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璋急声问:“怎么样了?”“王妃大出血,奴婢需去多取些纱布。”萧含璋浑身一颤。大出血,是不是……他快步走至房前,去推开门。房内婢女想要拦住。萧含璋冷眼看去。婢女便不敢再阻拦。萧含璋随即大步流星走进房内。只见楚安念嘴角含着参片,似是有几分脱力的躺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安念!”萧含璋急呼一声上前。产婆微惊,手上动作却未停:“王爷,这产房可不是男子……”
初冬,胎儿足三月已是胎稳。
萧含璋这才放心带着楚安念出门。
楚安念说是想为萧含璋选几件冬裳。
萧含璋自是应允。
“含璋,你看看这件靛蓝色的如何?”楚安念正站在一件成衣面前。
萧含璋闻声走至她身侧:“你选的都可。”
楚安念柔声应着:“好。”
话落,伸手翻了翻那件冬裳的袖口。
萧含璋眼眸微闪:“作何要翻袖子?”
楚安念满意的放下袖子,随口道:“我还要给你绣梵文的。”
绣梵文……
萧含璋怔然。
楚安念见他出神,出声解释:“你怕是忘了,你所有的衣裳,我都会在你的袖口绣上的。”
萧含璋垂眸翻开身上衣裳的袖口。
指腹摩挲上那句梵文。
心中微微一钝,连触觉都一样。
几息间,压下心中的情绪。
他略有些怅然道:“你还是这般信佛。”
楚安念唇角含着一丝笑:“只不过想为你添些福泽罢了。”
时光瞬逝,又至炎夏,八月初九。
楚安念清晨便已开始唤痛。
现在已临近午时,房中依旧传出阵阵楚安念的叫喊,丝毫不见停歇。
萧含璋正在房门外来回踱步。
萧斯衡倒是比萧含璋看上去冷静些,可攥紧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又是烈阳当空,萧含璋晃着有些微汗。
萧斯衡出声叫住他:“含璋,歇歇。”
萧含璋抬头看向萧斯衡,耳边全是楚安念的声声痛呼。
他声音微哑:“兄长,我怕……”
萧斯衡温声安慰:“生育都是如此。”
见萧含璋仍旧未变的脸色,继续道:“不必怕,若真到需要做选择时,你怎么选?”
萧含璋笃定:“我自然是保大。”
他好不容易与她得以这般相处。
他甚至不敢想,没有楚安念的日子要怎样度过。
萧斯衡舒然出声:“那便是了,不必忧心。”
话音刚落,房中传来楚安念一声尖锐突兀的哭喊。
萧含璋心头一跳。
房门打开。
是婢女端着血盆,急急的从房内出来。
萧含璋急声问:“怎么样了?”
“王妃大出血,奴婢需去多取些纱布。”
萧含璋浑身一颤。
大出血,是不是……
他快步走至房前,去推开门。
房内婢女想要拦住。
萧含璋冷眼看去。
婢女便不敢再阻拦。
萧含璋随即大步流星走进房内。
只见楚安念嘴角含着参片,似是有几分脱力的躺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
“安念!”萧含璋急呼一声上前。
产婆微惊,手上动作却未停:“王爷,这产房可不是男子……”
萧含璋已经在床边握住楚安念的手,哑着嗓子:“你只管做好你的事。”
他眉心紧皱,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楚安念,眼中尽是心疼。
“王妃现在是如何?”萧含璋视线未移,询问产婆。
“只是气力快用尽,待缓些便好了。”
直至日如圆盘,才传出一阵清脆的婴啼声。
“恭喜王爷王妃,是小世子。”
楚安念也顿时松下身子。
萧含璋连忙将准备好的参片放进她的嘴里。
抬头拭去她眼角疼出来的泪。
轻声唤她:“安念。”
楚安念动了动唇,开口气若游丝:“含璋……有点累。”
萧含璋心中一紧,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连声应着楚安念:“我知道,我知道,你睡会,我陪着你。”
话说,见楚安念轻闭上眼。
萧含璋拉起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楚安念,我以为刚刚又要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