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好!将证人带上殿来!”“传证人上殿——”李公公拖长声调,对着御书房外高唱道。片刻,刑部尚书公子江洋大步走了进来,双手高举证词,呈递给端木擎:“皇上,微臣连夜审出来了!陇斛世家家主杨青扈便是此案的关键证人,他对整个案件的经过,一五一十全招了!这便是他画押的供词!”紧跟着被拖进大殿的,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脸上布满伤痕,身上鲜血淋漓,显然受过酷刑折磨,此人正是陇斛世家家主杨青扈。
上官千荨拿绢子抹着眼泪,抽抽噎噎道:“他们……他们为了赚钱……专门绑架貌美女子……用活人来制女儿香……民女差点就遭了他们毒手……”
“什么?他们竟然用活人制香?简直丧心病狂,闻所未闻!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连丞相千金都敢杀害!”
“他们是团伙作案,但凡有落单的美貌女子,都会被他们悄无声息地掳走。”
端木擎神色震怒:“宸王,我们旭国各地少女失踪案频发,连你和大理寺都迟迟查不出来,直到现在才告破!陇斛世家家主杨青扈不过是一方富商,竟然可以手眼通天,将事情遮掩得滴水不漏吗?”
“父皇说得极是,这件案子甚是蹊跷。在儿臣查案期间,总会有人先儿臣一步,对关键证人杀人灭口,掐断线索。儿臣推测,这背后一定另有主谋,而其极有可能是朝廷重臣,甚至是皇室贵胄,在暗中庇护杨青扈。”
端木擎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是说,有人故意截获朝廷情报,意图阻挠你追查此案?”
端木北辰点头道:“没错。儿臣认为,这些情报的泄露并非偶然,而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而且,此人必定在朝廷中拥有极高的地位,才能帮助杨青扈屡次逃过我们的追查。”
“额?那依你所见,背后主谋到底是何人?”端木擎神色晦暗不明。
“儿臣不敢说!”端木北辰有意无意地看了端木亦琅一眼。
“宸王,你是为朕效命,有何不敢说的?你到底查到了什么?说!”
“据儿臣所知。杨青扈表面只是一方富商,但是他的夫人却是薛国公府三房的嫡次女薛锦绣。也就是说,他是五弟邑王的表妹夫。因此,杨青扈一直和五弟多有往来,儿臣怀疑……”
端木擎听后,眉头紧皱,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竟然有这种事?你是怀疑邑王与杨青扈勾结?”
端木北辰神情决然:“父皇,官商勾结沆瀣一气的事情并不罕见,有时是权力驱使,有时是利益熏心。儿臣怀疑,情报的泄露极有可能与邑王有关。而杨青扈之所以能够多次逃脱我们的追查,也正是因为有邑王的庇护。”
端木亦琅微眯着狐狸眼,带着一丝危险看着端木北辰:“三哥,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为何要平白无故污蔑我?”
端木北辰转过头,目光灼灼,逼视端木亦琅:“端木亦琅,你身为皇室贵胄,竟然指使杨青扈,掳走少女制香,赚那沾着人血的黑心银子!她们的家人也因此痛不欲生!今日,本王便要当着父皇的面,揭发你的罪行,替他们讨回公道!”
端木亦琅怒火中烧:“哼,空口白牙,有何证据?本王在朝多年,呕心沥血,自问上无愧于父皇,下无愧于百姓,父皇对本王更是信任有加,岂容你恶意揣测,构陷本王?”
端木亦琅只知道陇斛制香基地被捣毁,尚不确定杨青扈是否落在了宸王端木北辰手中,就算杨青扈被端木北辰抓获,但杨青扈素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口风又紧,想必应该扛得住严刑逼供。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完全可以撇清关系。
端木擎听了端木亦琅一番慷慨陈词,顿时产生了一丝动摇:“宸王,你说邑王和杨青扈勾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凭证?”
“父皇,儿臣恳请传唤御书房外的证人。”端木北辰神色肃然。
端木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好!将证人带上殿来!”
“传证人上殿——”李公公拖长声调,对着御书房外高唱道。
片刻,刑部尚书公子江洋大步走了进来,双手高举证词,呈递给端木擎:“皇上,微臣连夜审出来了!陇斛世家家主杨青扈便是此案的关键证人,他对整个案件的经过,一五一十全招了!这便是他画押的供词!”
紧跟着被拖进大殿的,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脸上布满伤痕,身上鲜血淋漓,显然受过酷刑折磨,此人正是陇斛世家家主杨青扈。
端木擎看过供词,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杨青扈,你掳走少女制香,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杨青扈跪在书房中央,声音微颤,带着一丝恐惧,道:“回皇上,草民掳走少女制香敛财一事,确是邑王指使草民干的。邑王对草民威逼利诱,草民也是被逼无奈!求皇上饶命啊!”
端木亦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立刻看向皇上,眼神中带着恳求,扑通跪倒在地:“父皇,杨青扈是儿臣的亲戚,儿臣的确和他有些往来,但儿臣绝对没有指使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臣不知,他为何要冤枉儿臣!还请皇上明鉴!”
江洋目光凛然道:“皇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惩治邑王,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端木擎脸色阴郁,虽然端木亦琅极力否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心里已经明白八九分,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必定是端木亦琅无疑。
这时,一个灰袍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薛贵妃求见!”
“让她进来。”端木擎淡淡道。
薛贵妃着一身华服,款款而来,打破了书房肃杀的气氛。
她身后的婢女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盏青瓷汤碗。
“薛贵妃,你此番前来,有何事?”端木擎勾唇道。
薛贵妃福身对着端木擎行了一礼,端过青瓷汤碗,缓缓走到端木擎跟前,柔声道:“皇上,您为国事操劳,龙体疲惫。这燕窝汤是臣妾亲手为你煲的,给皇上滋补身体。臣妾不知皇上此刻正在召见朝臣,打搅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薛贵妃乃是邑王端木亦琅的母亲,她说话面面俱到,语气中的关切不似作伪,但众人皆知,她此行的目的,绝非只为给皇上送汤。
端木擎听着她关切的言语,眼眸闪过一丝暖意。
他接过汤,却没有立刻喝下,缓缓道:“薛贵妃,你来得正好!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勾结陇斛世家家主杨青扈,以活人制香,敛取钱财,简直惨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