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里很清楚。若不是他们需要我救段暨白,恐怕早就拽着我的头发将我赶出去了。我每天都在为手术做准备,怕段暨白不同意,我甚至一直瞒着他。他不知道是我要给他捐肾。我是在捐肾手术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对麻药过敏。医生也有些犯憷,因为对麻药过敏的人比较少。医生问我能不能坚持,若是不行,段暨白就得另外找合适的肾源。可是他病发得很急,根本等不了。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有多爱段暨白。
我当时心里很清楚。
若不是他们需要我救段暨白,恐怕早就拽着我的头发将我赶出去了。
我每天都在为手术做准备,怕段暨白不同意,我甚至一直瞒着他。
他不知道是我要给他捐肾。
我是在捐肾手术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对麻药过敏。
医生也有些犯憷,因为对麻药过敏的人比较少。
医生问我能不能坚持,若是不行,段暨白就得另外找合适的肾源。
可是他病发得很急,根本等不了。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有多爱段暨白。
我爱他,爱到可以豁出自己的命。
那一刻,我想起的是段暨白也曾为我奋不顾身过。
那时候那么滚烫的开水,段暨白毫不犹豫地为我挡了,为此后背一片面积极大的烫伤,受了几次植皮的苦。
那时候爬山我崴了脚,他背着我上山看遍了山顶的风景,又毅然背我下山,途中还不忘逗我:“白槿禾,我这辈子的汗水都给你了,你要负责。”
那时候我们市发生了地震,教学楼都塌了,他发了疯似的找我,喉咙都喊哑了……
我当时特别天真,以为只要真爱就能在一起。
我甚至偷偷买了一对戒指,内圈刻了我们的名字。
只是,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送出那枚戒指。
我在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毅然朝医生点头:“我可以,动手术吧。”
29
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以为我没办法坚持下来,可是我做到了。
从手术开始到手术结束,我全程都是清醒的。
我能感觉到他们用刀划开我的皮肤,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将我的伤口缝合起来。
手术结束后,我缓下一口气陷入了昏睡。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段暨白的妈妈就坐在我的床边。
“暨白……他怎么样了?”我虚弱地问。
“他很好,手术很成功,但后续还要看是否会出现排异现象,也许是二十四小时后,也许是三至五天后,又或许是半年后,都有可能。”
“但眼下,最危险的二十四小时过去了,暂时没事。”
我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我把你转院了,你见不到他,等他醒来后,我会告诉他,你要跟他分手。”段暨白的妈妈十分强势。
我攥紧了双拳:“凭什么?是我救了他!”
“我不会让他知道是你救了他,我们不会说,医生护士也不会说,雪柔更不会说。”她一字一顿道。
我难以接受:“那我就自己告诉他!你想怎么做?把我的嘴缝起来?还是杀了我?”
“除非,你想让他以为你是为了钱,才捐肾给他的。”
对方牢牢攥住了我的软肋。
我浑身僵硬:“什么意思?”
“这是你爸吧?他昨天欠了一百多万,我要是晚到一会儿,他的手就被人砍了,你母亲好像住院了,我稍微打听了一下,似乎是癌症,我想你现在非常需要钱,而我可以帮你。”
“但是你从我这里拿了钱,一旦你告诉暨白,肾是你给他的,他会怎么想?你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的。”端坐着的女人显然胸有成竹。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妈竟然确诊了癌症。
对方又加了最重的一击:“谢高强说,如果你不帮他,他就把你母亲杀了,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我激动地将旁边的水杯甩落在地,玻璃碎了,四处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