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姜宛很无奈。绣坊中的绣娘,哪一个女红不比她好?她知道柳嬷嬷是想让她给大小姐留个好印象,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奴婢可以一试,”姜宛小小声的提议:“其实绿枝姐姐……”“快去拿针线来,别磨蹭。”柳嬷嬷言语暗示。姜宛心中叹口气,取来针线笸箩,比对着颜色,将两片裂开的布料细细的缝制好。“姜娘子果然手巧,缝合的天衣无缝,连一丝瑕疵都看不出来。”顾星画不吝夸奖,顺手将团扇塞给她:“这是谢礼,多谢你了。”
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姜宛很无奈。
绣坊中的绣娘,哪一个女红不比她好?
她知道柳嬷嬷是想让她给大小姐留个好印象,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奴婢可以一试,”姜宛小小声的提议:“其实绿枝姐姐……”
“快去拿针线来,别磨蹭。”
柳嬷嬷言语暗示。
姜宛心中叹口气,取来针线笸箩,比对着颜色,将两片裂开的布料细细的缝制好。
“姜娘子果然手巧,缝合的天衣无缝,连一丝瑕疵都看不出来。”
顾星画不吝夸奖,顺手将团扇塞给她:“这是谢礼,多谢你了。”
顾青寒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两下:“今儿个午膳有没有想吃的?我让小厨房做给你。”
顾星画不无遗憾:“我就是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祖母她老人家一声,马上就要走了。”
“这么快?”顾青寒拧着眉头,十分不悦:“你回来姓沈的有没有陪同?待会他来接你吗?”
顾星画含含糊糊:“他很忙……”
“忙个屁!”顾青寒很生气:“你怀了他们沈家的嫡子长孙,他们原该时时处处捧着你,可现在这态度……”
他长长叹了口气:“长姐,若是受了委屈,记得你是有娘家有弟兄的人,千万别忍着,知道了吗?”
“长姐知道。”顾星画爱怜的摸了摸他垂落的发丝,依依不舍起身:“明日端午,姐姐给你留了好位置,到时候咱们姐弟两个再说体己话。”
顾青寒点点头,送她出了院子。
第二日一大早,顾青寒跟随长公主,长宁侯顾珩,进宫赴宴。不过另配了马车,将一些不能入宫的女眷丫头先送到了江边的彩楼内。
姜宛很久没有出来游玩,不时从车帘处偷偷向外看。
外面好热闹啊!鳞次栉比的店铺,此起彼伏的吆喝,沿街摆满的摊贩,满满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让姜宛想起从前,爹爹每回收到束脩,总会给她和弟弟几枚铜板,让他们去逛街游玩……
很快到了江边,柳嬷嬷领着一行人进入长宁侯府搭建的彩楼内,开始提前做准备。
“爷最喜欢闻栀子花的味,他们竟忘了摆,真是该打!”
只要是和顾青寒相关的事,柳嬷嬷都万分仔细,用挑剔的目光看了又看。
姜宛想了想:“嬷嬷,刚才路过花道,我瞧里面养了很多栀子花,不如我去搬一盆来?”
“也好,我派个人随你一起。”
“不用,我还没有娇弱到连一盆花都搬不动的地步。”
彩楼内的奴仆确实都在各司其职,花道离这边并不远,柳嬷嬷便没有坚持,让她速去速回。
姜宛沿着偏僻的小路匆匆向前,在一株石榴花树下停了脚步。
江夫人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劈头盖脸便骂:“贱人,才进侯府几天,就敢摆架子让我等你,翅膀硬了?”
“奴婢不敢。”
姜宛立刻跪下,磕了一个头,态度说不出的卑微。
“哼,算你识相,”江夫人心中总算舒服了些:“听说送到长宁侯府的十几个乳娘,只有你被留下来了?”
“全凭三爷赏识。”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狐媚子手段。”
江夫人盯着姜宛姣好的身段,想到自她走后老爷天天念叨,又酸又妒,尖着嗓子训斥。
“不要以为入了长宁侯府,就可以轻狂放浪,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破地方捞出来的。”
姜宛的手指死死抠入地面,锋利的牙齿咬破舌尖,用满嘴的血腥气来咽下滔天恨意,忍到嗓音沙哑。
“……奴婢,绝不会忘!”
此生此世,必报此仇!
“行了,老爷也不知怎么想的,还巴巴的让我跑过来和你这个贱人说几句话,你心里清楚就好,回去吧。”
江夫人转身欲走,裙摆却被一双小手拽住。
姜宛仰着脸,眼神哀求:“夫人,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弟弟?”
“不行!”
江夫人不耐烦的扯出裙角:“老爷还没上任,老老实实等着。”
望着江夫人离去的背影,过了好半晌,姜宛才脸色苍白的站起身,抱起一盆栀子花,心情低落的回了彩楼。
午膳过后,长宁侯带着家人归来,小小的彩楼顿时热闹非凡。
皇室另外给长公主搭设了彩楼,她直接带着人去了那边。
主子多,事情自然也多,人手难免紧张,姜宛只能充当起了跑腿的丫头,端茶递点心,尽量伺候主子们满意。
“娘亲,我回来了!”
一名四五岁的小丫头在奶嬷嬷的带领下,蹦蹦跳跳走过来。
她长的粉雕玉琢,圆润可爱,一副精灵古怪的模样,头上梳着双丫髻,身穿粉红色的绣花小袄,一双圆圆的眼睛像水葡萄一样,乌溜溜的滚来滚去,一看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侯夫人顿时露出慈爱的笑容,张开双臂。
“团团,到娘亲怀里来。”
这是她最小的女儿顾心吟,简直疼爱到了骨子里。
小丫头扑进她怀里,扭来扭去,忽然皱着鼻子使劲的吸了吸:“咦,好浓的一股奶香味。”
视线落在姜宛身上,噔噔噔跑过来。
“漂亮姐姐,你好香啊!我看到你流奶水了,能不能给我吃几口?”
侯夫人宠她,到现在都没断奶。
姜宛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她一天只能挤两次乳水,双乳时时处于饱胀的状态。
方才忙忙碌碌没顾得上,经小姑娘一提醒,才发现胸前一片濡湿。
还不等她开口,侯夫人已经变了脸色。
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宝贝女儿,竟然主动向别的女人索要奶水,并且还是身份如此低贱的人!
她的那双乳儿不知道被顾青寒吃过多少次,早就脏了!
不说安分守己些,反而挺着硕大的浑圆四处招摇,真是不知廉耻!
“团团,你和乳娘去一边玩,这位姐姐还有要紧的事情做。”
侯夫人连哄带骗,顾心吟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姜娘子,麻烦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就是给三公子解毒的工具,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东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侯夫人眼神凌厉,敲打的意思比上次明显多了。
“是,奴婢一定谨守本分。”
姜宛心中苦笑。
像她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命如草芥,哪敢生出什么非分之想?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垂首躬身,快步回了顾青寒那边,
彩楼大堂内。
顾星画笑盈盈上了楼,给长宁侯见礼:“女儿拜见爹爹。”
长宁侯顾珩年约五旬,长得风流倜傥,儒雅温润,年轻时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如今年纪虽大,身上反而带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