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飘在车上,整个魂紧紧贴在棠棠的胸前。车里的人都困得打盹,我怕我一不留神,棠棠就没气了。她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只有小胸膛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却还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养猪的这户人以非法买卖儿童罪被抓了起来,那是一对身体残疾的夫妻。丈夫身高还不足一米三,妻子的双脚天生畸形,走路很是艰难。据说由于他们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在村里遭人排挤和嘲笑,便托了亲戚想
我飘在车上,整个魂紧紧贴在棠棠的胸前。
车里的人都困得打盹,我怕我一不留神,棠棠就没气了。
她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只有小胸膛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却还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养猪的这户人以非法买卖儿童罪被抓了起来,那是一对身体残疾的夫妻。
丈夫身高还不足一米三,妻子的双脚天生畸形,走路很是艰难。
据说由于他们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在村里遭人排挤和嘲笑,便托了亲戚想买个孩子。
估计是因为棠棠在这一路上都试图逃跑,所以惹怒了绑匪,因此身上受了伤。
医生说可能是被用力推倒撞到尖锐的东西留下的创伤,救出来的时候,棠棠的耳朵和额头都还在流血。
不幸中的万幸是找到了,并且是活的,不是尸体。
段暨白肯定跟我一样非常后怕。
那么多失踪的孩子,找回来的其实寥寥无几。
尤其是女孩子。
有些女孩时隔多年找回来后已经不成人样,根本认不出自己的家人。
我贴着棠棠,看到她皱起了眉头。
一个细心的护士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去摸她的脑袋。
“不好,孩子因为伤口感染发烧了,还有多久到镇上的医院?”护士焦急问开车的民警。
“山路不好走,估计还得至少一个小时。”民警皱眉。
这时候段暨白醒了:“怎么了?是棠棠情况不好了吗?”
“孩子发烧了,根本不知道她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伤口感染很容易出大问题,必须马上处理,可是要去最近的医院需要一个小时以上的路程……”
段暨白低头,将自己的脸贴在棠棠烧红的脸上。
14
二十分钟后,段暨白让他们在一间看起来挺干净的小诊所门前停车。
不到两分钟,小诊所的门口就停了十几辆面包车。
段暨白雇来的人手脚麻利地将车上的医疗器械和药品统统搬进小诊所。
“这诊所的老板肯借我们用吗?”医生问。
段暨白点头:“肯,因为现在我就是老板,请你们快些救治我的女儿,我已经让人把你们会用上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我看着段暨白,不得不承认,有钱果然有钞能力。
哪怕我还活着,我也不可能凭空在荒郊野外为棠棠变出一个“小医院”。
“孩子需要马上动手术。”
“可是这里的环境达不到手术室的要求!”小诊所的老板提醒道。
“没有办法,不做现在就得死在这儿!家属,家属你同意做手术吗?”医生大声问段暨白。
段暨白定定看着难受得皱眉的棠棠:“现在做手术,能有几成把握?”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一半可能是她得救,暂时缓过来,一半可能是她会死在手术过程中,但我们一定会尽力。”
段暨白当机立断,咬牙点头:“做!你们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生,我信你们!”
离开派出所出来寻人的时候,段暨白在车上跟民警们聊天。
他们不断宽慰段暨白,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有希望能找回孩子的,但是有时候就算找回来,孩子很可能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这时候命运就拴在了随行的医生身上。
于是段暨白当时立刻就打电话联系了全程最好的外科医生,让助理护送他们赶过来。
三个医生和护士立刻开始做各种术前准备,段暨白从口袋里摸出我的平安符,塞进了棠棠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