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边,看着那艘帆船,踏上去就是踏上一个新的世界。负责保护倪寂然的女护卫叫雪飘,果然是北地来的女子,身材高挑且力大无穷,打横抱起倪寂然眉头都不皱一下。知道她是第一次坐船,体贴地给她先吃下了预防晕船的药。倪寂然没有进舱房,双手倚在船舷,发丝被吹拂起来,笑意加深。今日风好大,是顺风,风帆扬起,船一启动便很快离岸,就像是送她一程。天空中,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楞着翅膀,朝帆船飞来。雪飘抬起手臂,信鸽乖巧下降,站在上面。
晏北王还记着他的承诺,在她憋屈得恨不得再死一次的时候,他派的人混进了倪府。
趁着薄擎被修奉鸣制造出来的麻烦事拖住,仲覃也被宫里的来使扣下询问,倪寂然终于靠着走水,获得了自由。
那具身形相似的尸首能骗多久不一定,只要能骗到她顺利到达北地就行了。
至于仲覃,倪寂然确实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怨怼,他大概是被薄擎灌了迷魂汤,竟然跟他一起利用她娘逼她。
强扭的瓜不甜,仲覃已经扭过一次,她说服自己是出于医者仁心,和对她的恋慕。
当她将他当作生命中最后的、唯一的一丝光亮,他也变得跟薄擎一样,让她几欲窒息!
总之,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
倪寂然深深呼吸着窗外令人畅然的空气,露出许久都没有的灿烂笑容。
到了江边,看着那艘帆船,踏上去就是踏上一个新的世界。
负责保护倪寂然的女护卫叫雪飘,果然是北地来的女子,身材高挑且力大无穷,打横抱起倪寂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知道她是第一次坐船,体贴地给她先吃下了预防晕船的药。
倪寂然没有进舱房,双手倚在船舷,发丝被吹拂起来,笑意加深。
今日风好大,是顺风,风帆扬起,船一启动便很快离岸,就像是送她一程。
天空中,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楞着翅膀,朝帆船飞来。
雪飘抬起手臂,信鸽乖巧下降,站在上面。
“是还守在倪府附近的护卫发来的。”
倪寂然一僵,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慌,都已经上了船,薄擎就算知道,也追不上了……
雪飘取下腿上的纸条,展开一看,眼睛蓦地睁大,不可置信念道:“江陵王徒手挖出那具尸首,伤心欲绝,自刎……”
倪寂然耳朵一嗡,薄擎是疯了吗?这算什么?迟来的忏悔么?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眼前和心里都一片空茫。
不是被发现,雪飘松了口气,旋即皱眉:“江陵王无后,这两江怕是要乱套了。”
江陵王这算是殉情么?
给信鸽喂了些玉米,看到倪寂然呆愣地看着江面,她忍不住问道:“倪姑娘,你后悔了吗?要不……回去看看?”
这结果,自家王爷也没想到吧。
倪寂然缓缓摇头,回去找死吗?王府的人发现是假的,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走吧,我想快点见识北地风光。”
雪飘点点头,吩咐船夫全力加速,不停说着北地是如何如何好,有哪些好吃好玩的。
看得出倪姑娘只是装作不在意,还是受了影响。
江陵王因为她的谎言而自尽,跟同归于尽到底不一样吧。
倪寂然心不在焉听着雪飘叽叽喳喳,确实没听进去多少,心绪从江上飘到到了城内,飘到他们第一次见面。
从最初开始回想,到了失去孩子、失去母亲,本就不多的温情早就被薄擎挥霍。
她心冷下来,原本自己就是为了杀死薄擎才精心炮制了那个双面屏风,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薄擎终于还是因为她,死了。
可是心情到底不如先前那么轻松,莫名有什么压在心头,有些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