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人不是在路上和我说的是昨晚并没有到任何地方去,只是待在飞霜殿里吗?怎么又到太液池里去了?”楚充容脸上勾出一抹冷笑,看着谢轻宵说道。“路上时楚充容说的时间多少有些模糊,从太液池回来后,妹妹可是从未出过寝宫一步了。”“怎么?谢美人可是什么香饽饽让你们一个个都盯着人家昨晚去哪了?”徐德妃又讥讽说道,直指楚充容,“没想到楚充容在佛寺里待了不少时间,旁的是没学会多少,只学会旁敲侧击别的妃嫔去了哪里?”
“你就是之前在崔昭容身边的小太监?”
郑修容轻轻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小太监问道。
“是,奴曾经专为崔昭容打理菜畦子和洒扫庭院的。”
小太监将头埋得更低,不敢抬头看前面的女人。
“罢了,本宫这里正好缺人,你便在室内伺候吧。”郑修容半闭着眼睛,不知想到了谁,哼笑一声,“不过你可得记牢了,你现在的主子早就不在蓬莱殿了。”
“奴知晓的,定会竭心尽力服侍修仪。”
…………
“楚充容。”
谢轻宵从飞霜殿出来不久后便见着楚充容站在不远处。
去给燕皇后请安的时间总是很早,那楚充容住的宫殿怎么想都不会在请安路上同谢轻宵碰见的。
那楚充容怕是起了个大早来等她了。
楚充容先是仔细瞧了眼谢轻宵行的礼,再扫过了谢轻宵今日穿的衣裳。
暗花碧青的高腰襦裙,连料子都是宫里最常见的,无功无过却也实在挑不出什么错来。
楚充容脸上的笑容不变,朝着谢轻宵说道:“昨日傍晚飞霜殿的宫人可是找到本宫这来了,那宫人想着谢美人是不是与本宫谈论佛法忘了时间,只可惜本宫昨晚并没有见过谢美人,那宫人看起来急得很呢。”
“本宫看那宫人的模样,昨晚入睡时心中实在不安,谢美人昨晚可到哪儿去了?”
楚充容这是诈她来了?看来是怀疑上她了。
“妾昨晚可待在寝宫里好好的,是不是楚充容一时听岔了?”
楚充容听到谢轻宵否认,心下又不安起来,笑容勉强,
“或许昨晚风大,本宫没听真切吧。”
或许心里装着事情,接下来楚充容应对谢轻宵的话时免不了支支吾吾,谢轻宵又有意试探,两人到立政殿时已经热闹非常了。
“求皇后做主啊!主子不过寅时出去了一次便再也没有回来了!主子虽然不过六品的宝林,但那最起码也是陛下的妃子、奴们的主子啊!主子这下不见了,奴们又该如何是好?!”
跪在最前方的侍女哭喊道。
那侍女想必就是昨晚那个宝林的贴身侍女了。
谢轻宵看着殿中跪了两三个宫人,便明白了这立政殿今早是在做什么了。
谢轻宵往靠近皇后的右下方扫了一眼,徐德妃也来立政殿请安了,这下后宫里的高位妃子可算是来齐了。
谢轻宵装作不解地皱了皱眉,行了礼后问道:“妹妹在路上正巧碰上了楚充容,便走得稍慢了些,看来是来迟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燕皇后有些疲劳般地皱了皱眉,说道:“楚充足和谢美人来得不算迟,快些落座吧,不过蓝宝林昨晚出去后便再没回宫,宫人心下着急一大早便到立政殿禀告来了。”
“蓝宝林出去你们这些宫人怎么不跟着?!”
燕皇后又对着底下跪着的宫人厉声喝道。
“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奴也想跟着蓝宝林,但是蓝宝林看着有些匆忙,不准奴跟着,奴也不敢擅自在背后跟着蓝宝林啊。”底下的侍女有些委屈地说道。
“罢了,也不能怪你们。那你们主子出去前可告诉你们她要去哪里了没有?”
“这……没有。”
“不知谢美人昨晚可见过蓝宝林?”刘修仪突然笑着开口,转头看向谢轻宵说道:
“本宫昨日傍晚看着谢美人也是急急忙忙就出了飞霜殿,大约也是寅时,不知谢美人去了哪里,可见过蓝宝林没有?”
楚充容听了刘修仪的话,摸着佛珠的手一顿,连忙转头看向谢轻宵,视线突然变得有些尖厉起来,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
谢轻宵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仍然面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
“妹妹前几日曾听宫里人说道夕阳下太液池与平日里看着的有些不一样,有一种特殊的美,妹妹听了心下好奇,谁知道昨日在宫里忘了时间,还是画茗提醒才记了起来,便急忙出去了。”
“不过甚是可惜,妹妹在路上可没见过什么宝林,”谢轻宵眼里没有多少情绪,回望着刘修仪,说道:
“刘修仪若是心下好奇,不如哪日和妹妹一同游玩一遭如何?”
刘修仪嘴边的笑容有些僵硬起来,“寅时的太液池本宫也是见过几次的,就不同与谢美人一起去了。”
“本宫昨日也曾在太液池见过谢美人,不过离得远了些,又瞧着谢美人醉心景色,便没有上去同谢美人交谈。”
张美人嘴边的笑容温柔,话里话外可都在戳刘修仪肺管子,“刘修仪昨晚只看见了谢美人,不知可见过了妹妹没有?”
“呵呵……那自然也是见过了。”
“刘修仪也是年轻,耳聪目明,连住在飞霜殿侧殿的两位美人的去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坐在不远处的徐德妃突然刺道。
刘修仪见是徐德妃发难,有些怯懦一般,小心看了徐德妃一眼说道“我也是时刻关心两位妹妹。”
谢轻宵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张美人,注意到谢轻宵的视线,张美人朝谢轻宵露出了一点笑容。
不tຊ过她可记得自己在飞霜殿时可没有闲得无聊跑到主殿里去得罪刘修仪,刘修仪今日这是存心来看她不痛快吗?
“谢美人不是在路上和我说的是昨晚并没有到任何地方去,只是待在飞霜殿里吗?怎么又到太液池里去了?”楚充容脸上勾出一抹冷笑,看着谢轻宵说道。
“路上时楚充容说的时间多少有些模糊,从太液池回来后,妹妹可是从未出过寝宫一步了。”
“怎么?谢美人可是什么香饽饽让你们一个个都盯着人家昨晚去哪了?”徐德妃又讥讽说道,直指楚充容,“没想到楚充容在佛寺里待了不少时间,旁的是没学会多少,只学会旁敲侧击别的妃嫔去了哪里?”
“怎么这点不入流的小手段还是没改呢,胆子可是大了不少,本宫可要禀告一番楚充容本宫昨日去了哪里?”
楚充容被当着这么多嫔妃的面如此说道,脸色铁青,脸上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妹妹不敢,只是没想到妹妹在佛寺里待了这么些时日,听说姐姐与齐淑妃的感情好了不少。”
谢轻宵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楚充容,徐德妃的嘴这般毒,还敢当着众嫔妃的面对着徐德妃冷嘲热讽,这是嫌羞辱不够?
徐德妃没有像谢轻宵想象的那般生气,并没有看向楚充容,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哼,看来本宫说得没错,楚充容的胆子回来确实是大了不少,本宫在云鹤殿待得久了,记性不太好,楚充容的阿耶是在户部任职吧?”
“徐德妃!”
楚充容的脸色变得惊恐起来。
“好了,徐德妃的身体不好,收敛着些,逞这些口舌之快干什么呢?倒伤了和气。”
燕皇后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本宫派人去寻蓝宝林就是,不必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