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完全可以冷血无情的把姜宛丢出去,是死是活,与他何干?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狠不下心肠。罢了,阿妩心地善良,只要自己解释清楚,她一定能够理解。第二日,顾青寒洗漱完毕,柳嬷嬷便捧了一盏乳汁走过来。“主子爷,快趁热喝了。”顾青寒顿时拧起了眉头,神情不悦:“她伤成那样,为何不让她养一养?”柳嬷嬷赶紧解释:“我原本也是这个意思,可姜娘子说主子爷解毒更重要,她的伤不打紧。”顾青寒心中无端烦闷,极不舒服。
姜宛跌跌撞撞从内室冲出来。
即使撕裂的伤口剧痛难忍,每走一步都头晕目眩,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却一刻都不敢停顿。
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倒在顾青寒脚下,攥着他的衣角,扬起一张被泪水和汗水糊满的小脸。
“三爷,奴婢的身体很好,恢复的很快,只要养一养,就能继续产乳,绝对不会耽搁给你解毒。”
“求你就留下奴婢吧!奴婢给你磕头了!”
她弯下身子,砰砰砰的叩头,沉闷的声音仿佛铁锤般,每一下都砸进了顾青寒的心里。
没多久,她的额头就磕出了血,一片青紫。
可她却毫无所觉,只是机械的认错。
“都是奴婢不好,惹了萧姑娘不高兴,只要三爷和长公主愿意留下奴婢,奴婢愿意再去让萧姑娘消消气。”
“留下奴婢吧,求求你们……”
她绝不能够被赶出府。
她的命,系着弟弟的命啊!
长公主渐渐动容,替顾青寒做了决定。
“罢了,长宁侯府也不在乎多养你一个,你随三郎回去好好养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多谢长公主殿下。”
姜宛的整个身体都深深的趴伏在地,流出的泪水浸湿了地面。
活着好难啊!
要是能解脱就好了。
顾青寒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又咽了回去。
柳嬷嬷见了姜宛的模样,心疼的不停掉泪。
“天杀的萧二姑娘,怎么那么狠毒的心肠……”
“嬷嬷,我没事。”
姜宛虚弱的笑了笑:“我命贱,就跟野地里长的狗尾巴草一样,略养一养就能活蹦乱跳。”
“别这么贬低自己,在嬷嬷心里,你是个好姑娘。”
柳嬷嬷自怨自艾:“都怪我,早知道她们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我就该守着你,不去车上给主子爷拿衣服了。”
姜宛摇摇头,“不关嬷嬷的事,她们这次若是没得逞,还有下一次,下下次。”
“心中的怨恨只会越积越多,索性提早在我身上出了气,以后总不好意思再动手了吧?”
柳嬷嬷默然叹气,在车上铺了厚厚的褥子,扶着姜宛躺下,回了侯府。
晚上这顿乳水自然是没法吃了。
顾青寒把一瓶金创药扔给长山:“给她送去。”
长山挠了挠头:“主子爷不去看看姜娘子吗?”
“我又不是大夫,莫非看她一眼,她就能好的快一点?滚滚滚,别杵在这里,我看着心烦。”
长山揣起金创药,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你……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顾青寒起身,往侧厢房走去。
姜宛半躺在软榻上,胸前两颗丰满的浑圆涂满了膏药,肿胀不堪。
可能是穿着小衣摩擦的疼痛,柳嬷嬷索性只给她掩盖了一层轻纱。
然而,乳水并不会因为乳儿受了伤停止分泌,一滴滴奶白的汁水缓缓溢出,湿透纱衣。
顺着她的紧实的小腹,纤细的腰肢往下滑落,落入亵裤中那引人无限遐想之处……
顾青寒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视线,推长山,关门,一气呵成。
“嘶!”
长山摸了摸差点被碰塌的鼻子,乖乖守在外面。
顾青寒走到床边,才发现姜宛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双唇娇嫩欲滴,仿佛润了水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他伸手往额头上摸了一把。
果不其然,发烧了。
“长山,拿上祖母的腰牌……”
话还没说完,手腕便被一只细嫩的手握住。
“爷,不要为奴婢兴师动众……”
姜宛烧得昏昏沉沉,依旧谨记身份。
她不能消磨主子们的同情心,不然将来只会更加的举步维艰。
顾青寒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片刻,转而吩咐。
“去济寿堂请一位女大夫,记得从后门走,尽量不要惊动了人。”
长山领命而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侯府?”
顾青寒艰涩开口,决定和姜宛好好谈谈。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阿妩伤心。
“奴婢知道爷想打发奴婢走,可是爷能不能宽限几日?等爷体内的毒彻底清除,再让奴婢离开好不好?”
姜宛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跪在榻上,双目流泪。
“……”
顾青寒想要说的话全部卡在喉咙。
其实他完全可以冷血无情的把姜宛丢出去,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狠不下心肠。
罢了,阿妩心地善良,只要自己解释清楚,她一定能够理解。
第二日,顾青寒洗漱完毕,柳嬷嬷便捧了一盏乳汁走过来。
“主子爷,快趁热喝了。”
顾青寒顿时拧起了眉头,神情不悦:“她伤成那样,为何不让她养一养?”
柳嬷嬷赶紧解释:“我原本也是这个意思,可姜娘子说主子爷解毒更重要,她的伤不打紧。”
顾青寒心中无端烦闷,极不舒服。
这女人,究竟是有多怕自己把她丢出府?
“你去告诉她,我少喝几顿死不了,她如果再这样不爱惜自己,就趁早滚蛋!”
说完,丟下手中的帕子,起身就走。
“爷,这水儿怎么办?”
柳嬷嬷追在后面询问。
“倒了!”
顾青寒头也不回。
“倒了多可惜,”柳嬷嬷嘟囔:“还不如做了点心。”
她端着乳汁前往厨房,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到了姜宛的屋子。
“哟,姜娘子不是主子爷身边的红人吗?怎么没护着你?还叫你一双奶子被人打的那么烂!”
绿枝倚着门框,嗑着瓜子,眉梢眼角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她昨日装病,没有去看龙舟赛,对于未能亲眼看到姜宛惨状,深表遗憾。
姜宛并未如她所愿暴跳如雷,而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她恐怕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只要长公主愿意,随时随地都能查到她的头上。
就是不知道她还能高兴几天。
“你那是什么眼神!”
绿枝恶毒的目光,把姜宛从头到脚狠狠剜了一遍,停留在她胸前,哈的笑了。
“乳儿烂成这样,产不了奶了吧?看你还怎么挺着两坨肉发骚去勾引爷们!”
姜宛神色平静,淡淡反驳:“好歹我挺着两坨肉还能勾引到爷们,你呢?也挺着两坨肉,有爷们看你一眼吗?”
这句话精准的戳在了绿枝痛处。
她自诩相貌美艳,又长了一对漂亮奶儿,便觉得全天下男人都该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奈何她一心一意想爬顾青寒的床,顾青寒却从不曾拿正眼看她。
“贱人,我看你是皮紧欠收拾!”
绿枝暴跳如雷,挥舞着尖尖的爪子就往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