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依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的苦涩一点点涌了上来。他说过的话,她怎敢忘?成亲那日,喜烛摇曳,她满心满眼盼着心仪多年的郎君掀起她的红盖头,看到她眼底的深情。可这个男人连喜房都未曾踏足,站在门外冷漠地说出了此生最诛她心的一句话——“你我殊途,此姻作罢,往后你随意,我不碰你分毫。”收敛心思,林绾依落寞转身回了白府。一夜未眠。翌日,林绾依早早起床继续刺绣。昨日自己指尖上的血珠渗进布帛,她只能用暗红色的绣线调整了牡丹花的花蕊。
一时间,裴御礼和林绾依都沉默不已。
成亲这三年,他们分榻而眠,从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
白母看着两人,语气微微激动:“我天天去庙里求菩萨,祈盼能早日抱孙子,你们竟这般糊弄我这老婆子。”
说完,她松开了林绾依的手,一脸失望地抬步离开。
屋子里,只剩裴御礼和林绾依两人,静到压抑。
“故意让母亲看到,是我小瞧你的手段了。”
裴御礼薄凉的嗓音带着几分寒意。
林绾依有些拘措:“我没有。”
裴御礼从榻上起身,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映出一片阴影。
“你别忘了,成亲那日我说过的话,一言九鼎。”
说完,他转身从屏风后离开。
林绾依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的苦涩一点点涌了上来。
他说过的话,她怎敢忘?成亲那日,喜烛摇曳,她满心满眼盼着心仪多年的郎君掀起她的红盖头,看到她眼底的深情。
可这个男人连喜房都未曾踏足,站在门外冷漠地说出了此生最诛她心的一句话——“你我殊途,此姻作罢,往后你随意,我不碰你分毫。”
收敛心思,林绾依落寞转身回了白府。
一夜未眠。
翌日,林绾依早早起床继续刺绣。
昨日自己指尖上的血珠渗进布帛,她只能用暗红色的绣线调整了牡丹花的花蕊。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夫人,六扇门的捕快江知诩前来拜访,说想找您叙旧。”
小枝的声音响起。
林绾依怔住,她来见自己作甚?侧厅。
江知诩负手站立,那仅用一根红绸带绑住的乌黑青丝,衬得她英姿飒爽。
见到林绾依前来,她笑得幽深。
两人客气寒暄一阵后,江知诩突然感叹:“当年在慈幼局,你处处都比我讨张嬷嬷喜欢,如今我还孑然一身,你却嫁给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看来你的命,始终要比我好。”
林绾依听出了江知诩话中的惆怅,想起现如今自己在白府的现状,心底五味具杂。
她正要说话,却听得江知诩又开了口。
“阿泽昨日是为我受伤,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绾依呼吸一滞,绞着帕子的手紧了几分。
“人没事就好。”
她哑声道。
江知诩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继而道:“我与他志同道合,办案配合默契,日后你若听到闲言碎语,也请不要介意。”
林绾依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不傻,听得出来江知诩字里行间的挑衅。
点到为止,张弛有度,让她挑不出刺。
若不点头说好,反倒成了她不明事理。
“好。”
她平静道。
江知诩挑了挑眉,林绾依的反应似乎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该和阿泽办案去了,有机会再见。”
说完,她不失礼节的行礼离开。
林绾依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锦绣苑。
看着琳琅满目的绣布,她却没了半点心思。
入夜。
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杂夹着雷鸣声。
林绾依拢紧了衣袍,依旧觉得手脚冰寒。
她正要命小枝去寻个暖炉来,房门却被人从外推开。
裴御礼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味。
“你饮酒了?”林绾依愣住。
她上官不得天寒地冷,连忙将灌风的门关紧,再搀扶着裴御礼躺在榻上。
看着他湿漉的发丝,林绾依拿干毛巾细细帮他擦拭。
“知诩,别闹。”
裴御礼拂开她的手。
一瞬,窗外电闪雷鸣。
男人的话好似窗外这雷鸣声,重重撞击着林绾依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