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轻荞抽了抽鼻子,压下要哭的冲动,把脸埋进周帆的臂弯:“别问了,我求你了,到此为止吧,我什么都不想说。”哭泣是无声的,泪水却渗透了他的袖子。周帆看着她弯下的脊梁,良久的沉默之后,他说:“好,我答应你。”但等罗轻荞哭累了睡着之后,他转身离开病房,却打电话对在那头看管油腻男的人说:“接着审,把事情全都审出来,再把人扔进去,记得给我请最好的律师,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放,都给我紧着这件事。”一通电话结束,周帆又回到了病房。
罗轻荞的脖子是身上受伤最严重的地方,说话时都忍不住面露痛苦。
但她仍旧在艰难的开口,又对周帆说了句:“阿帆,算了吧。”
这是在他们分手后,她第一次这样亲昵的称呼自己。
周帆又想到了死胖子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想也不想的回怼过去,认定罗轻荞绝不会是那种人。
但是现在,他却难免动摇。
“为什么?你差点死在那!”吼了一声后,周帆勉强稳定点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周帆兀自笑了一声,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你是不是太小瞧我的能力了,我什么事情摆不平?”
是啊,你可是周少啊。
你什么事情不能摆平。
但你让我说什么?
说我在我妈妈心中比不上我弟弟一根头发,说我被亲妈给卖了?
说我没有脑子,被他们骗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没长记性?
多丢人啊。
罗轻荞宁愿这些事深埋在自己的心底腐烂生蛆,也不愿意挖出来,让其余人观赏。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让我放过他的时候,不是还有力气说话?”
罗轻荞咬紧牙关,任由他伸手掰弄,都不愿再说话。
不放过又如何?
让周帆一衣带水全翻出来?
到时候她妈妈的罪行说不定比那个油腻男还要严重。
其他人她可以不管,但是妈妈……
她以前也对自己好过的,她是她心中唯一的亲人了。
罗轻荞抽了抽鼻子,压下要哭的冲动,把脸埋进周帆的臂弯:“别问了,我求你了,到此为止吧,我什么都不想说。”
哭泣是无声的,泪水却渗透了他的袖子。
周帆看着她弯下的脊梁,良久的沉默之后,他说:“好,我答应你。”
但等罗轻荞哭累了睡着之后,他转身离开病房,却打电话对在那头看管油腻男的人说:“接着审,把事情全都审出来,再把人扔进去,记得给我请最好的律师,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放,都给我紧着这件事。”
一通电话结束,周帆又回到了病房。
刚睡着的罗轻荞已经醒来,她盯着他问:“你刚才出去是做什么?”
周帆随口说:“联系Anna。”
“她好几天没见到我,有些心焦。”
罗轻荞“哦”了一声,低下头,没再追问下去。
“荞荞。”
听到他喊自己,罗轻荞才抬头看向他。
“你怎么这么窝囊?”
这不是罗轻荞第一次听他这样说自己了。
但罗轻荞第一次打心底认可他这个说法。
她确实好窝囊,好没用。
她红了眼眶,又想把脸埋进他怀里,却直接被周帆避开了。
僵持着上一秒的动作不知所措,她低声喊:“Master?”
周帆仍旧在离她一米开外的位置注视她。
罗轻荞伸手去捞,抓住了他的衣服。
周帆见状,这才朝她走了一步。
“你可以抱抱我吗?”
周帆没有抱她,但她得寸进尺,主动拥抱住了他。
病房是在低层,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古树,阳光从树叶的间隙艰难的挤下来,打落在房间里的时候,起不到什么照明的功效。
她一寸寸往上攀岩,将一枚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说:“我前所未有的渴求您。”
周帆并不陪她玩,掰开她的手向上吊起:“你的意思是之前和我在一起只是将就?”
罗轻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窘迫地避开他审视的视线。
“好好养病,剩下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罗轻荞愣了愣,才说:“好。”
这是在罗轻荞住院期间,他们最后一句对话。
之后一周的时间,罗轻荞再也没见到他。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算严重,按理来说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无论她怎样说,医生都以她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进一步的调理修养,暂时不达到出院的要求。
几次过后,她知道这是周帆的意思,没有再闹,老老实实按照医生的嘱咐,一日三餐用药。
在一场雨后,周帆的助理过来接她出院。
是那个曾经帮周帆买了瓶香水偷偷放到她办公桌上的那位助理。
他们曾经见过几次面,但这是第一次在没有周帆出现的时候,他们单独碰面。
助理手脚麻利,帮她收拾好行李,又轻车熟路地办好了出院手续,然后对她说:“周少最近很忙,暂时没有时间来见你,所以让我来接你。”
“他让我转告你,赵小姐已经离开了住所。”
原来是为了赵嫣,让她避嫌?
罗轻荞自嘲地笑了笑,咽下想要询问周帆人在哪里的话,也许不是很忙,只是懒得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