,声音都带着颤意,“你到底在干什么!”
林慕祈这才终于放下拐杖,忍痛举起那只早就被砸得触目惊心的手,对沈父道:“我知道我欠沈忆的还不清,但我发誓,我一定慢慢还,求您了,把她留给我,我只剩这个了。”
“我用我林慕祈的命发誓,我一定对她好,她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说不震愕是不可能的,沈父看了他好半会,才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你知不知道,沈忆已经死了。”
“……我知道。”林慕祈这下终于没有再自欺欺人,而是眼眶发红,一行泪顺着发红的眼尾缓缓流下,“我只是……很舍不得。”
明明不是多么撕心裂肺的话,林慕祈说得也很平静,可在场的人却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个人很痛苦。
痛苦得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也许是看林慕祈实在太过疯魔,一副要是有人敢把遗体带走,他便也死在当场的意味太浓,沈父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报应,林慕祈,你真是报应!”
沈父没有再强硬的非要将遗体带回去,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林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终于确定没有人跟他再抢身下这具遗体后,林慕祈才终于伸出手,颤抖着将担架上的白布给一点一点的掀开。
直到完全露出真正面容后,林慕祈才再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行泪再次流了出来。
他慢慢俯下身,仿佛没有看到担架上那具尸体的浮肿不堪,犹如抱住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温柔的抱住了她。
“阿然。”他轻声道,“我好疼。”
空气很静,并没有人回答。
再也没有那个人,用那双其实一直都是盛满了他的水眸急切的看着他,问他哪儿疼,有多疼。
林慕祈心痛到难以自抑。
他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四周。
“疼得快要死了。”
“阿然,你真的不准备回来看看吗?”
你说过,会一辈子留在林慕祈身边的。
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林慕祈的。
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林慕祈的。
你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