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齐齐跪地磕头:“都督!不可!”他们不想死!阮清辞双腿夹着马肚,坚定前行。村民不自觉让开道,阮笙笙被他抱着,阮家人全部跟上。官兵们面面相觑,将村子团团围住,谁也没进去。唯有一直守在阮清辞身旁的两位副手,满脸愤恨的跟了进去。吴家两姐妹脸都绿了,想跑,看看那官兵跨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队伍里,郑婶没想到这看似冷面的官爷有这般气魄,连忙将他带去药舍,“都督,药舍药物最全,您请!”
阮笙笙都忘了哭了,直直盯着他,【四叔是真斯文,看看这张脸,柔柔弱弱不能自理,他真的不能人道了吗?啧啧,可惜,白瞎这败类的颜了。】
阮清辞神色一滞,要不是他心理强大,现在估计都把阮笙笙扔草堆里去了。
脑海中的声音来自他小侄女?
她怎么会知道……
平静的看了阮老三一眼。
实则内心已经凌乱到不能自已。
那边村民还在闹,阮笙笙被吸引过去,反应过来又开始嚎哭,企图有人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可以救人,让我进疫村!】
矛盾升级,双方眼看便要打起来了。
急得阮笙笙连蹬带踹:【别打别打,烧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就是倭寇的计谋,先是下毒让人发病,逼朝帝烧村,随后他们再去下毒,让朝帝引起民愤,起兵攻打,使咱们内忧外患,最后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啊。】
阮清辞不想牺牲自己家人去冒险,可是听到这些话皱了皱眉。
如果是这样,烧确实是下下策。
他清了清嗓子,“都住手,本督略懂医术,亲自前往与尔等共进退!”
村民们一听,不敢相信般愣在原地。
官兵齐齐跪地磕头:“都督!不可!”
他们不想死!
阮清辞双腿夹着马肚,坚定前行。
村民不自觉让开道,阮笙笙被他抱着,阮家人全部跟上。
官兵们面面相觑,将村子团团围住,谁也没进去。
唯有一直守在阮清辞身旁的两位副手,满脸愤恨的跟了进去。
吴家两姐妹脸都绿了,想跑,看看那官兵跨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队伍里,郑婶没想到这看似冷面的官爷有这般气魄,连忙将他带去药舍,“都督,药舍药物最全,您请!”
阮清辞始终抱着阮笙笙,率先下马进屋。
药舍还是老样子,屋子虽小五脏俱全,被郑婶打理的很干净。
郑婶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又见面了。
阮家人很想要回阮笙笙,但是见阮清辞没有放人的意思,便时刻守着。
跟在阮清辞身边的两位官兵像是雕塑般保护着他。
阮清辞撩袍坐下,“说说症状。”
他此刻才发觉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信一个奶娃娃的话?
她能干什么?
阮笙笙异常兴奋:【不知道什么时候熬药,只要有机会我就能将我的药兑进去,这药若是有效,一日之内定会起作用。】
阮清辞看向郑婶,“一直是你在配药治病?”
“是。”郑婶tຊ规规矩矩,大气都不敢喘。
“带我去看看你平日熬的药。”
没有人敢反驳他,将他带到后院。
从前只有一个药炉,现在立起五个,上面还坐着药。
一进后院,扑面而来一股呛人的药味。
阮清辞闻到这股药味拧了拧眉,从怀中拿出帕子捂着鼻子,抱着阮笙笙前去看药。
阮老三怕烫着孩子,硬着头皮走上去,“都督……”
阮清辞一个眼神,守在他身边的两位官兵立刻抽出跨刀:“滚。”
阮老三握紧拳头,咬着牙退后一步。
这人也就是他弟弟,但凡换个人,他绝对不顾这些什么官啊兵的,直接硬抢。
阮笙笙挥舞着小拳头,【偶像爹别担心,我这就下药,四叔一定不会烫着我哒!】
小奶音一声高过一声,哪怕阮清辞多年隐忍,也有些压不住嘴角。
好在那两位凶神恶煞的官兵并未注意到他这边。
阮笙笙调出空间面板,查看自己所有药剂,针对于疫病的药,以及毒草汁。
将药悄无声息的掺进药炉,她兴奋的揪住阮清辞衣领,【四叔,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永远是你的死忠粉,mua。】
她眨巴着大眼睛,撅着小嘴努力的向阮清辞脸上亲,却因为无法控制根本亲不到。
阮清辞好像没看见似的,偏了偏头,脸刚好送到阮笙笙嘴上。
阮笙笙尖叫:【我四叔太宠粉啦,我不管,他就是为我这样做的,为四叔痴为四叔狂,为四叔咣咣撞大墙!】
阮清辞终于忍不住了,转身便走。
脚步快的像是安了个风火轮。
阮家人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这是咋了?出事了?
所有人从后院退出来,阮清辞好不容易把嘴角压住,依旧是那副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模样,“药没问题,治病需要时间,我想这两日该会好转,且将药分发下去吧。”
郑婶喜出望外,“哎”了一声便去分药,连礼都忘了行。
阮家人全部出去帮忙,吴家那两个糟心玩意则把药当水喝,可怕死在这似的。
两位官兵端来药,“都督,喝点药预防,毕竟我们也有危险。”
面上恭敬,眼底却带着怒意。
要不是怕他死了没法交代,他们会伺候他?
阮清辞没动,听到阮笙笙肯定的声音才喝了那碗药。
不出半日,好消息传来,村民们不再高热,有所好转。
村民们齐齐跪下,朝着阮清辞磕头,他却朝着朝京方向作揖,“是朝帝福泽,更是恩赐,你们要记着,这是朝帝的恩。”
村民们齐齐应下。
阮笙笙开心的挥舞着小胳膊,【这些善良的村民没死,真好。】
又过了三日,腊月二十八这天,连之前病重在床的村民都好起来了,结果毋庸置疑,临水村得救了。
阮清辞下令官兵撤退,不必再围着。
这几日除了喝奶换纸尿裤,阮笙笙一直被阮清辞霸占着。
他虽然始终冷着脸,却将阮笙笙照顾的很好。
阮清辞叫来牛村长,冷声问道:“你临水村一没洪灾,二没干旱,三没大病肆虐,为何会突起疫病?”
牛村长颤颤巍巍跪拜,“是倭寇,他们投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阮清辞让副将记下,不过是走个过场,为了上奏。
之前对他态度极差的两位副将乐呵呵恭维他,阮清辞不予理会,只逗弄着阮笙笙。
虽然眼前类似于逗猫棒的羽毛铃铛很无聊,但是阮笙笙还是配合的举着双手,时不时够上一下,【好开心啊,呵呵,真高兴,嘿嘿,好玩。】
那表情和语气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说咱们都督眼光好,这小娃娃从小便这么嫩,当个童养媳养着真不错啊。”
说着还给另一副将使了个眼色,他吹胡子瞪眼,不屑道:“童养媳?他那玩意好使吗?”
铃铛声戛然而止,阮清辞眸底暗潮汹涌,手指死死捏紧。
屋内气温骤降,副将鄙夷,“怎么?都督要跟我动手?您那三脚猫功夫,我掐死您跟掐小鸡仔一样。面上圣上令你全权处理此事,但下的死令是火烧临水村,你等着回去受处罚吧!”
“咳,少说两句。”
“少说?呸,不过是皇城里的一条狗,凭什么命令我们,我们父辈谁不是实打实打下的军功,他算个什么东西!”
直到他被拖走,声音才渐渐小下去。
阮笙笙惊住,【四叔不是牛逼加闪电的大反派吗?怎么被一个小喽啰这样骂?这不是欺负文化人吗?靠,等我会说话,我要骂死他。】
她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谁知阮清辞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