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意想起自己上一次逃课,还是为了抢爱豆的新专辑。“那是因为什么?”时晚低了低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听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好学生该干的事。她解释道:“我在八中的时候有个很厉害的同桌,那天刚好她跟别人约了架,叫我站在旁边给她撑场子。”张霖一双眼睛变成了星星的形状:“哇!那一定很酷吧!”许思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啊时晚,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潜力!”
三天后,周考的成绩出来了。
八班一共有45个人,时晚恰好排在30名,中等偏下的水平。
这个名次在一中属于末流,但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本科线。
倒是有些出乎老师们的意料。
座位是按照成绩选的。
前排的位置几乎都被坐满,许思意和张霖往前坐了一排。
她在班上也就跟两人的关系近些,自然而然地选在她们后面的位置。
班长肖薇在上面念着名字。
“第40名,褚裴。”
当事人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礼盛往他凳子上踹了一脚,语气兴奋,“我操可以啊你,这次居然没垫底。”
少年从臂窝里抬起头,时晚用余光瞥了瞥,褚裴整张脸都埋在手臂下,只露出一只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
时晚这样评价。
下一秒,少年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阴鸷,好看的眉毛紧皱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撕碎。
时晚措不及防地移开眼。
褚裴侧过脸,语气十分的不爽,“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
礼盛知道这大少爷有十分严重的起床气,刚刚他也是一时激动,“别生气,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程成伸手指了指黑板,“裴哥,轮到你选座位了。”
褚裴抬起头往黑板上扫了一眼,然后换了个姿势,左手捂住耳朵。
一副谁再敢吵老子就跟他没完的架势。
程成耸了耸肩,几步走到讲台上,往肖tຊ薇跟前凑了凑,“班长,我替他写吧!”
肖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程成喜欢班长,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情。
程成顿了顿,捻起讲台上的粉笔,一边写着一边问:“后面这两个座位也没人要吧?”
教室里鸦雀无声。
先不说这会就剩下五个人没选座位,就算有人选,也不会跟这群人抢。
程成龙飞凤舞写下三人的名字,大摇大摆地走了下去。
时晚抬头望了一眼黑板。
下课后,许思意和张霖帮她搬着桌子。
这样,她跟褚裴便成了前后桌。
上课铃响。
时晚把英语试卷拿出来,英语老师李盼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进了教室,班长肖薇站起来正想说“起立”,李盼挥了挥手,接着昨天的内容开始讲。
“65到75题有没有人不会?没有就不讲了啊!”
前排的同学纷纷举起手,时晚盯着试卷上的错题,默默地听着他们念题号。
66题没人念。
是这道题太简单了吗?
时晚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李老师目光往台下扫了扫,瞧见时晚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收回了目光,冲台下问:“还有没有?”
时晚缓缓地举起手,“老师,66题。”
教室里的声音有片刻的静止,声音很小,可她还是听见了。
“66题不是固定搭配么?”
“是吧,我是蒙的,还好蒙对了。”
“英语老师平时就很注重我们的积累,这么简单的题目也问,等着挨骂吧!”
时晚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朝老师的方向看。
台上的女人并没有回头,只是在一串题号后面补充上66。
她松了口气,讪讪地坐下。
不过半分钟,后桌的褚裴便踢了踢她的凳子,语气十分的不正经,“喂好学生,英语试卷拿来抄抄呗!”
时晚抿唇:“你不是…不听课的吗?”
少年低头揉了揉刘海,发尾被窗外的阳光染成浅金色,“我现在想听了不行么?”
时晚看了眼试卷,慢吞吞地将它折好,可褚裴却像是不耐烦了一般,直起腰,伸手越过她的坐在,将试卷抢了过来。
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食指上戴着枚银戒,时晚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注意到那枚戒指上面划痕严重,小巧精致,像是女生戴的款式。
褚裴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试卷,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
时晚拿出笔记本继续抄着,英语老师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只是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
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即使是没写错的题,她也会把老师讲的内容给记上去。
褚裴手里的动作一顿,望着女孩的字迹,嘴角勾了勾。
都说字如其人。
他随意地抄了几个答案,抬头刚好瞥见女孩余光一直注意着他这边。
褚裴直起身子,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时晚的座位靠窗,又是在阳面,这会快到11点,阳光大片地打在她的身上,她穿着奶白色的短袖,一头黑发扎成马尾,额前的碎发垂在耳边,露出白皙的脖颈,整个人好像泡在阳光下。
窗外蝉鸣噪耳,时晚伸手,“唰”地一声关上了窗帘,然后卷起作业本扇了扇风。
头顶的风扇呼呼转着,褚裴闻到了那天在共和城,女孩身上清冷的雪松味。
一下课,教室里便哄闹了起来。
时晚将笔记重新抄在试卷上,许思意和张霖冲去商店买冰淇淋。
两人像是想起什么,又折回来,趴在窗前问她:“时晚,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女孩从书本里抬起头,弯了弯唇,“没有,谢谢思意。”
几分钟后,两人拎着一大袋零食跑了回来。
许思意冲时晚打开塑料袋,让她随便挑,“时晚,你上次说你在八中的时候逃过课,是为了出去打游戏吗?”
时晚握着塑料包装的手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不是这个原因。”
许思意想起自己上一次逃课,还是为了抢爱豆的新专辑。
“那是因为什么?”
时晚低了低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听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好学生该干的事。
她解释道:“我在八中的时候有个很厉害的同桌,那天刚好她跟别人约了架,叫我站在旁边给她撑场子。”
张霖一双眼睛变成了星星的形状:“哇!那一定很酷吧!”
许思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啊时晚,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潜力!”
时晚有些心虚。
那天校门口黑压压地围了一片人,她站在最外面,安静的像是没人会注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