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攥紧手指,一双眼透着狠。谢云檀,你竟如此心狠手辣。由此一来,江家算是彻底得罪了孙大人,此次恐怕要牵连棠儿……若棠儿出事,他绝不会轻饶了她!衙门的人上门回禀,谢云檀报案之事有了眉目,请她前去衙门认领丢失之物。谢云檀轻甩衣袖,缓缓站起身,女子一举一动皆端庄得体,脊背轻瘦挺拔,眸光清宁透着坚定。“走吧,去好好瞧瞧这热闹。”谢云檀带着人抵达衙门时,江淮和孙大人都已经在公堂内。
江淮脸色黑沉,他解释道,“许是误会了,这七彩琉璃灯是贱内之物。”
“贱内?”李大人上下打量江淮,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是误会的话,去衙门好好解释吧。”
江淮:“……”
他狠狠攥紧手指,一双眼透着狠。
谢云檀,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由此一来,江家算是彻底得罪了孙大人,此次恐怕要牵连棠儿……
若棠儿出事,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衙门的人上门回禀,谢云檀报案之事有了眉目,请她前去衙门认领丢失之物。
谢云檀轻甩衣袖,缓缓站起身,女子一举一动皆端庄得体,脊背轻瘦挺拔,眸光清宁透着坚定。
“走吧,去好好瞧瞧这热闹。”
谢云檀带着人抵达衙门时,江淮和孙大人都已经在公堂内。
而她的七彩琉璃灯,正被摆放在官府大人的桌案上。
“你便是报案之人,江三夫人?”官府大人开口询问。
谢云檀微微俯身,“正是。”
“你来看看,这东西可是你丢失之物?”
谢云檀被松月搀扶着上前两步,她走上前,眸光一亮,惊讶道,“正是!这正是我丢失的七彩琉璃灯,燕洲城内仅此一个,大人,这东西是在何处寻到的?”
官府大人微微敛眸,轻扫孙大人一眼,“在户部尚书孙大人府上。”
“怎会在孙大人府上?”谢云檀佯装惊讶,她侧眸不敢置信看孙大人,“孙大人一向正直,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谢云檀这话,如刀尖戳在孙大人的心窝子上,给他气得呼吸都在抖。
他这些年的名声,如今因为江淮这档子事,全都毁于一旦!
江淮这个小人,竟然跟他夫人联手设计他!
如今孙大人暴怒,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他可没时间去细想这其中不妥之处,他只觉得谢云檀是江淮的夫人,两人肯定是沆瀣一气,联手设计他。
“东西在孙府寻到,但孙大人却说,是江大人送的。”
官府大人敲了敲桌案,凝眉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谢云檀诧异,“夫君送出去的?”
她话落,反应过来后,身形微微一晃。
松月眼疾手快扶住摇摇欲坠的谢云檀,“夫君,你怎能……怎能如此狠绝!”
江淮:“?”
他刚想开口,便被谢云檀堵住接下来的话,只听她哀戚道,“你明知道那是离世小叔留下的唯一一件旧物,怎能不考虑我的想法,便直接将东西偷来送给孙大人?”
“是,我知道棠儿是你的妹妹,你视她为掌上明珠,但你也不能这般残忍,小叔已经离世多年,这七彩琉璃灯是我唯一的念想,你……”
谢云檀说到此处,垂眸含泪。
女子眼圈红红,泫然欲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江淮只觉得喉咙堵着一口气,他下颌绷紧,一双眼死死盯着谢云檀。
“云檀,什么叫偷?我告诉过你,是你答应我才将……”
“你休要胡说,若我答应过你,又如何会报官?正是因为不知这七彩琉璃灯去向,我才一时情急报了官,否则我何必将孙大人置于这不义之地?”
谢云檀句句在理,江淮一时哑口无言,他拳头都全要被攥烂了。
“我竟是没想到,偷走七彩琉璃灯的,是我枕边人,亏我这般信任你……”
谢云檀呼吸微抖,她调整好情绪,起身走到孙大人身前,隐忍行礼,“孙大人,此事终究是江家家事,不曾想竟将你牵扯进来,云檀在此替夫君向您认错,只是这七彩琉璃灯,是小叔留下的旧物,实在不便……”
方才谢云檀的委屈孙大人都看在眼里。
罪魁祸首是江淮,不计前嫌跟他认错的却是谢云檀,孙大人此刻只觉得江淮无耻至极。
还连累他经历这无妄之灾!
“偷自己夫人的旧物来贿赂其他官员,江大人还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明日上朝,本官定会狠狠参你一本!”
江淮拳头都快要捏碎了:“……”
官府大人见事态如此,最后问谢云檀,“江三夫人,此事可还要继续追究?”
谢云檀柔弱垂眸,“给大人添麻烦了,我实在没想到,偷走旧物的竟是我自己的夫君,这毕竟是江家家事,便不为难大人了。”
如今她追不追究已经不重要了,惹恼孙大人,明日上朝有江淮好果子吃。
官府大人得知偷东西的是江淮,就已经开始左右为难,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可不想插手这些官员的家事。
谢云檀给了台阶下,官府大人当即便道,“那这七彩琉璃灯江三夫人带回去,此案已结。”
“多谢大人。”
谢云檀接过七彩琉璃灯,递给萧六,“萧六,拿好。”
几人一同走出衙门。
江淮满脸压抑的怒容,声音裹着威压,“谢云檀,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你毁了棠儿!”
“如今得罪孙大人,棠儿若出事,我不会饶过你。”
谢云檀勾着讥讽的笑,“我怎会知晓清风霁月的江大人能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要不到便去偷,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况且,毁掉江青棠的是她自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名下铺子的账目若没有任何问题,就算皇上来查也查不出。”
谢云檀眼底那讥讽和嘲弄,刺得江淮心头十分不爽。
以前谢云檀看他的眼神,是满眼情意和敬佩,而如今只剩下讥讽。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看不起,让她嘲笑。
江淮心中堵得厉害,他从未想过,一个他不曾放在眼中的深闺怨妇,如今竟敢瞧不起他。
她谢云檀凭什么?
一个只能依仗男子存活的内宅妇人,一个死了全家无人撑腰的孤女,她凭什么有这样的底气?
谢云檀背影渐渐远去。
女子身上再无半点怯弱卑微。
她依旧是那个明艳骄傲,光彩肆意的谢家嫡女。
意识到这一点,江淮的指尖捏紧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