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以前也没有过嫁人的经验啊,在病床上母胎solo了十几年,接触的男生仅限于医生,病人,志愿者。人一批批的来,又一批批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现下连恋爱都没谈过一个,转眼就要和陌生人洞房花烛夜了,搁谁谁能受得了。隐身喷雾没用完,她现在要是逃婚了会不会有事?她想了想自己被抓回来后溺死在池塘里的场景,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Nozuonodie,绝对不能try。
“【任务成功,+经验30.5 +抽奖机会1,目前经验值:91.5 抽奖机会:2】请亲继续努力哦。”
花轻素瞄了眼跑远的花轻舟,放心地功成身退。
方才花轻舟离开时颜序淮就拉着念安避到了一边,等花轻素也走了才从暗处走出来。
他瞥向一旁的念安,“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念安也被刚刚的景象惊了一下,“我看到张司徒家长子想轻薄花二姑娘,然后就突然惨叫地倒下了。”
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神色恭肃起来:“我刚刚仔细观察了花二姑娘的神情,应该不是她出的手,可是我并没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莫不是暗处隐藏了什么了不得的高人?”
他不放心地打量了四周一眼,“爷,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颜序淮审视着他的神色,“只看到了这些?”
念安被他一问,心里默默开始打鼓,爷问他这意思,难道是想让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他心一沉,是了,花二姑娘怎么也是夫人的姐姐,要是传出去这事,多少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他讪笑道:“没,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颜序淮收回目光,半阖上眼帘。
呵,倒是件怪事。
一个时辰的隐身时间快到了,花轻素几乎是狂奔回去的,等她翻窗回到屋里刚关上窗户隐身时效就到了。
她喘着气瘫坐到床上。
得救了……
***
到了快黄昏的时候仪式终于要开始了,月桃细心地给她整理好仪容蒙上盖头,与喜婆一道搀着她出去。
外头的雪和风早就停了,湿冷冷的。
厅堂里的宾客早就等得不耐烦,窃窃私语着,有人先开口喊了一句:“快看,新娘子来了!”
宾客们纷纷仰头去瞧。
娉娉袅袅的人儿被人搀扶着走进来,似柳扶风。
“听说尚书家的两个小姐都是燕京一顶一的美人儿,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用你说?看那边的花二小姐就知道了。”
“但这花三小姐可不如花二小姐安分,听说皇帝订婚之前,花三小姐……”
一道视线冰冷冷地缠上来,那人倏地噤了声,恹恹地低下头去,缩着脖子未敢再说话。
颜序淮扫了厅堂里的宾客们一圈,堂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花轻素被扶到了地方,递上垂着喜结的绸带。
傧相见时辰差不多了,朗声道:“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一团和气。”
花轻素依着喜婆引地方向跪下,手里揪着红绸,低头一拜。
“二拜高堂,金玉满堂。”
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相亲相爱。”
她被人搀扶着起来,转过身来弓了弓腰。
“同入洞房,情深意长。”
仪式到了最后没个喝彩声仿佛有些说不过去,池誉冲念安使了个眼色,念安率先叫了声好,宾客们这才纷纷鼓起掌来,堂里的气氛微微回暖。
婚宴开席,新娘子被人搀回卧房,管家指挥着下人上菜摆酒,院子里最后响了一把鞭炮,噼里啪啦地,热闹了一天的婚事方才算是结了尾。
寝房不同于外厅的喧闹,桌上的红烛爆出两点火花,花轻素端坐在床边,终于感觉到了几分紧张。
她之前就算再怎么安慰自己看开点,到临了了心里也免不了害怕。
毕竟,她以前也没有过嫁人的经验啊,在病床上母胎solo了十几年,接触的男生仅限于医生,病人,志愿者。
人一批批的来,又一批批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现下连恋爱都没谈过一个,转眼就要和陌生人洞房花烛夜了,搁谁谁能受得了。
隐身喷雾没用完,她现在要是逃婚了会不会有事?
她想了想自己被抓回来后溺死在池塘里的场景,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No zuo no die,绝对不能 try。
她一紧张就喜欢胡思乱想,一时脑子里掺进来不少杂七杂八的念头。
233看她害怕出声安慰:“宿主,你不是还有一瓶麻沸散吗?”
她眼前一亮,“对哦,你注意一下,我一会儿叫你你就把麻沸散偷偷塞我手里。”
233表示OK。
两人,啊不,一人一系统正聊得火热,她忽然听到门边传来推门声,一时间人和系统都同时闭上了嘴。
颜序淮虽说不喜欢,但也不得已被人敬着喝了几杯酒,他瞟了眼屋里的丫鬟,冷声道:“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月桃担忧地回头看了眼自家小姐,跟着喜婆出去了。
下人合上门后,屋里只剩下了新郎新娘两人。
颜序淮没理会桌上放着的秤杆,径直向床边走去。
花轻素透过盖头下面的缝隙,瞧着他越走越近,忍不住揪紧了自己的袖子。
他伸手直接将盖头揭了下来,小姑娘似乎被吓了一下,眼睫抖了抖,然后慢慢地抬起眸子看他,又敛眉看向地面,眼尾上挑本该显得妖媚,但因为那双怯生生的眼,倒是平添了几分懵懂的单纯。
像只不谐世事的奶狐狸。
但想起白日她凶狠的一脚,他有点怀疑她现在的样子是刻意装出来的。
颜序淮垂眼打量着她。
花轻素被他盯得心脏都跳得快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没人说话,没人说话着实是有点尴尬。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颜……”
颜序淮转身走了。
花轻素:“?”
她怔怔地看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
原来是要喝交杯酒啊。
颜序淮拿着酒杯回来,递给她一杯,骨节分明的手捏在红色的酒盏上十分好看。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的手两眼,笑话,脸她不敢盯着看,看看手还不行了。
颜序淮开口了,语速很慢,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喝了酒便歇息吧。”
说罢,自顾自地饮下了手里的酒。
花轻素一愣,话没过脑子就顺了出来:“不是交杯酒吗?”
颜序淮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花轻素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干如此不知死活的事情,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气氛徒然尴尬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重了几分。
就在氛围要凝固到极点的时候,颜序淮发出了一声低笑。
“嗯,娘子说得是,是该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