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羽开口道:“我想见一见她。”沈储愣住,有些不明白顾黎羽的意思,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可是云可生前说……”“我知道她还活着,沈储,别骗我了。”顾黎羽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门口的两人顿时陷入了一份尴尬的沉默里,谁都没有再开口。沈储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她不想见你。”“我知道,我不奢望她能原谅我,我只想见她一面。”顾黎羽道。沈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脸色慢慢的严肃起来,一字一顿的开口:“我承认你是做了很多弥补她的事情,可有些东西,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弥补,就像她父亲和乐乐。”
沈储没想到,清早刚开门,会见到头发上还带着露水的顾黎羽。
“顾总?你这又闹得哪一出?”沈储不明白,便开口问道,他看了看停在门外的车,车身上也都是露水。
沈储惊了:“你到底在这里等了多久?”
顾黎羽没法给答案,得知林云可的消息之后,他根本无法抑制心里的激动,可他又怕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导致见面时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便只能耐着性子等到下班,准备明天再来。
可长夜漫漫,他想到林云可仍然活在人世间,哪里还有半分睡意,与其睁着眼睛到天亮,顾黎羽选择了直接到沈储家门口等。
夜凉如水,让他心里沸腾的思念一点点冷了下去。
只是样子比较落魄罢了。
顾黎羽开口道:“我想见一见她。”
沈储愣住,有些不明白顾黎羽的意思,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可是云可生前说……”
“我知道她还活着,沈储,别骗我了。”顾黎羽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
门口的两人顿时陷入了一份尴尬的沉默里,谁都没有再开口。
沈储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她不想见你。”
“我知道,我不奢望她能原谅我,我只想见她一面。”顾黎羽道。
沈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脸色慢慢的严肃起来,一字一顿的开口:“我承认你是做了很多弥补她的事情,可有些东西,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弥补,就像她父亲和乐乐。”
“别来打扰她了,这是你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
然后,沈储当着顾黎羽的面关上了门。
顾黎羽没有再敲门,却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像一尊万年不变的雕塑。
沈储回到客厅,林云可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对他露出一个笑。
莫名的,沈储觉得有些伤感,他大步上楼,问林云可道:“今天感觉如何?”
林云可笑着点头,道:“感觉还可以。”
至于那些半夜涌入四肢百骸的疼痛,腹部像是被钻穿的感觉,不用再对沈储说。
这个人已经帮了她太多太多,而她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也没有必要让沈储再帮忙费心。
只要静静的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就好了。
沈储脸上浮现一抹轻松地神色,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让厨房准备一些流食,可以吗?”
林云可看着他期盼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她能感觉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沈储是她仅存的,唯一给她温暖的人,让他开心一些吧。
沈储心里一松,对她说道:“你去楼下等着,半小时后吃早餐。”
林云可不疑有他,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朝楼下走去,沈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抬脚进了林云可的房间。
果不其然,在床头的垃圾桶旁边,他看到里面带血的卫生纸。
沈储全身像没了力气,他靠着墙边,微微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十来分钟,他狠狠擦了擦眼睛,走出了房间。
餐桌上,奶白色热腾腾的粥放在林云可面前,女人拿起勺子,一点点的慢慢吃着。
沈储却没有多少食欲,他看了林云可好几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开口道:“云可,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云可抬起头来,眼里有些迷茫,她问道:“去哪里啊?”
“去鹿饮公园吧,我听说今天那里,有樱花盛开。”沈储温和的说道。
他记得,林云可喜欢樱花。
林云可艰难的咽下嘴里的白粥,尽量让自己看不出异常来,点了点头。
用过早饭后,沈储拿着手机给顾黎羽发了一条信息,而后将手机放回兜里,去跟管家说今天的安排了。
鹿饮公园是津市的著名景点,哪怕今天不是休息日,里面的人也不少。
林云可坐在轮椅上,看着走过去的行人看向自己的视线,多少有些不适应,可今天的天气,正如沈储所说,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她不由的对着人间多了些贪恋。
沈储也知道路过的人对林云可的注视,他眼神转冷,扫视一圈,那些人的目光便收了回去。
沈储轻声道:“云可,前面就能看到樱花了,我推你过去。”
林云可应了一声,而后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
湖中的小道两旁,栽种着不少不知名的树,有微风吹过,带起叶子沙沙的响,阳光透过不甚浓密的树荫,斑驳的落在人身上,转头看去,湖面上掉了许多淡金的色彩。
林云可很久没这么放松的看过这么好看的景色,从前的她,只有忙碌的奔波,高昂的医药费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
林云可看着前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轻声道:“没想到,好好活着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觉得稀疏平常,到了快离开的时候,却觉得,怎么那么好看呢。”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指修长分明,却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林云可久久没等到回应,下意识的回头。
就这么措不及防看到了顾黎羽通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