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檀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明义就是被刘少爷送回来的,你都不知道,明义在牢里吃了多大的苦头,若不是刘少爷宽容大量,恐怕……恐怕咱们再也见不到明义了。”江老夫人说着,似哽咽含着泪,却不给谢云檀开口的机会,“当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吧刘少爷。”刘安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他点点头,“说的不错,往后便是一家人了。”那垂涎的眼神从谢云檀脸上扫过,若能把这姐妹俩都娶了才好。
谢云檀一进前厅,便瞧见坐在主位的那人。
个子不高,皮肤偏暗。
嘴角长着一颗黑色痦子,黄豆似的小眼睛,却在看到谢云檀姿容的那一刻,瞬间瞪大。
“云檀,你来啦,这位就是刘大人的义子,刘少爷。”
谢云檀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明义就是被刘少爷送回来的,你都不知道,明义在牢里吃了多大的苦头,若不是刘少爷宽容大量,恐怕……恐怕咱们再也见不到明义了。”
江老夫人说着,似哽咽含着泪,却不给谢云檀开口的机会,“当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吧刘少爷。”
刘安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他点点头,“说的不错,往后便是一家人了。”
那垂涎的眼神从谢云檀脸上扫过,若能把这姐妹俩都娶了才好。
谢云檀感受到刘安的目光,愈发坚定,绝对不能将昭昭嫁给这样的人。
林氏开口附和,“云檀,你都不知道刘少爷出手多大方,来提亲的聘礼把前院都堆满了!以后昭昭可享福了!”
江家这群人,一个个嘴上说着好话,眼神警告。
江明义已经被送回来,若谢云檀敢当场反驳,刘家绝对不会轻饶。
他们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谢云檀语出惊人。
还好,谢云檀十分平静,并未开口多言。
刘安将聘礼送到,又想要谢昭昭的生辰,准备合两人的八字。
谢云檀没理,林氏便主动将生辰说出,“四月十六,昭昭是四月十六生。”
刘安身边的人当即便上前来合两人的八字。
一盏茶的时间,“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刘安顿时眉开眼笑,“既如此,那便将婚期定在十日后,十日后我来府上迎娶昭昭姑娘。”
“好,好!就这么定下了。”江老夫人急切道。
送走刘安,谢云檀继续端坐在前厅用茶。
她眸子漆黑,泼墨般浓稠。
看着江家人从外面进来,谢云檀淡淡道,“婆母这是准备强行把昭昭嫁去刘家?”
江老夫人被人扶着落座,她十分不喜欢谢云檀的语气,“就算强行嫁去又如何?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明义死在牢中?”
“谢云檀!你最好认清现实,你如今已经是我江家妇,你没资格做江家的主。”
谢云檀轻嗤一声,迎上江老夫人那威胁的眼神,她慢条斯理道,“你说,若刘家前来迎亲那日,找不到昭昭,或者送上去的是昭昭的尸首,刘家会如何?”
江老夫人脊背袭来一股寒意,“谢云檀,你疯了!那是你亲妹妹,我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谢云檀弯唇,“有什么不能?嫁给这样一个阉人,倒不如死了痛快。”
“你……你真是狠毒!”
江老夫人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谢云檀似乎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心头浮起一抹不安。
江老夫人眼珠子转了转,撑着桌子起身,慢慢走到谢云檀身前。
“云檀,明义也是一条人命啊!”
江老夫人哀嚎着,噗通一声跪在谢云檀的面前。
“云檀,算娘求你,只要你同意将昭昭嫁给刘安,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整个江家都由你做主……”
“娘!”
“婆母!”
“祖母!”
耳边惊呼此起彼伏。
谢云檀却只是冷漠睥睨着跪在地上的江老夫人。
又来这招。
前世她不同意把昭昭嫁给刘安,江老夫人便跪在她面前求她,用孝道来胁迫她。
此事惹怒了江淮,江淮气得狠,便命人将昭昭绑去,强嫁给刘安。
“今日就算你一头撞死,我也不会同意昭昭嫁给刘安。”
谢云檀的话冷得发硬。
屋内一众江家人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万万没想到,谢云檀竟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那可是她的婆母,是长辈,她如今是半点敬意都没了。
“谢云檀!你竟敢如此不敬长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休弃了你!”江淮从门外进来,周身裹着戾气,一双眼含着浓浓怒意。
谢云檀冷笑,“好啊。”
“江三爷,我且等着。”
江淮愣在原地,他没有从谢云檀的脸上看到该出现的恐慌和不知所措,反而满满都是期待,或者……是对他的厌恶。
她竟然厌恶他……
以往她看他的眼神,满是小心和爱慕,是心疼和在意,如今竟是厌恶。
究竟什么时候,谢云檀变成了这副他看不懂的样子?
“你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吗?”江淮咬牙,“你以为,你离开江家,还能在这燕洲城内活下去吗?”
“那江三爷以为呢?”谢云檀似笑非笑睨着他。
江淮被谢云檀的眼神看得十分不适。
他绷唇,“只要昭昭嫁给刘安,明义就能平安无恙,一门婚事换一条人命,你究竟为何不同意?”
谢云檀冷笑,“凭什么我的妹妹要为了你的侄子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明义难道不是你的侄子吗?”林氏听谢云檀这话,她忍不住开口,谢云檀也太拎不清了,明义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她如今嫁入江家,就该处处以江家为先,怎能如此自私,处处为自己妹妹着想,不为旁人考虑?
“那江明义还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去嫁?江琳的婚事换江明义一条命,你怎么不同意?”
谢云檀用江淮的话来堵林氏,林氏顿时滞住。
谢云檀转而又看向江淮,“江青棠也没有婚嫁,你怎么不让她去嫁?一门婚事换江明义一条命,你又是为何不同意?”
江青棠是江淮的逆鳞。
谢云檀这话狠狠刺痛江淮的心,他怒不可遏,“青棠岂是你能随意侮辱的人!”
话落的那一瞬,江淮抬起手,巴掌欲落在谢云檀的脸上。
谢云檀的动作却比江淮更快,她一把攥住江淮的手腕,趁着他怔愣,抬起另一只手甩在他脸上,“你想这样打我,是吗?”
“我谢云檀从不是任人欺辱的性子!”
谢云檀掷地有声,那巴掌落在脸颊上,火辣辣的触感让江淮脑袋一片空白。
“你敢打我?”
“谢云檀,你敢打我?”江淮目眦欲裂,双眼赤红,眼底的凶狠和威胁,令在场众人不寒而栗。
“我怎么不能打你?”
“江淮,你如此袒护江青棠,不就是因为你喜欢她吗?我谢云檀的夫君,却龌龊阴暗的觊觎他的妹妹,这种恶心的事,你做的出来,我都说不出口!你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老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