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弋闻言,慢条斯理地把指尖的烟头戳进口袋里的灭烟盒,一连串多余繁冗的动作之后,终于看了她一眼:“行李在哪儿?”“后备箱。”他三步并作两步,从司机手里接过刚卸下来的行李,拿在手里掂了掂,打开SUV的后备箱。“上车。”suv奔驰在深夜的山区高速,速度不算快。梨厘跟司机坐在后面,座椅下趴着小雨。副驾驶是个健谈的人,先打听了一通司机,又把话题引到了梨厘身上。“你来双桥旅游啊?
陈弋闻言,慢条斯理地把指尖的烟头戳进口袋里的灭烟盒,一连串多余繁冗的动作之后,终于看了她一眼:“行李在哪儿?”
“后备箱。”
他三步并作两步,从司机手里接过刚卸下来的行李,拿在手里掂了掂,打开SUV的后备箱。
“上车。”
suv奔驰在深夜的山区高速, 速度不算快。梨厘跟司机坐在后面,座椅下趴着小雨。
副驾驶是个健谈的人,先打听了一通司机,又把话题引到了梨厘身上。
“你来双桥旅游啊?”
“我回家。”
“那你多大啊?”
“二十八。”
梨厘惜字如金,三言两语就把天聊死了。
副驾驶碰了碰陈弋的胳膊问:“你俩同岁,双桥就一个高中?你见过她不?”
“你很无聊?” 陈弋没回答这个问题,碰了碰雨刮器,刷掉挡风玻璃上的雨滴。
“开长途,你不无聊?”副驾驶哼了一句,轻声说:“好不容易遇到个美女……哎,你往哪儿开?”
高速的岔路口, 陈弋打了方向。
“还没到!”
“嗯。”
车里另外三个人都紧张起来,副驾驶还重新进了一遍导航,回头跟他们解释,我们正经人,不是黑车,地震局工作证给你们看看。司机说了句没事,梨厘没说话。
十分钟后,suv停在一个乡镇医院,陈弋熄了火问:“你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谁也没看,没人知道他到底在问谁。
司机摸了摸自己,“我好像没有事。”
过了一会儿,陈弋没有动静,车厢内漫出一股奇异的寂静,梨厘松口回:“没有。”
“我联系了这儿的熟人,给你们做个检查。”
梨厘心想那你还问什么呢?但她没有说话。 副驾驶终于懂了陈弋下高速的用意,竖起大拇指夸他贴心:“你们去查一查吧,这种车祸,万一有内出血,就麻烦了。”
司机跟副驾驶朝着医院里面走,梨厘牵着小雨,不打算去。眼看着那两人进了医院的门,眼前只剩下陈弋。她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办法跟他单独相处。
“我去个厕所。”
小雨朝陈弋摇着尾巴,不愿意走 。但梨厘不敢直接放手,怕它乱跑,眼下只有一个选择。
“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牵一下狗?”
梨厘把小雨的牵引绳递过去,横在半空。他没接。
“那我把绳子拴后视镜上行吗?”
她有商有量。
“梨厘。”
空荡、偏僻的小镇医院停车场,周围没有一栋高楼,四层小楼的医院背后,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刚刚下过夜雨,月色朦胧,空气里是蜀地特有的湿意,不远处江水潺潺,医院招牌亮着的白光,落在他们俩的脸上,她脸上故作的轻松神情被他用这两个字轻易击溃。
“这么久没见,是不是应该说点别的?”
梨厘想到分手时,她给他的那句话,确实伤人伤己,也不怪他现在这个态度。她勉强扯了扯嘴角, 看向他,学电影里的经典场面话:“好久不见。”
隔着秋夜的雾气和医院招牌的白光,陈弋目光冷淡地扫过她的全身,那眼神仿佛在说,踹了我,你过得也不怎么样。他摸着衣服口袋里的烟盒,抬脚走向不远处,丢下句:“还不如不见。”
02“当年喜欢你是没见过世面。”
第二天早晨,梨厘是被冷醒的。她忘了自己到家之后睡了多久,睁开眼仰头,隔着牛仔蓝的碎花窗帘,能清晰地看见不远处的山峦和蓝天。卧室的门关着,偶尔能听见客厅的人走路和故意压低的说话声。梨厘换了身衣服走出去,苏小英正跟小雨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