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与孟晚棠齐齐跪了下去。孟晚棠垂着头,心里想着自己就快油尽灯枯了,嫡长孙这几个字已然与她无缘。一旁谢景行的声音却冷不丁地响起:“母后,太子妃已经有孕了。”孟晚棠惊愕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她不解,这是何意?就听谢景行压低声音,语气略带命令。“演完这出戏,帮云冉肚子里的孩子成为嫡长孙,我便陪你一个月。”
夹杂着寒雪的冷风袭面而来。
孟晚棠的手脚被吹得冰凉,心更是冻结到似乎不再跳动。
谢景行不爱她,这事人人皆知,对她来说已是侮辱。
可他竟还要这样折辱她。
谢景行讥讽地看着她,等了几秒,冷嘲出声:“做不到,就别来烦本宫。”
说完他抬步要走。
孟晚棠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清醒。
从前的诸般付出换来的厌恶却不像方才他吐出的那句话让她明白。
明白这辈子,谢景行都无爱她的可能。
既然如此,何不在临走之前活得有尊严些?
恨她,总比视若不见来得好。
她掐紧手,任由泪水凄凉地淌满脸庞。
“一个月!”她喊住谢景行,“我只要殿下给我最后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时间一到,我愿意和离!”
可谢景行脚步不停,似乎她的声音消弭在风雪中,没有被他听到。
很快他的身影不见。
孟晚棠站在风雪之中,忽然觉得一股热流从心间窜到喉头。
“咳咳——”她遮住嘴唇,却遮不住热流从她指缝中缓缓流出来。
艳红的血落在雪上,像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孟晚棠却只有满眼悲凉。
身体破败的速度远比她想象得要更快,她还能有几日能活?
翌日,孟晚棠独自出宫,到了宫外的一处医馆。
上次本就是怕宫里人多眼杂,才到宫外问诊,可没想到竟诊断出那样的结果。
郎中洛白移开搭在孟晚棠脉搏上的手,叹了一口气:“抓药按时服用吧,否则,姑娘就连半个月都撑不下去了。”
孟晚棠苦涩一笑,唇色有些苍白:“不必,就给我开几粒止疼的药丸就好。”
若是在宫中煎药,被谢景行知道她大限将至,恐怕他连一个月都不会给她了……
拿了药,孟晚棠当即服下,走出了医馆。
可谁知,她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迎面碰上了谢景行和舒云冉。
孟晚棠呼吸一滞,垂着眸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想要避开她们。
可舒云冉却偏偏看见叫住了她:“姐姐?你怎么独自出宫了?莫不是……”
她故意不把话说完,惹人遐想非非。
果不其然,谢景行冷了脸:“孟晚棠,你当真是块狗皮膏药,居然跟踪本宫!你还有点规矩吗?”
此话一出,孟晚棠长久以来的隐忍瞬间被击溃。
他究竟是有多厌恶自己,才会这般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她?
也罢,那就如他所想,继续做恶事好了。
孟晚棠深吸了口气,走上前:“我身体不舒服,殿下送我回东宫吧。”
谢景行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连正眼不不屑于给她:“你也配?”
一旁的舒云冉借机贴到谢景行怀里,看样是要柔声挑拨。
孟晚棠没给她机会,抢先开口:“皇后今日会驾临东宫,殿下还是想清楚,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去。”
谢景行的脸色瞬间冷沉:“孟晚棠,你敢威胁本宫?”
孟晚棠沉默不语。
她早知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既然如此,倒不必再费这个口舌了。
一阵僵持后,谢景行一把扯过孟晚棠走进马车。
她的手臂被毫不怜惜地扯疼。
可出于这第一回抢赢了舒云冉的扭曲快感中,孟晚棠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舒云冉,对上了她那道嫉恨的眼神。
……
回到东宫,皇后已在殿内。
谢景行便连忙理了理发冠,掸了掸锦袍,疾步走向前殿,将孟晚棠甩在身后。
瞧见两人的距离隔得如此宽,皇后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
“好不容易来这东宫一次,你们二人如此生疏,本宫何时才能抱上嫡长孙?”
谢景行与孟晚棠齐齐跪了下去。
孟晚棠垂着头,心里想着自己就快油尽灯枯了,嫡长孙这几个字已然与她无缘。
一旁谢景行的声音却冷不丁地响起:“母后,太子妃已经有孕了。”
孟晚棠惊愕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她不解,这是何意?
就听谢景行压低声音,语气略带命令。
“演完这出戏,帮云冉肚子里的孩子成为嫡长孙,我便陪你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