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中间隔着这么多磨难和时间,江成屹看向她时,她竟然还会心慌。可江成屹似乎没有认出她是谁。男人只是朝她淡淡一笑,就又转过了头。时瑜怔住。她脑中一片混乱,沉寂在心底的恐惧慢慢苏醒。宴会往后气氛愈发尴尬,最终草草收场。时瑜恍惚着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楚昇策身边的太监拦住。他毕恭毕敬:“时将军,皇上请您去御书房一趟,”时瑜稍稍回过神,点头应允。
时瑜霍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成屹。
她那日明明亲眼看着江成屹跳崖,山崖下连条河都没有,是必死的结局。
可他为何会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主位上的楚昇策看清楚来人,身形也陡然一僵。
整座宫殿安静无声。
三年时间不算长,众人都还记得江成屹曾经的暴行。
他们或惊恐或愤怒,但都沉默着。
殿内只余使臣的拜见声:“臣奉西域王之令,携三公主一起前来参加陛下!”
时瑜一瞬回过神来。
她指甲用力掐着掌心肉,将目光转向楚昇策。
楚昇策也不愧是帝王,神色早已变回之前的从容。
他低垂眼睫,吩咐使臣:“今日除夕不讲这么多虚礼,大人且先起来吧。”
话落,他眸光又淡淡从江成屹身上扫过。
最终还是看向那位西域三公主:“公主貌美,但朕如今一心只有天下百姓,并不打算充盈后宫。”
“三公主就在京州好好玩上一段时日,再随使臣回西域吧!”
此话一出,殿内依旧死寂。
方才还劝楚昇策选秀的大臣也噤声。
哪怕闳国还从未有过西域来和亲被拒的先例,他们也不敢多劝。
使臣脸上一瞬便挂不住了。
他正欲开口,殿内便响起道熟悉而又低沉的男声:“陛下当真是励精图治,那臣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在京州待上几月后再回西域。”
只此几句话,就堵住了使臣的话头。
时瑜抬眸看向江成屹,眼底情绪意味难明。
三年过去,江成屹也和从前大不相同。
他一扫从前沉郁,眉目份外疏朗。
似是察觉到她眸光,江成屹忽然有意无意地侧头,恰好与时瑜四目相对!
时瑜攥着酒杯的手一紧,张了张唇瓣。
里边中间隔着这么多磨难和时间,江成屹看向她时,她竟然还会心慌。
可江成屹似乎没有认出她是谁。
男人只是朝她淡淡一笑,就又转过了头。
时瑜怔住。
她脑中一片混乱,沉寂在心底的恐惧慢慢苏醒。
宴会往后气氛愈发尴尬,最终草草收场。
时瑜恍惚着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楚昇策身边的太监拦住。
他毕恭毕敬:“时将军,皇上请您去御书房一趟,”
时瑜稍稍回过神,点头应允。
片刻后,御书房内。
楚昇策坐在案前,翻看着手中奏折。
听见门响,他抬头正好与时瑜四目相对。
任凭时瑜再恍惚,看见楚昇策的这一瞬也清醒不少。
她敛神,听见楚昇策问她:“时瑜,当初江成屹坠崖可是你亲眼所见?”
时瑜万分笃定:“是。”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江巳纵身一跃,带走她所有难以消散的悲痛和仇怨。
噢更不用说她还差人去悬崖底寻了江成屹五日。
悬崖底下连河流胡泊都没有,江成屹只有死路一条。
虽不见他尸首,但也不足为奇。
青门关常有狼群出没,被叼走了也说不准。
但今日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楚昇策沉沉叹气,将手中奏折递给时瑜:“你自己看看。”
时瑜紧拧眉关。
她抬手接过,才发现这奏折是封拜贴。
上边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
西域使臣携三公主、及其贴身侍卫江夜白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