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身上有伤,容易碰着。”庄静只得找一个借口,不然会让人多疑,但在以后的交往中还是要注意分寸。这年月可没后世开放,别哪天被人给赖上亲事就麻烦了。“一群臭小子,手咋那么长呢,一会儿没看到就给老子惹事儿。小庄兄弟一身都是擦伤,脑后还有一个大肿包,要是碰着怎么办。一群没轻没重的小子,知道你们想要枪的心情,但那也得靠自己本事去抢。”周大魁可不认为庄静能随便拿出枪来,对虎子的话不过是哄孩子罢了。
一群人因为三八大盖儿的出现,对庄静爷孙俩特别热情。
有那年轻的小伙儿伸手想搭着庄静肩头走,目的当然是想套一杆三八大盖儿。
没有的话,来一杆中正步枪也行啊!
不要人扶的庄老头儿,回头一见有野小子向孙女伸手,脸唰地沉下。
动作麻利地用枪管,指着那只伸到一半儿的手,黑着脸tຊ道。
“小混蛋,手往哪儿放呢!”
没觉得有什么的庄静,被庄老头儿的这一出整得抿嘴暗乐。
这要在她那个年代,还真没什么可防备的,自然就没当回事儿。
因为,她现在是以男娃的身份示人,少不得要与庄子里的男人打交道。
哪想到庄老头儿的反应这么大,看来还是时刻没忘她是女娃的身份。
“咳,我身上有伤,容易碰着。”
庄静只得找一个借口,不然会让人多疑,但在以后的交往中还是要注意分寸。
这年月可没后世开放,别哪天被人给赖上亲事就麻烦了。
“一群臭小子,手咋那么长呢,一会儿没看到就给老子惹事儿。
小庄兄弟一身都是擦伤,脑后还有一个大肿包,要是碰着怎么办。
一群没轻没重的小子,知道你们想要枪的心情,但那也得靠自己本事去抢。”
周大魁可不认为庄静能随便拿出枪来,对虎子的话不过是哄孩子罢了。
庄静也不多解释,进村后仔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梨花庄地处夹皮沟,地势稍高的右边是房屋,稍矮的左边是山地。
村子里偶有鸡鸣、猪哼,绿意随处可见,相比外面严重的干旱,这里的影响还不是很大。
周大魁看出庄静的意图,指着下面的一片山地道。
“小兄弟,实不相瞒山里也受到干旱的严重影响,粮食大幅减产。
仅这点儿土地要养活几百张嘴,丰收年都做不到,更不要说现在了。”
周大魁面有难色地看一眼庄静,咽下到嘴边的话。
他也不知为什么,冥冥中总觉得眼前的人有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
也许是因为第一面,那无畏的眼神,亦或是病急乱投医。
他们屡次派人下山,都没带回一粒药和一粒粮,可眼前的小兄弟却能随手拿出,那两样东西来。
这不正说明,小兄弟是能人吗!
此时的庄静,可不懂眼前这人的复杂心思,她很清楚惹下的祸有多大。
再在这里磨叽,说不得敌人明天就摸上来了。
…
“干旱年间,哪儿都难!
听说撤离县城的国军留下一大批粮食,你们敢去抢吗!
我昨天下山遇到两个小分队,顺手将他们给作了。
周大哥应该对鬼子很了解吧!你觉得他们会怎样?”
庄静淡淡地瞟一眼周大魁,实情已说出,至于要怎么考虑就不是她的事儿了。
大不了,她带着老头儿再往深山里跑就是。
“啥……啥……啥!
小兄弟再说一遍,大哥耳背没听清!”
周大魁急得猛地抓着庄静手,眼睛瞪得老大,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连嘴唇都在哆嗦个不停。
庄静无语地扫一眼周围静得有些过份的人,一个个像见鬼一样的地看着她。
眼里全是不信任,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撒谎’两字。
庄高志紧张地抓着步枪,只要这些人一有异动,他不介意杀人灭口。
庄静伸手按下老头儿拉枪栓的手,对他摇头示意不要动,挡在老头儿面前。
“咕咚!”
“咕咚!”
“噗!”
响屁声盖过咽口水声,众人一下子醒悟过来,激动地上前就要抬庄静。
“停停停,老子一身都是伤,再被你们一扔不得散架喽!”
庄静见一群糙汉要来猛的,呲溜一下躲到周大魁身后,还不望探头调侃一句。
“哈哈哈,庄兄弟果然是个人物,走回去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终于醒悟的周大魁,恨不得将人给供起来,抗联有了小兄弟的加入,那不得如虎添翼。
哪知心中急得一匹的庄高志,抓着庄静袖子不放。
“小静,你咋又忘了爷说的话,万一有人告密咋办!”
“庄老爷子,我周大魁向你保证,谁要是敢告密,我第一个崩了他。”
“爷,我们都向你以命保证,谁敢告密崩谁!”栓子跟着保证道。
激动红脸的男人们个个拍着胸脯保证,一个个已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与庄静打好关系。
不为别的,就为那缴来的枪也得打好关系,因为谁也不想再拿着铁叉子上阵。
“这话可是你们自己说的,谁要是敢背后不干人事儿,老子崩了他全家。”
庄高志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包括周大魁,猩红的眼带着与人同归于尽的决绝。
背对着的庄静鼻子有些发酸,老头儿一片护犊子的心,是她从来没体会过的。
而这一幕也被在场的人记在心里,深深地记住庄静有一个护崽如命的爷爷。
…
庄静被邀请进屋详说发现鬼子的事情,庄高志则连着背篓一起,被虎子请回家。
卫生队主动派出一名医生,去虎子家给老头儿处理伤口。
当钱医生看到那厚厚的一层药粉时,心痛得真抽抽,很想用刀片将多余的药粉给刮下来二次利用。
“叔,下次换药让我来,别再让你家孙子动手,太浪费了。
这量起码够十个伤员用的,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庄高志不悦地看一眼钱医生,三十多岁的男人戴个眼镜,跟账房先生似的,关键是嘴里还叨叨个不停。
“我孙子弄回来的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得着嘛!
还有,别想打我那药的主意,那是我孙子用半条命换回来的。
不然,我跟你急!”
庄高志说着,将药揣到怀里,对眼前的什么钱医生是一点儿都不信任。
因为,这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药包,只差没明说要了。
药本就不多的老头儿,哪干啦!
难得一弄的药品,自然是要给自家留着以防万一,这世道信谁也谁不过自己。
拉不下脸明要的钱医生,最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虎子家。
那眼里的恋恋不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虎子家藏着一个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