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为难地看了一眼江逸,见对方没有开腔的打算,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是我公司的老板。”我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故意坏心眼地补了一句。“也是我老公。”周敏愣了一下,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当面教女的举动,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苏灵,然后客客气气对江逸道谢。“多谢您这么晚送她回来,灵灵不懂事,实在是麻烦您了。”苏灵满脸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我知道我今天越是这么当众给她难堪,越会激起她加倍反抗的情绪。江逸抿着嘴,点点头,就算是回应周敏了。
场面一瞬间真是无比尴尬。
航班起飞前就萦绕在我心头那股子不妙的预感,此时终于应验了。
就像等待已久的第二只靴子,落地了,至少心里也就踏实了。
短暂的愣怔之后,我很快镇定下来。
虽然这种正妻小三外加渣男的狗血会面让人尴尬得脚趾抠地,但该紧张的不是我啊。
于是我好整以暇地又喝了口茶,大大方方注视着玄关处的两人,想看看这次江逸还能怎么解释。
“江太太。”苏灵比刚刚机场被刁难的周敏更显局促,“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周敏看看女儿,又看看我,大概是不想让苏灵知道自己背着她偷偷做保洁的事,所以开口的时候有些迟疑。
“我遇到点麻烦事,是这位小姐帮忙解围的。”
江逸闻言,眉头不动声色蹙起,他大概并不相信我日行一善会上了瘾。
况且早上我还在海城,晚上特意跑回来助人为乐,这着实不合常理。
苏灵闻言立刻抓着周敏的手臂上下打量。
“妈,你没事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说毕看向我,眼里的泪说来就来,愈发显得楚楚动人,“江太太,如果我做的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冲我来,别为难我妈。”
我差点被逗笑了。
苏灵颠倒是非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她当着江逸说这种话,无非是想抹黑我。
但她大概没料到,我眼下压根不在乎江逸的看法。
不过我还没说话,亲妈就出来打脸了。
“灵灵,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今天这位……太太明明是帮了我的,快给人家道歉。”
苏灵大概并不相信,死死咬住下唇。
周敏作为单亲妈妈,对于女儿带回来的人显然十分警惕,她看了眼衣着考究的江逸,小心翼翼地问女儿。
“这位先生是?”
苏灵为难地看了一眼江逸,见对方没有开腔的打算,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是我公司的老板。”
我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故意坏心眼地补了一句。
“也是我老公。”
周敏愣了一下,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当面教女的举动,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苏灵,然后客客气气对江逸道谢。
“多谢您这么晚送她回来,灵灵不懂事,实在是麻烦您了。”
苏灵满脸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我知道我今天越是这么当众给她难堪,越会激起她加倍反抗的情绪。
江逸抿着嘴,点点头,就算是回应周敏了。
紧接着,周敏又看向我,眼神里带了点歉意。
“江太太,我不会管孩子,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代她跟你道个歉。”
我心底唏嘘,这世上往往慈母多败儿,女儿犯下的错,却要老母亲卑躬屈膝出来跟人道歉,简直没天理。
我猜这会儿周敏大概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个书香门第的养母,教出来做小三的女儿,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她心里必然不好受。
苏灵委屈得要落泪,楚楚可怜看着江逸,大概希望他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但江逸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两人大概是在暧昧拉锯阶段?
我懒得留下看这种伦理戏码,此时此刻她们一家人或许有话要谈,还是不要讨人厌了才好。
于是我起身拍拍屁股。
“茶很好喝,多谢阿姨款待。对了,至于上工时间我会单独通知你的。”
我冲她笑笑,露出个自认为温婉的表情,然后头也不回地越过江逸,出门去了。
临关门之前,我听见苏灵颤着声音在问周敏:为什么要上工,上什么工,怎么会认识我。
我轻轻将门掩上,那是别人家的热闹,与我无关。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苏灵家这个位置并不好打车,而且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暗暗后悔自己的莽撞,出门之前应该提前找个人来接我才对。
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我在手机通讯录里疯狂滚屏,想看看谁能来就近接我一趟。
正看着,听到前面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抬眼看去,两个流里流气的人上前来,明晃晃的大金链子挂了一身。
真想知道戴着这玩意儿如果落水,会不会连人带金子一起沉底儿。
不过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我多想,为首的黄毛奸笑着开口。
“小姑娘深更半夜是不是迷路了,哥哥送你回家吧?”
我镇定地后退一步。
“不必了,我老公等下会来接我。”
这时候说出老公两个字,其实是给自己壮胆。
我并不指望江逸这会儿能及时赶到,搞不好盛情难却,他还会留下吃顿饭之类的。
对面那黄毛闻言嗤笑一声。
“骗鬼呢?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哪里就有老公了?”说着跟同伙对视一眼,“你看我们哥俩怎么样?要不,咱一夜露水夫妻,玩玩呗,哥哥技术不错的。”
我内心冷静衡量着一对二的胜算,如果只有一个黄毛,出其不意袭击还有点可能性逃脱。
两个成年男子的话,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
难不成天要亡我?
我谨慎地后退,视线迅速搜索周围可以逃脱的路线,亦或是有没有什么可以求救的路人。
“不用看了,这地方没人敢得罪我们兄弟。”
原来是地头蛇,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黄毛的手径直朝着我脸上伸来,我眼疾手快从包里摸出防狼喷雾,奇准无比地喷到对方眼睛上,只听一声惨叫。
趁着同伙发愣的刹那,我一脚兜在他下半身,马丁靴的靴头坚硬无比,这一下大概够他缓一会儿的。
我慌不择路,转身就跑。
后面有脚步声跟上来,就在我兀自纳闷怎么混混的恢复程度堪比蟑螂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后面紧紧抓住我。
尖叫声几乎冲破嗓子眼,我下意识使出那招百试百灵的小擒拿,结果却被对方化解。
那一刻我心都凉了。
却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
小剧场
我:女人狠起来,也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还好你提前吱个声儿,不然就断子绝孙脚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