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全是糙汉子,并不擅长照顾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提醒他要注意保暖。他的手指修长,手形极好,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在这略有些昏暗的室内,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程玦洲觉得,如果她不是在新婚夜被人毁了清白,就他这样的,她怎么也得想办法勾搭一二。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第一夜不在乎,但是这个朝代的男人都极在乎女子的贞洁。更不要说容昭裳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对这事必定极为在意。她觉得她要敢去勾引他,他就敢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容昭裳问她:“你在安排本王?”
程玦洲叹了口气道:“不敢。”
和上次一样,她针灸完之后,容昭裳自己动手把毒血逼到脚趾。
她用三棱针扎破他的脚趾尖,只是这一次没有将毒血挤到地上,而是挤进瓶子里,再快速用木塞塞上。
容昭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这事明明可以避免的,她上次愣是挤在他的房间里,那味道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散尽。
她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程玦洲只当没看到。
她为容昭裳放完毒血后道:“王爷,你的腿长时间没有用,肌肉应该已经开始萎缩。”
“从现在开始,王爷最好每天做一遍按摩。”
“这样的话,等你腿上的毒祛掉之后,你就能直接站起来了。”
今天这一轮针扎完后,容昭裳觉得腿上有股热乎乎的感觉。
之前府医也有这样的交代,剑七每天都会帮他仔细按一按。
他轻点了一下头,便让剑七过来。
剑七的手刚按下去,程玦洲就拧眉道:“手法不对,这样按效果不理想,刺激不到穴位。”
剑七问:“那应该怎样按?”
程玦洲用手比了一下:“这样子按效果会更好。”
剑七对着试了试,程玦洲也摇头:“还是不对,你不能从这个地方按,得从这个穴位开始。”
剑七有些急了:“要不王妃示范一下?”
程玦洲也没多想,直接伸手按到容昭裳的腿窝。
她才按下去,他就面色铁青地抓住她的手:“往哪里按?”
程玦洲这才意识到她的手指碰到了哪里,她努力维持镇定:“医者面前无男女,王爷别介意。”
容昭裳冷声道:“不,本王介意。”
程玦洲知道他很难搞,便收回手,扭头对剑七道:“你来!”
剑七看了容昭裳一眼,缩着脖子道:“我不敢。”
他之前给容昭裳按摩,顶多就是按到大腿的三分之二处,往腿根的部位,打死他都不敢去碰。
程玦洲:“……”
她双手抱在胸前道:“如果不照我说的方式按摩的话,王爷就算是把毒完全拔除了,至少还有一个多月才能站起来。”
容昭裳冷声道:“本王已经坐了这么久的轮椅,不在乎再多坐一个月。”
程玦洲叹气:“王爷这样想,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只是你的腿根处最易积攒毒素,针灸是能祛除一些,但是如果配合按摩会更快,更有效的祛毒。”
容昭裳抬眸看向她:“你一直强调要从腿根处按摩,是不是有不良居心?”
程玦洲莫名其妙:“我有什么不良居心?”
容昭裳着着她不说话,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她在打他的主意。
程玦洲:“!!!!!!”
她觉得他也太自恋了!
没错,他是长得极好看,身材也很好,但是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他的主意啊!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对天发誓,我只是想尽早治好王爷的病。”
“我若敢对王爷有任何想法,天打雷劈。”
她的话才说完,原本晴朗的天空便响起了轰隆的雷鸣声。
程玦洲:“!!!!!!”
她一脸的无语,这狗老天是不是有病啊!
剑七轻咳一声道:“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王妃在打王爷的主意,这事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程玦洲怒道:“滚!就你话多!”
剑七原本就不怕她,最近和她混熟之后,就更不怕她了:“我偏不滚!”
“我要守在这里,誓死悍卫王爷的贞洁,省得他被你辣手催花。”
程玦洲:“……”
她这是被人当成女色魔了?
容昭裳:“……”
他拿起一本书砸在剑七的头上:“滚!”
剑七一溜烟跑了。
屋子里只余下程玦洲和容昭裳两人。
方才剑七在,两人都不觉得如此,他一走,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剑七在外面喊:“好大的雨!”
程玦洲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狂风暴雨。
剑七此时跟猴子一样跳着躲雨跑远了。
程玦洲看到他这副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剑七的样子好傻!”
容昭裳朝她看去,见此时屋角壁灯的光华幽幽地照在她的脸上,她这般一笑,便若花开,明媚娇美。
她平时总是假笑,极少笑成这样。
他这才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些,冷厉的眉眼看着比平时要温和不少。
窗外的雨水往屋子里飘,春寒料峭,吹得程玦洲打了个哆嗦,她忙把窗户关上。
她想起什么,转身往容昭裳的身上搭条毯子:“王爷刚施完针,受不得寒,得注意保暖。”
容昭裳看了她一眼,伸手将毯子往身上拉了拉。
他身边全是糙汉子,并不擅长照顾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提醒他要注意保暖。
他的手指修长,手形极好,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在这略有些昏暗的室内,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程玦洲觉得,如果她不是在新婚夜被人毁了清白,就他这样的,她怎么也得想办法勾搭一二。
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第一夜不在乎,但是这个朝代的男人都极在乎女子的贞洁。
更不要说容昭裳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对这事必定极为在意。
她觉得她要敢去勾引他,他就敢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这么一想,她便能飞快地按下心里的那点蠢蠢欲动。
她笑着问:“王爷今夜要睡在这里吗?”
容昭裳看向她,她虽然笑得十分灿烂,但全是假笑。
他心里莫名有些生气,冷声道:“不。”
程玦洲倒是习惯了他的冷脸,对他的态度并不介意,依旧微笑:“那等雨小一点再走。”
“雨这么大,弄湿了衣衫就不好了。”
容昭裳不置可否,问她:“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吗?”
程玦洲想想他难搞的脾气,忙道:“当然不是,就我这种人哪里配关心王爷?”
“我只是站在大夫的角度,想要尽早治好王爷的病。”
容昭裳冷笑一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程玦洲正准备说话,外面雷声轰鸣,一把刀夹着铺天盖地的杀意朝她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