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夜风簌簌,采荷将门合上后,凑到江凝耳畔低语几句。江凝缓缓睁开眼,稚嫩无暇的粉腮在跳跃的烛光下露出冰凉笑意,“咱们便等着看,届时是谁要嫁进方家。”“自己搬起的石头,终究要砸到自己脚上。”采荷边愤愤言语,边偷偷拿出从芙蓉院带过来的软垫给江凝加上。“等着罢。”江凝双手合十,这场戏她等不及要开场了。江老夫人让江凝跪祠堂不过是走个过场,两日之期一到,江凝便回了芙蓉院。接下来的日子护国公府都像是心照不宣般,诸人客客气气地待了好几日,便迎来了中秋佳节。
“六妹妹,你怎能打人?”
一向温婉示人的江雪仪,佯装惊诧道。
江凝冷冷瞪着捂脸痛哭的江雪嫣,身子在微微发抖。
哭闹声惊动下人,不多时沈曼姝何婉芸皆赶了过来。
江雪嫣边委屈哭着,边同何婉芸告状。
“阿凝,还不跪下朝你五姐姐认错?!”
何婉芸仗着江雪嫣辈分比江凝大,便让她同江雪嫣下跪,想要当着下人们的面伺机羞辱她。
“五姐姐说我父亲是罪臣,敢问,我父亲的罪是为了谁顶?五姐姐不感念我父亲的恩泽便也罢了,还这般狼心狗肺。三婶婶以为,阿凝要同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下跪?”
江凝脸色冰冷,话里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何婉芸神色僵了一瞬后,顿时怒上心头,“这般目无尊长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今日我就替你那不知死活的爹娘教训你!”
江凝猝然抬脸,伸手拦下何婉芸挥到半空的手,只见她双眼怒红,像要吃人般将她手狠狠甩了回去。
把何婉芸吓得一激灵,只得结结巴巴吩咐看戏的下人:“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掌她的嘴啊!”
“阿凝!快跟你三婶婶和五姐姐道声歉,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
到底是沈曼姝头脑清楚,眼看着就要拦不住,忙装腔作势劝道。
偏生江凝死死咬着唇,不愿开口。
“动手啊!”
何婉芸尖叫着。
“住手!”
这时,张嬷嬷扶着江老夫人赶了过来。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若是把脸打肿了还如何出门赏月?”
江老夫人意有所指般瞧江凝一眼,随即又将透着威严的目光落到何婉芸身上。
何婉芸脸上怒气犹在,却不知为何又像是闪过几分侥幸般。
江雪嫣仍旧在哭哭啼啼,恳求江老夫人帮她做主。
江老夫人佯装头疼般揉揉脑穴,随即吩咐道:“六丫头去祠堂里跪上两日,好好思过。”
按住江凝的两个婆子松开手,采荷上前替她捋平身上衣裙,扶着她往祠堂去。
“你说说你,糊不糊涂?!”
待人走远,江老夫人便骂了何婉芸一嘴。
“儿媳知错了。”
知晓自己差点坏了大事,何婉芸心服口服地认错。
江雪嫣却是看不懂了,等人都散了和何婉芸回到院里后才敢问她:“母亲,你们今日怎么都向着六妹妹?”
“傻丫头,难道你不想她嫁进那方家里啊?”
何婉芸遣退下人,拿上温热的剥壳鸡蛋给她揉着,帮她消去脸上浮肿。
江雪嫣眨了眨哭湿的眼睫,不知道何婉芸是何意。
何婉芸压低声音道:“你祖母都安排好了,中秋月圆之夜后,她便是那方家大公子的人,届时方家不娶她娶谁?”
江雪嫣吓得捂住嘴巴。
“你呀,这性子总是沉不住,是以娘才不想告诉过早告诉你。打今日起,你这张嘴可得给我死死把上门。”
何婉芸沉声叮嘱她。
“女儿知道了。”
惊吓过后,江雪嫣的眼里又露出快意来,顿时觉得一切都是江凝活该。
祠堂里,夜风簌簌,采荷将门合上后,凑到江凝耳畔低语几句。
江凝缓缓睁开眼,稚嫩无暇的粉腮在跳跃的烛光下露出冰凉笑意,“咱们便等着看,届时是谁要嫁进方家。”
“自己搬起的石头,终究要砸到自己脚上。”
采荷边愤愤言语,边偷偷拿出从芙蓉院带过来的软垫给江凝加上。
“等着罢。”
江凝双手合十,这场戏她等不及要开场了。
江老夫人让江凝跪祠堂不过是走个过场,两日之期一到,江凝便回了芙蓉院。
接下来的日子护国公府都像是心照不宣般,诸人客客气气地待了好几日,便迎来了中秋佳节。
一大早,江家各院便忙活起来。
今年的中秋佳节与往年不同,各院的姑娘家们虽说不想用心打扮被方辞礼选上,可二房三房皆知江凝嫁进方家是迟早的事,沈曼姝和何婉芸便交待丫鬟们仔细给江雪仪和江雪嫣打扮,毕竟她们也到了该定亲的年岁。
没准在赏月楼上,能遇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