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听说有地方住,不用蹲大桥底下,心中顿时安心不少。没一会儿功夫,二人就走到招待所,本想着开两间房,却被前台服务员同志告知,他们来晚了,此刻就剩下一间房。沈清浅听罢,有些犹豫了,忙将傅廷深拉到一旁:“要不我们再去其他招待所看看。”两人住一间房,实在是不太方便。只见傅廷深面露难色,沉思半天:“县里就这一家,再不订下来,到时连这间房也没了。”“真的?”她一脸狐疑,在她那个时代,一个县城里的宾馆、小旅馆不说遍地开花,那也是一条街上好几家。
傅廷深不禁长舒一口气,女人果然是种可怕的生物,尤其是哭泣中的女人,那眼泪简直能把人淹死。
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从她们爱哭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沈清浅见他这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忍不住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若不是他唠唠叨叨个没完,她也不至于哭成这副德行。
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丑,肯定肿眼皮,红鼻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偏偏傅廷深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就不好看,这一哭就更丑了,丑姑娘就得少哭。”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清浅听着,不由地怒火中烧,要不是已经知道他身手了得,她此刻一定会给他两拳。
“我丑怎么了,嫌我丑你可以别看,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她一副没好气的神情,嘟起的嘴都能挂油壶。
傅廷深却不由地噗啼一笑。
面前的人红眼睛红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哭过一场的缘故,嘴唇又红又肿,看起来更加丰润饱满。
再配上她此刻一脸不服气的神情,让人觉得灵动可爱极了。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竟然想去捏一捏她肉嘟嘟的脸蛋。
沈清浅见状,不禁拧紧了眉头,往后撤一步,警觉地望着他。
傅廷深这才反应过来,急中生智,忙摇了摇手,像是在赶逐什么:“有蚊子”。
他面不改色地说道。
沈清浅不由地又翻了一个大白眼,这大冬天的怎么可能有蚊子?
懒得和他这种没有常识的人废话,她抬脚就朝前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的人突然喊道:“你去哪儿?这边,往这边走!”
“你管我去哪儿?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她连忙刹住脚步,嘴硬地说道,而后气冲冲掉了个头。
路过他身旁时,趁他不备,一把将脸怼到他肩头,一顿乱蹭。
而后迅速弹出老远,对着他露出得逞的笑,一溜烟跑开了。
傅廷深望着自己肩膀头的濡湿,那里混合着她的眼泪和鼻涕,果然得罪谁 ,都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这个又爱哭,又睚眦必报的女人。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再一抬头,嘴角已经不自觉扬起,目光灼灼地望了一眼前面的人,抬脚跟了上去。
二人先去报案,等做好笔录出来后,天已经黑了。
沈清浅此刻两眼一抹黑,亦步亦趋地跟在傅廷深身后,再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傅廷深看出她的担忧:“我们去招待所,今晚先住一晚 ,明天再回去。”
沈清浅听说有地方住,不用蹲大桥底下,心中顿时安心不少。
没一会儿功夫,二人就走到招待所,本想着开两间房,却被前台服务员同志告知,他们来晚了,此刻就剩下一间房。
沈清浅听罢,有些犹豫了,忙将傅廷深拉到一旁:“要不我们再去其他招待所看看。”
两人住一间房,实在是不太方便。
只见傅廷深面露难色,沉思半天:“县里就这一家,再不订下来,到时连这间房也没了。”
“真的?”
她一脸狐疑,在她那个时代,一个县城里的宾馆、小旅馆不说遍地开花,那也是一条街上好几家。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傅廷深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闪烁起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
沈清浅将信将疑,以免万一没地方住,露宿街头,只得同意订下这间房。
傅廷深这才放下心来 ,默默舒了一口气,难得露出了羞赧的神色。
他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幸亏她见识短 ,不然就穿帮了。
二人付好钱,拿到钥匙,又从前台处提了一壶热水,抱了一床被褥。
这时沈清浅又提出能不能再要一床被褥,被服务员同志果断拒绝。
说是招待所规定,一间房只提供一床被褥,另外的 ,只能自己带。
她忍不住一阵腹诽,她要是带了,还会问她要?
眼下天气冷了,夜里就一床被褥,他们俩不就只能同床共枕了tຊ?连打地铺的条件都不具备。
想到这里,她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难免担忧起来。
反观傅廷深,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沈清浅不由地有些佩服他,果然是遇事不惊,有大将风范。
“晚上要不我们凑合凑合?”
推开房门后,她一脸尴尬地说道。
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留宿在外,眼下遇到这种情况,她心里多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而且她也知道,他一直以来十分排斥和她共处一室,但现在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委屈他,将就一晚。
总不能还打地铺,没有被褥,睡在地上,这晚上真的会把人冻死。
他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总不能恩将仇报。
再加上,她也不想自我牺牲,自己睡地上。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两人凑合一晚上算了。
反正衣服穿整齐了,夜里眼一闭,谁也看不见谁,比起被冻死,这个影响算是微乎其微了。
她说完,等着傅廷深回答。
傅廷深好似很犹豫,半晌后才开口:“这怎么能行?”
沈清浅就知道他不会答应:“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等明早出了这个门,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何致柔同志那儿你更不用担心,我发誓,绝不会乱说。”
她信誓旦旦地说道。
傅廷深听罢,眉头一皱,好端端地怎么又提起无关紧要的旁人?他拧着眉不说话。
沈清浅见他神色不对,深知自己的提议简直是异想天开,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到他说道:“就按照你说的。”
话音刚落就钻了出去,速度极快。
沈清浅纳闷,只当他是出去做心理建设去了,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傅廷深毫无心理负担,连脚下步伐似乎都不禁轻快了几分,径直来到水房。
他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紧张,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虽然条件有限,还是仔仔细细的洗了脸,洗了脚,漱了口,毕竟人生第一次,他可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