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如此恨我?”“不该吗?”凤予薇侧身,含笑反问。当年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如今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当情意耗尽,纵然他银发生,她已然不会为之心痛。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凤予薇疲惫的靠在软塌上,一手抚摸着小思染的脸颊,视线却是落在冷月身上。
终究未能真正做到忘情,哪怕是因爱生恨,也会触动忘情蛊。
冷月虽能驾驭万蛊,可压制蛊毒却极伤他的真气。
“不要勉强自己。”
冷月起身,冷峻的容颜亦有倦色,却无怨悔。
“娘亲一定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哦!然而会乖乖的,不捣乱,娘亲不要生病。”
不懂得大人世界的复杂,小思染心疼的依偎在凤予薇身边,小手紧紧的抓着母亲的衣襟,不想母亲和自己一样痛苦。
“好。”
凤予薇温柔的应下,闭上了仇恨的眼眸。
一个时辰后,凤予薇再次来到凌王府。
不同于嫁人时的卑微,随行的侍卫数十人,一品宫装加身,曾风华无限的长公主已然归来。
“王爷在书房等候多时,长公主请。”王府侍卫不敢怠慢,恭敬引路。
霜园。
南霜靠在床头,听着下人的禀报,枯瘦的手死死的抓着衣襟,指甲勾破了她最爱的贡品羽衣。
“再探!”
南霜咬紧牙关,忍住冲到书房的念头。
“主子莫气,长公主既然要休夫,不论是以退为进,还是真有此意,于主子都是有利的。王爷那般骄傲的人,怎会允许有践踏他尊严的女子存在!”碧清忙劝说道。
“凤予薇她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再次回京?”
“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连这点都查不出来,怎么不去死!”
南霜如毒蛇的目光,缠绕着碧清,妒火因凤予薇的归来而重燃,比之五年前更甚。
“奴婢知罪!”
“立即去告知母亲,不惜代价也要除掉凤予薇!若本妃不能留住王爷的心,南府便等着为本妃陪葬吧!”
指甲折断,南霜狠毒的开口,只为她一己之私。
书房之中,凤予薇很有耐性的等待着凌祁作画。
虽然不曾得到凌祁的心,却因痴恋而了解凌祁的习惯。
他,不喜被人打扰。
“只要你认错,本王可以不计较你的所为。”
凌祁收笔,画纸上呈现一幅美人儿图,正是曾在宫宴上为先帝贺寿而翩翩起舞的凤予薇。
也是那日,先帝龙心大悦之际为二人赐婚。
“包括我已委身他人,并诞下子嗣?”
凤予薇淡然开口,欣赏着回宫后涂染的豆蔻。
凌祁如遭雷击,画笔失手落下,墨汁晕染了画中人儿的衣裙,失了原本的灵动。
“王爷若能接受,本公主或许会考虑再嫁之事。”
余光将凌祁的反应尽收眼底,凤予薇眸底的笑意加深几分。
果然,不爱了才能舍得伤害。
时过境迁,她凤予薇终于不再是处于下风,时时被羞辱。
“凤予薇!”
凌祁低吼,双目腥红。
“本公主在,摄政王殿下有何赐教?”
凤予薇不在意的抬眸,唇角的笑痕似是天生如此,不曾消散过。
以凌祁的消息灵通,自会知晓小思染的存在,凤予薇不愿被他怀疑女儿身份,再起风波。
“你便如此恨我?”
“不该吗?”
凤予薇侧身,含笑反问。
当年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如今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当情意耗尽,纵然他银发生,她已然不会为之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