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是看着谢清婉进王府的,见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心中暗叹一声。楚景桓坐下,看着纸上的红梅,蓦地一阵心烦意乱。备受煎熬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倏然,宫人惊慌失色地跑了进来,悲切的声音响彻大殿。“皇上,皇后娘娘她……薨了!”
谢清婉猝不及防,从高台上滚落下来。
她头上都是血,朦胧看到高台上乌兰绮满是快意的脸。
她似疯了般大笑奔跑,口中念念有词。
谢清婉却低喃不出半分,缓缓阖上眼。
这深宫之中,何人不可怜。
昏迷前,耳畔传来惊恐的尖叫声:“来人啊!皇后娘娘坠楼了!”
……
凤藻宫内灯火通明。
墙角燃着熏香,却遮盖不住满屋的血腥味。
宫女不断捧着满是血水的铜盆奔走,数十个太医围在一起,各个满面愁容。
云枝急得六神无主,只能一声声地唤着:“娘娘,您撑着点……”
谢清婉倚在她怀中,不断地咳着血。
她目光茫然,口中不断喃喃:“云枝,我想回家……”
字字泣血,听得云枝潸然泪下。
只能哄着:“姑娘,老大人马上就来接你,您千万撑住。”
谢清婉虽痛得犹如凌迟,神智却还清明。
父亲已经逝去,谢家只剩她一人。
思至此处,谢清婉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云枝颤抖着手去擦,可下一刻,又有更多的血涌出来。
太医惊慌失措地捧着药碗进来,“快给娘娘服下!”
云枝接过来,抵在谢清婉唇边:“娘娘,您喝下去,喝下去就不疼了。”
谢清婉却不肯张口。
云枝眼泪大颗砸进药碗,“娘娘,奴婢求您了……”
药汁混着血迹从嘴角流下。
碗底见空,却没有一口喝进去。
云枝搂紧谢清婉,朝太医道:“求太医再熬一碗来!”
太医轻轻摇了摇头:“心病难除,娘娘生念已绝……微臣这就去请皇上过来。”
谢清婉周身剧痛,想阻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医往乾元殿去了。
谢清婉眼前渐渐恍惚起来,与楚景桓初遇的场景在眼前浮现。
国子监中,红梅树下,如玉少年眉目含笑。
终究只是梦一场……
云枝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谢清婉沾满血的手猛地垂落。
乾元殿中。
楚景桓慢慢描着笔下的红梅,随口问道:“皇后如何了?”
宫人颤颤巍巍不敢抬头:“听太医说,娘娘她始终不肯服药。”
楚景桓笔下一停,不由得就有些恍惚。
楚柔爱笑的谢清婉,是如何变成今日严肃固执的样子的?
楚景桓重重放下笔:“她就这么想死?”
抬脚数步,眼前又闪过谢清婉的冷眼。
楚景桓又回到御案后。
沉思片刻,他拿出废后诏书,满不在意地扔给宫人。
“皇后行为如此乖张荒唐,如何配得上国母之位?去凤藻宫宣旨吧。”
宫人是看着谢清婉进王府的,见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心中暗叹一声。
楚景桓坐下,看着纸上的红梅,蓦地一阵心烦意乱。
备受煎熬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倏然,宫人惊慌失色地跑了进来,悲切的声音响彻大殿。
“皇上,皇后娘娘她……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