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个时辰她应当睡了。无妨,他回去亲自告诉她这个消息。想着,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从边城到这里至少要三天的路程,裴宴硬生生压缩到了一天半。眼底下已是一片青黑。可一想起他的阿柠在等着他,也便不觉得累了。马车上。云柠总觉得心里不停地在怦怦跳,与平常不同,有些急促,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般。“小姐,已经到城门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道。云柠掀开车帘,瞧了眼戒备森严的城门。
夜幕中。
马儿的蹄声很是明显,树间栖息的鸟儿都惊起了一片。
马上,男子身着一身黑衣,仿佛要融到黑夜之中。
裴晏手掌紧握缰绳,唇角不自觉勾起。
也不知道阿柠想他了没有。
云祉被放的消息应当在今夜传到了阿柠的耳中。
不对,这个时辰她应当睡了。
无妨,他回去亲自告诉她这个消息。
想着,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从边城到这里至少要三天的路程,裴宴硬生生压缩到了一天半。
眼底下已是一片青黑。
可一想起他的阿柠在等着他,也便不觉得累了。
马车上。
云柠总觉得心里不停地在怦怦跳,与平常不同,有些急促,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小姐,已经到城门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道。
云柠掀开车帘,瞧了眼戒备森严的城门。
城门牢牢的关着。
她深吸一口气,只要出了这个门,以后她就只是云柠。
京城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过自己的养老生活,等待进入下一个世界。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系统没有让她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想不通便不再想。
“能顺利出去吗?”云柠问道。
车夫道:“守城的将军是少爷的好友,少爷已经交代过,您放心吧。”
云柠放下窗帘,“那便走吧。”
早点离开,心里的那块石头早点放下。
车夫拿出令牌。
果然,守城的侍卫直接放了行。
只是门还未开,城楼上忽然传来一股躁动。
云柠清晰的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
心脏跳的更快了。
城门被打开。
马车在一侧停住,还未动。
裴宴只是草草地往这里瞥了一眼,随后,便别过头,目光射向东面,那是璟宁宫的方向。
云柠的身子绷住,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同一种感觉。
那是强烈的第六感。
马蹄声越来越远。
守卫提醒着马夫,“你们不是要出城吗?”
马夫连忙点头,“是是是,多谢将军。”
守卫从未听到让喊他将军,脸上明显笑得很高兴,就连对马夫的态度都好似许多。
马车出城门的那刻,云柠没有控制住,掀开窗帘,眼眸朝后看了一眼。
那道背影很熟悉。
云柠知道,是裴宴回来了。
她低敛着眸子,左手不自觉抚上右手腕的红绳。
心像破了个小的窟窿,冷风一吹,整个却凉的发疼。
马车丝毫未有停留,朝着既定的方向行驶。
泉州距离京城有两天的路程。
那里,江南水乡,气候宜人,十分适合养人,作为养老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最重要的是它离京城很远。
已到了子时,皇宫的光也淡下来。
大地陷入静谧,人们陷入梦乡。
裴宴没有惊动宫中的其他人,径直朝着璟宁宫走去。
璟宁宫的烛光暗淡。
裴宴眼中含着笑意,唇角抑制不住的想要上扬。
但他还是忍住了,不能如毛头小子那般沉不住气。
他没有直接打开门,翻的窗。
因为害怕打搅她休息,想明日给她一个惊喜。
本是已经做惯的事,这次不知怎地竟被倒刺挎住了衣角。
他蹙起眉,直接一扯。
声音有些大。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朝内室望了一眼,纱帘被拉下,依稀可见里面隆起的一抹弧度。
没吵醒便好。
裴宴放轻脚步,走到纱帘面前。
他轻轻唤了一声“阿柠”。
窗外起了一阵狂风,气温都降了几分,却也吹起来纱帘的一角。
裴宴的眸底开始发沉。
他猛地掀起纱帘。
而里面,没有那张他朝思暮想的面孔。
除了玉枕和被褥,就只剩下一身华服。
不对,还有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被压在玉枕下方。
裴宴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
拆开后,看到里面的内容,他只是扯了扯干涩的唇,嗤笑了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写的“裴宴”两个字。
她的字很秀气,跟他的不一样。
裴宴闭上黑眸,指腹在信的最后一行来回摩挲。
他似乎在想她写下这封信时的“欣喜”或是“解脱”。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他还真是可笑!被她骗的团团转!
甚至在没瞧见人的第一眼,以为她被人给掳走了,或是做了其他事。
偏偏没有想到是因为如此。
不喜欢他啊?想要自由啊?
他的眸子睁开,紧紧盯着最后那句话:“裴宴,对不起,就当我死了从来没有这个人。”
骗子!
她就是个骗子!
说好乖乖等他回来!
裴宴的眼底愈发冷沉,满室的气压降的不能再低。
狂风卷的窗户来回摇摆,发出不停的咯吱声。
此刻的裴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副阴冷的模样,心硬的跟石头一般。
就当这个人死了?
他倏地转过身,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头,淡淡的青筋在之上跃然跳动。
殿门被狠狠踹开。
也惊起了一片烛光。
绣青穿好衣物后来到院中,看到裴宴的时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院子里宫女和太监跪成一地。
“你们娘娘去哪了?”
裴宴面上毫无表情,似乎是在说着平常话,只是声音冷的如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宫人们低着头,眼底都是疑惑。
娘娘不就在殿里休息吗?还能不见了不成?
绣青抬起眸子,发现殿门被踢坏了,心里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院子里,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沉默。
绣青掌心出了不少汗,终于出声:“奴婢亲眼瞧着娘娘在戌时入了睡。”
裴宴手指蜷了蜷,所以她是今夜走的。
呵!还真是巧,自己刚回到京城,她便要离开京城。
过了许久,宫里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跑了进来。
见这副场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禁卫统领走向前,行礼后恭敬道:“掌印,可是出了何事?”
裴宴的目光如冰渣子般瞧向他,“今日宫里是否出了人?”
禁卫统领疑惑了一下很快道:“自然是有的。”
裴宴盯着他没有说话。
风声越来越大。
天边竟打起来雷,轰轰作响,怕是再不过多久便会下起雨。
裴宴不知怎地想起在城门时遇到的那辆马车。
他冷笑了一声。
现在就是封了城门,他的阿柠应该也跑出去了吧?
跑!好好的跑!
他就在京城里等她回来!
他可没有她信中说的那般好!
其他人的命!他也没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