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皇上没有严惩江大人,已是仁慈,若连这一点小小的警告都没有,往后那江大人岂不更胆大包天?”百官纷纷开口。二皇子当即狡辩道,“父皇知晓此事,也是仅凭孙大人一面之词,父皇可曾想过真相是什么?”听二皇子这话,平元帝微怔,“你此言何意?”二皇子微微抬起下颌,“此事儿臣已了解清楚,这一切都是江淮的夫人一手策划,是她陷害江淮,江家小女江青棠被人构陷,身为兄长的江淮自然想为妹妹伸冤,不曾想那江三夫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嫉妒江淮对江青棠过于在乎,这才一手策划,诬陷江淮,不愿他为江青棠伸冤!”
姜如燕走后,谢云檀懒得再跟江家人多言,便也转身离开。
等人都走远,江家人才敢上前把江青棠扶起来。
江老夫人吓得脸都白了,声音哆哆嗦嗦,“棠、棠儿啊,如今可怎么是好?二皇子被带走了,你三哥还在宫中被幽禁着……”
江青棠两颊火辣辣的,钻心的疼,她瞪江老夫人,“她把二皇子带走又如何?一个刻板教条裹脑的蠢笨封建女人,觉得婚事定下了二皇子就一定是她的人?真是可笑。”
“二皇子的心不在她那里,就算她成为二皇子妃又如何?”
江青棠信誓旦旦,二皇子如今羽翼未丰,只能听从姜皇后的命令,而姜皇后,早晚会把这个儿子越推越远。
根据她所知,姜皇后试图将自己的儿子扶上储君之位,她越是逼迫,二皇子就越是叛逆,母子俩离心后,后来二皇子因为一个小小的外室,要跟姜皇后断绝母子之情。
而如今她已经得到二皇子的心,她所遭受的一切伤害,都是未来二皇子庇护她的筹码。
“你们放心,今日之事既然二皇子已经知晓,他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三哥肯定能回家。”
江青棠坐在椅子上,丫鬟帮她处理脸上的伤口,江青棠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抬手便扇在丫鬟的脸上,“你这个贱婢,弄疼我了!”
丫鬟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求饶。
却听江青棠半点不饶人道,“把人拉下去,家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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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二皇子被姜如燕送回坤宁宫。
姜皇后瞧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被送回来,慢条斯理品着茶,阴阳怪气道,“还知道回来?”
二皇子噤声,旋即小声道,“儿臣参见母后。”
“母后?谁是你的母后?”姜皇后双眸瞬时锐利,手中茶盏重重落在桌上,“你若还认本宫这个母后,又怎会将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
二皇子身子微微一颤,“母后!儿臣错了,但今日之事事出有因,棠儿身陷囹圄,若儿臣不去救她,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江青棠的名号姜皇后向来是知道的,但她从未将此人放在眼中,家世普通,教养一般,且在燕洲城内名声不算好,这样的女子是绝无可能成为皇子妃的。
就算二皇子心悦于她,姜皇后也只把人当做一个玩物。
“外面的女子,随便玩玩就算了,如今你都要成婚了,还把心思放在那些人身上成何体统?!”
姜皇后话中的不以为意让二皇子心中十分不满,“母后,儿臣是真心喜欢棠儿,棠儿跟其他女子不一样,您别说这样的话,辱没了棠儿。”
“不一样?”姜皇后嗤笑一声,“那她着实不一样,女儿家的矜持教养半点没有,不爱惜自己名声,在几位皇子中间摇摆不定,也就你这样的蠢货才会着她的道。”
二皇子:“……”
他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反抗姜皇后。
却默默攥紧拳头,心中暗想,棠儿的事情他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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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朝。
二皇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平元帝赦免江淮。
平元帝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江淮所做之事,如今百官都知晓了,他若不给他个教训,便是纵容,往后效仿的官员只会越来越多。
他身为皇子,不想着如何解决此事,反而劝他这个皇帝包庇这等小人!
对于这个二皇子,起初平元帝是满怀希望的,后来发觉二皇子脑袋蠢笨,肚子里装不下二两墨后,平元帝对他彻底失望。
“二殿下,江大人身为礼部侍郎,胆敢光明正大贿赂其他官员,甚至用的东西还是从夫人那里偷来的,这样人品卑劣之人,如何宽恕?”
“且皇上没有严惩江大人,已是仁慈,若连这一点小小的警告都没有,往后那江大人岂不更胆大包天?”
百官纷纷开口。
二皇子当即狡辩道,“父皇知晓此事,也是仅凭孙大人一面之词,父皇可曾想过真相是什么?”
听二皇子这话,平元帝微怔,“你此言何意?”
二皇子微微抬起下颌,“此事儿臣已了解清楚,这一切都是江淮的夫人一手策划,是她陷害江淮,江家小女江青棠被人构陷,身为兄长的江淮自然想为妹妹伸冤,不曾想那江三夫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嫉妒江淮对江青棠过于在乎,这才一手策划,诬陷江淮,不愿他为江青棠伸冤!”
二皇子一本正经说完,百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其中竟还有如此渊源?
至于二皇子为何知晓,大家都隐约听过二皇子和江家小女江青棠的传闻……
平元帝微微凝眉,“江家三夫人?是谁?”
二皇子快言快语,“谢家嫡长女,谢云檀。”
谢家。
许久未曾听过谢家,平元帝有一瞬的怔愣。
谢相的孙女。
谢相为人正直,一心为民。
谢家百年清流,一朝遇难,只剩下两个女儿。
金陵王与谢家关系亲厚,与那谢家小子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平元帝正沉思着,倏地想起当初皇弟离世前,给他写的最后一封书信,信上交代说,若他有事,希望自己能庇护谢家姐妹两个。
但他国事繁忙,且当初金陵王死的蹊跷,他一直在调查此事,得知谢云檀已出嫁后,平元帝便没再关注此事。
没想到,谢云檀嫁的竟然就是江淮。
谢家嫡长女,他曾见过,端庄大方,温婉知礼,是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她一手诬陷江淮……
终归是有些不可信。
但人心难测,或许她早已变成不值得皇弟照拂的模样。
可想到皇弟临终前的叮嘱,平元帝眸色沉沉,“这毕竟是江家事,既然江淮是被构陷,便送他出宫,江府家事由他自行解决。”
眼见着平元帝就要放江淮一马,一直垂首的刘肃快步走上前。
刘肃跪地道,“皇上请三思。”
平元帝眉间忧思未褪,“又怎么?”
刘肃弓身,“二皇子恐怕是被人欺瞒了。”
“你这是何意?”平元帝蹙眉,眼神严肃几分。
“皇上,臣的义子刘安迎娶了江家二房之女江琳,此事来龙去脉,臣比二皇子了解更详细些。”
平元帝深沉眸光轻扫二皇子一眼,旋即道,“你说。”
“皇上,此事因那死去的林氏而起,林氏是臣儿媳生母。”
刘肃说着,将一封血书呈上去,“这是林氏死前留下的血书,江青棠设计林氏去做那上不得台面的生意,逼死林氏,林氏心有不甘才以死明志,儿媳得知此事后,日日以泪洗面,希望臣能为她死去的娘做主。”
说到此处,刘肃抬袖拭泪,似感慨万千,“但臣势单力薄,只能等官府查清真相,还林氏一个清白,却没想到,此事竟闹到皇上面前,甚至……江家还为了庇护江青棠不择手段,牵连到二皇子……”
平元帝脸色越发黑沉。
“臣的儿媳还说,江青棠在家中十分霸道,蛮不讲理,她想要什么,江家都会不择手段得到,且江家人对江三夫人并不好,这起祸事中的那盏灯是谢家旧物,江家人为了江青棠,不顾那灯对江三夫人的意义,直接把灯偷走,江三夫人不知内情这才报官,因此惹怒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