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之志出我辈,霸业皇图转乾坤,王伦在心中默念道:“公孙胜,属于我们的时代来了。”王伦在船舱之中思考人生,小舞与萍儿可也没闲着,小舞拉着萍儿在船头船尾来回不停地穿梭,转着圈儿地欣赏着黄河两岸的无限风光。小舞二人看得高兴,船老大却是一脑门的官司,这渡船虽然不小,但现在已经坐满了人,这两个小姑娘在船上来来回回地乱跑,船老大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便几番劝阻,但奈何两位小姑奶奶根本不听,两位姑娘又生得如此美丽可爱,让人不忍大声呼喝,弄得船老大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黄河浪急,水声涛涛,船老大不断地大声吆喝着船上的水手小心行船,但是对于这一切,王伦却充耳不闻,也无心看这河上风光,只是呆坐在船舱之中,心里想的全是公孙胜所吟的那四句诗。
公孙胜这四句诗的前两句明显是在说王伦两世为人,两个人的灵魂与思想同时藏在了一个人的躯体内。
但王伦不知道这公孙胜是真的看出了自己是一个千年之后的现代人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还是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死去之人的灵魂附在了另一个活人的躯体上。
因为王伦现在的这种情况,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被称为穿越,而在古代就应该会被认为是灵魂附体,不知道这个公孙胜会认为自己是属于哪一种情况。
再有,王伦觉得这公孙胜应该是擅长于相面之术,因为公孙胜那四句诗中的后两句,说的应该是自己未来的发展,无论是凌云之志还是霸业皇图都是有所指谪。
而古人经常会通过相面来判断一个人的未来,只是自己真的会像公孙胜诗中所说的那样,能够搅动天下风云,逆转乾坤,一遂凌云之志,成就一番事业吗?
王伦抬头仰望苍穹,只见天高云淡,耀日当空,而脚下的黄河奔腾汹涌,两岸之上的秀丽风光更是美不胜收,再看这船上的一众百姓虽然多是穷苦之人,但人人眼中都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特别是那些天真烂漫的孩童,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王伦忽然觉得生命是如此的可爱,这山川是如此的可爱,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爱,现在,我王伦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个即将风雨飘摇的北宋末年,两世为人的自己可是知道不久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将是末世的来临,现在这些美好的事物可能都将不复存在,但对于我王伦来说,黎民众生,壮丽山河,这眼前所有的一切,不正是最应该为之去奋斗,为之去保护的吗。
凌云之志出我辈,霸业皇图转乾坤,王伦在心中默念道:“公孙胜,属于我们的时代来了。”
王伦在船舱之中思考人生,小舞与萍儿可也没闲着,小舞拉着萍儿在船头船尾来回不停地穿梭,转着圈儿地欣赏着黄河两岸的无限风光。
小舞二人看得高兴,船老大却是一脑门的官司,这渡船虽然不小,但现在已经坐满了人,这两个小姑娘在船上来来回回地乱跑,船老大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便几番劝阻,但奈何两位小姑奶奶根本不听,两位姑娘又生得如此美丽可爱,让人不忍大声呼喝,弄得船老大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好在南岸已到,渡船靠岸停稳,船老大挥去额上的汗水,感觉这趟船行得真是太累,累心。
弃船登岸,乘马而行,不日间,王伦三人已是到了河南汤阴。
王伦向路人问明了岳家庄所在,走走行行,来到了一片树林之前,过了这片树林就是岳家庄了,王伦的心情却越发地激动起来。
多年前的家族大难,家园被毁,父亲遇难,母亲与弟弟下落不明,也不知现在是否尚在人间,家中其余的长辈也都是多年未见,二叔王禀早年从军,至今音信全无,三叔王庆当年大王庄一战生死不明,四叔王进刚刚得到消息,却也远在延安府,山高路远不知如何。
而此时岳家庄马上就要到了,已经多年未见的姨母就在前面不远的庄内,不知姨父姨母是否安好,两年前岳飞上梁山时,也曾说过姨父姨母的近况,姨父多年来一直身体抱恙,早年间的旧疾时时复发,现在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倒是姨母的身体还算康健,没有什么疾病。
想到此处,王伦思念亲人的心情更是越发的迫切,不由得加鞭纵马,快速向前奔去,小舞与萍儿也是催马紧紧跟随。
王伦三人纵马穿过树林,眼前便豁然开朗,一片庄园闪现在眼前,此时已是天过黄昏,正是掌灯时分,庄院的大门前围着不少人,却是在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似乎庄内有什么喜事。
王伦三人来到庄门前下马,王伦上前抱拳问道:“几位大哥有礼了,敢问今日庄上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门前的一众庄客见王伦三人气度不凡,也是不敢怠慢,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上前施礼,说道:“回官人的话,小的是岳家庄的管家岳诚,庄内正是有天大的喜事,今日是我家小公子的满月喜宴,这位官人与两位姑娘要是无事,也请到庄中吃杯喜酒,沾沾喜气!”
王伦听这管家一说,不由一喜,心想岳家的三位表弟之中,以岳飞年龄最长,难不成是岳飞有儿子了?转念又一想,历史中记载岳飞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时间左右有的第一个孩子岳云,看来是岳云这位大大有名的“赢官人”出世了。
王伦正要向管家岳诚问一下详细的情况,小舞却从一旁窜了过来,咋咋呼呼地道:“是不是岳飞这小子生儿子了?生儿子也不派人给我送个信,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管家岳诚一听小舞的语气,便知道这三人肯定是与自家大少爷相识之人,当下更是不敢怠慢,恭敬地施礼道:“回姑娘的话,正是我家大少爷的长公子满月,听姑娘说话,定是我家大少爷的熟人,还未敢问二位姑娘与大官人的名姓,小的好向我家主人回禀。”
“少啰嗦。”小舞哈哈一笑道:“快快进去通报,就说你家大表哥王伦,大表嫂林萍儿,还有表妹王舞儿,不对,是岳飞的大师姐王舞儿到了,让岳飞那小子速速出来迎接,迟了我可要打他的屁股!”
王伦立即止住小舞,训斥道:“小舞不要胡闹,这是姨父姨母家,不得无礼!”
小舞吓得一吐舌头,不敢再说,萍儿见小舞向岳诚介绍自己为大表嫂,顿时羞得脸都红了,但心中却是窃喜不已。
管家岳诚见小舞说得虽乱,却也听得明白,见竟是自家大表少爷到了,连连赔礼道:“不知是大表少爷亲临,老奴失礼了,失礼了,大表少爷勿怪!”
“无妨,无妨。”王伦连忙谦逊了两句。
“大表少爷,表夫人,表姑娘快快请进。”岳诚一边催促几个腿快的小厮进去报信,一边请王伦三人进庄,嘴里更是不断地絮叨,边笑边说道:“真是天大的喜事啊,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少爷要是知道大表少爷来了,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王伦也是一口一个诚伯地叫着,更是用手扶着岳诚,生怕这个走得飞快的老头一个不慎摔在地上。
岳诚见王伦称呼自己为诚伯,与自家的几个少爷一样,甚是有礼,更是亲自搀扶自己,心中高兴无比,一边与王伦三人向庄内走,一边拉着王伦的手说个不停。
几人边走边说,王伦这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也就是二月初二岳云降生的当天,岳飞便已经派人去梁山向王伦报喜,同时请王伦来岳家庄参加岳云的满月喜宴,只是等报喜的人到达梁山之时,王伦三人却已经下山了。
王伦三人一路之上游山玩水,走得甚慢,十天的路程,却足足走了一个月,那送信之人都已经回到了岳家庄,王伦三人还在路上。
送信之人回来向庄主岳和及夫人姚秀静回报,王伦已经不在梁山,说是要去江南的诸葛家参加王家二公子王寅的婚礼,不过听山上的其他头领所言,王伦必定也会先到岳家庄拜见姨父姨母。
岳家众人无法,只能在家中坐等王伦的到来,但左等王伦不来,右等王伦不来,直等了半个月,也不见王伦三人的踪影,说巧不巧,偏偏在岳云的满月宴当天,王伦三人不早不晚的到了。
王伦几人刚刚走到中门,就见正堂大门全开,从里面涌出许多的人来。
当先是一位中年妇人,容貌甚美,脸上尽是欣喜期盼之情,快步向王伦奔来,其后是岳飞扶着一位中年男子,而旁边竟是王伦的恩师周侗,周侗身后便是卢俊义、史文恭、柴进、林冲、王贵以及十几个年轻人。
王伦顾不得旁人,只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妇人,正是离别十余年的姨母姚秀静。
王伦少时见过姨母,虽是十多年未见,但姨母的容貌却没有多大变化,而姨母本与自己的母亲有着七分相似,此刻相见,王伦不禁又想起了母亲。
王伦心中激动难以抑止,泪水已是止不住地流下,当即扑身跪倒在姚秀静脚前,以头磕地,声音颤抖着叩拜道:“不孝儿王伦,叩见姨母!”
姚秀静也早已是泪流满面,一把拉起王伦,揽在怀里,放声哭道:“我苦命的孩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呀!”
姨甥二人抱头痛哭,周侗与岳和等人纷纷上前劝慰,王伦止住悲声,又想起小舞和萍儿,便伸手拉过小舞拜见姨父姨母。
小舞却驻足不敢上前,只呆呆地看着姚秀静,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喊了一声:“姨妈!”便一头扑在姚秀静怀里大哭起来。
姚秀静看着怀中的小舞,仿佛就像见到了年轻时的姐姐,少时与姐姐在一起的时光瞬时回到了眼前,姚秀静想起苦命的姐姐,心中激动比方才更甚,当下死死抱着小舞,口中心啊肉地叫,哭得几欲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