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年榛许久没有反应,君柘礼又一次开口:“不想再继续痛苦,就早做了断。”年榛不禁抬头看他,脑海里闪过很多。有自己,有君柘礼,更多的却是年家和身残的兄长……年榛拿玉瓶的手不觉收紧,许久,才闷声开口:“我可以喝,但在此之前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什么?”君柘礼面色冷凝。“待我死后,若皇上还不放过年家,我希望你能留我哥哥一命,他毕竟是年家最后的血脉。”君柘礼眸色掠过复杂,许久才答:“好。”得到答案,年榛紧锁的眉间终于舒缓下来,仰头饮下瓶里的苦水。
年榛身形微颤,险些没拿稳手中的白玉瓶。
曾经在战场上她不惧生死,可这现在却觉得痛彻心扉。
她从未想过一日君柘礼会让自己死。
见年榛许久没有反应,君柘礼又一次开口:“不想再继续痛苦,就早做了断。”
年榛不禁抬头看他,脑海里闪过很多。
有自己,有君柘礼,更多的却是年家和身残的兄长……
年榛拿玉瓶的手不觉收紧,许久,才闷声开口:“我可以喝,但在此之前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君柘礼面色冷凝。
“待我死后,若皇上还不放过年家,我希望你能留我哥哥一命,他毕竟是年家最后的血脉。”
君柘礼眸色掠过复杂,许久才答:“好。”
得到答案,年榛紧锁的眉间终于舒缓下来,仰头饮下瓶里的苦水。
苦涩的味道在喉间蔓延,不一会儿,年榛只觉胸腔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她疼的蜷缩在地,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伤在疼还是心在疼。
眼前越来越模糊,连君柘礼的面容也越发不清晰。
鲜血从唇边四溢,年榛却感觉到一阵轻松释然。
这般死了也好,最起码能护住兄长的命,也免得兄长再为她分心费神……
月光倾照下来。
恍惚间,年榛像是做了一场黄粱梦。
梦里,年家还在,父母尚存,兄长健康。
而她还是那个年家女,一身嫁衣等着出阁,而前方是君柘礼……
可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年榛从梦中悠悠转醒,眼前却是一片残骸。
她茫然坐起,周遭景象有些眼熟,像是京城五里外的乱葬岗。
与此同时,心口处传来阵阵痛。
年榛垂眸看着那处旧伤,她还活着?!
她下意识按住隐隐发痛的胸口,掌心处一阵异物感,紧接着便从怀间寻到一个锦囊。
年榛微蹙着眉,只从锦囊中取出一张字条。
“离开上京。”
凌厉的字迹眼熟无比,年榛一瞬猜到了落笔之人。
君柘礼这般是为了救她?
可若是如此,为何当初在摘星楼还会叫官兵来?
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着年榛的心头,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但是她却能坚决一个念头,她绝不会背负着子虚乌有的罪名离开。
年榛敛神,只能一步一步从乱葬岗中走出,朝着城内走去。
霞光迎着西下斜阳,天边酡红如醉。
等到了京城门,已是黄昏。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的城口聚集了人群,堵住了去路。
年榛戴着兜帽逆着人群往城内走,就听耳边传来百姓义愤填膺的议论声。
“年家世代忠心耿耿,谁知出了这么个叛贼!真是丢人显眼!”
“是啊,真是死不足惜!”
……
年榛眸色微黯,却也知空口辩驳无人会信,便也压抑了解释的心思,朝着年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哗声。
接着便听一人高喊:“年家叛贼已伏诛,现悬首示众!”
年榛全身定住,‘年家叛贼’二字重重砸在心头。
现如今年家只剩她与兄长二人,被按上‘叛贼’之名的自己逃了出来,那……
恐慌袭来,年榛猛地回头,心脏骤停!
只见城墙之上,她哥的头颅悬挂其上,鲜血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