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婚礼之时,陈树发也不过才见过费可的父亲两次。每次费可都说他父亲太忙,囿于官场的各类事务脱身不得,他倒也觉得合理。“那婚礼呢?婚礼一定得请很多人来的,他怎么可能瞒得过去?”听到这里,张萱儿急不可耐地问道。“我猜,费可肯定是借口他父亲身份特殊,想要低调进行吧?”苏茜在一旁淡淡说道。“没错,那个混账就是这么说的!”陈树发解释道,“当时风声有点紧,官员子女的婚礼都不让大操大办了,我也就没多想。而且他还是
到婚礼之时,陈树发也不过才见过费可的父亲两次。每次费可都说他父亲太忙,囿于官场的各类事务脱身不得,他倒也觉得合理。
“那婚礼呢?婚礼一定得请很多人来的,他怎么可能瞒得过去?”听到这里,张萱儿急不可耐地问道。
“我猜,费可肯定是借口他父亲身份特殊,想要低调进行吧?”苏茜在一旁淡淡说道。
“没错,那个混账就是这么说的!”陈树发解释道,“当时风声有点紧,官员子女的婚礼都不让大操大办了,我也就没多想。而且他还是请了不少自已的朋友和同事来充门面的。”
众人不语。陈树发的故事说到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已。也许是有一些虚荣心在作祟,但也能理解,无可指摘。
“那个婚礼,我也记得……”
何姗的声音细不可闻,但还是引得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她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水晶杯的弧面上倒映出吊灯的点点晶光,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几年前……
洗手池镜子里的灯光下,何姗在唇上涂抹了两遍朱红色的口红,抿了抿嘴。她又掏出了眉笔,在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细心勾勒着。即使粉底打了一层又一层,即使白亮的灯光已自带柔化效果,镜中的那个人仍然和白开水一样了无趣味。
她微微侧头,又微微收进点下巴,嘴角牵强地扯动了一下,也没能让自已的相貌增色一点。她轻叹了口气,就准备回到门外正在发生的婚礼上。
就在这时,一阵呜咽声从某个隔间传来。呜咽渐渐又变成了抽泣。洗手间里也没别人了,安慰这个姑娘似乎变成了何姗义不容辞的任务。
“你……你没事吧?”何姗走到隔间旁问道。
哭声止住了。过了几秒钟,隔间里一个年轻的女声应道:“我没事……这里没纸了,你有吗?”
何姗赶忙掏出一包纸巾,从门缝递了过去。一只小巧的、指甲上贴满了水晶钻饰的手伸了过来,拿走了纸巾。
何姗有些窘迫地站在隔间外,不知道该不该就此离去。没一会儿,隔间里传来了冲水声,门打开了,一捧白色纱裙从隔间里涌了出来。ĺ
“刚才谢谢你了。”女孩的声音里仍然有挥之不去的悲伤和无奈。
“你是新娘?”何姗问道。хŀ
“是啊,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新娘背对着何姗,走到水池边上,洗起了手。
此时何姗的眼中只有女孩高级定制的新娘纱裙,光洁修长的脖颈,以及长发上价值不菲的钻石缀饰。“香奈儿五号”的香水浓郁得令她一时眩晕。她轻舔了一下嘴唇,站在新娘身后,说:“恭喜啊!结婚是件高兴的事,你该开开心心地去结呀!”
可新娘那天鹅颈一般的脖子却垂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已的选择对不对……我有些害怕。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呢?你是来参加婚礼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新娘看着镜中的何姗问道。
“哦,我是新郎的同学……”
还未等何姗说完,新娘就突然转身问:“那你认识他很久了?他人好吗?”那双望着何姗的眼睛里,有荆棘杂草慌乱又急切地丛生出来。
这话问得可真是有些奇怪。何姗移开了目光,犹疑了片刻。她瞥见了新娘有些局促的绞在一起的双手,护在微微隆起的腹前,应该已有一段时间的身孕了。那纤纤细指上一枚硕大的钻戒闪着让人目眩的光芒。
也许她是被这光芒闪晕了头,也许她是顾虑到了既成的事实。当再次正视那双期盼而哀伤的眼睛时,她语气坚定道:“他人很好,各方面都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