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长得再好看的人,不也得吃喝拉撒,离开了这些光环,众生都是一样的普通人。这么想着,就觉得一切都是稀松平常,便点点头答应了。说干就干,她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卫生纸,团吧团吧,团成两团。又示意傅廷深弯下腰,而后将两团纸,左右各一个,精准地塞进他鼻孔里。他立即就要取出来,被她连忙按住,这可是唯一的防护措施,能不能坚持洗完,全靠它了。此刻,傅廷深鼻孔里塞着两团纸,手足无措地蹲在一堆下水面前。
沈清浅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收拾。
她先是将买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又将买来的肉,分成了三份。
打算晚一点将其中一份送到娘家,一份拿到原主姐姐家去,还有一份自己留下。
原主和她姐姐关系一向要好,自从她姐姐生完孩子后,还没去看望过,这次正好可以提些东西过去探望探望。
还有买回来的猪下水,也得尽快收拾出来,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正当她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傅廷深回来了。
沈清浅忙将视线从一堆猪下水上移开,抬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算了,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以免引火上身。
这么想着,她继续埋头苦干,哼哧哼哧地搓洗猪大肠。
只是这东西真的是太臭了,臭的超乎她想象。
前世她都是买现成的,别人已经清洗干净。此刻自己洗,方知道这气味太上头,鼻孔里塞了两团纸,那气味仍直冲天灵盖。
关键是还不容易洗干净,她已经来来回回搓洗了好几遍,摸起来依旧滑腻腻的。
傅廷深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别开脸,目不斜视,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向屋内走去。
临进门时,他鼻孔出气,冷哼一声,原来他还不敌这一堆下水,见他回来,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像没见到他这个人似的。
他没好气地踢了一脚门框,走到桌旁,坐定。
才刚坐下,又站起身,踱到门口,竖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
见她不像有找自己说话的打算,又再次踱到桌边,重新坐下。
坐下后,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靠着后面的墙,姿势来回切换,但总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仿佛凳子上有针扎他似的。
他心烦意乱,时不时扯着脖子朝院外张望。
半天过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喊道:“你弄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这可不算是他主动找她说话,实在是这东西太臭了,他不得已才开口。
并且,他也不想回来,他才不想看到她,是何致远太聒噪了,狗嘴里吐不出一颗象牙来,一会儿要当他大舅子,一会儿拉着他唠唠叨叨,他受不了才躲回来清静清静。
经过他这一番梳理,一切都能自洽,他自己首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仿佛这样一来,这就是个不争的事实了。
沈清浅听到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堆东西是她买回来的,况且气味确实不好闻,但她真的馋这一口。
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你再忍忍,我很快就洗好了,要不然你去房间里坐会儿,等清理好了,我再叫你出来。”
她一脸讪讪。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干呕,胃里仿佛有一只怪兽,剧烈冲撞着,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的生疼。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栽倒在地。
“怎么了?你没事吧?”
傅廷深及时扶住了她,语气急切,将她搀到一旁。
但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爬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喉咙里不停的发出阵阵干呕声,心中好一阵紧张。
“我送你去卫生院!”
他着急万分,作势就要将她打横抱起。
沈清浅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扶自己进去坐会儿。
半晌过去,她才终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这时候,不由地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恐怕是天底下第一个被大肠给熏吐的人,真是既馋嘴,又没用。
看来这堆大肠,她是无福消受了,只是扔了真的怪可惜,简直暴殄天物。
傅廷深正用两个碗,将热水倒来倒去,这会儿见不烫了,忙递到她手上。
见她脸上一会儿哭笑不得,一会儿依依不舍,视线始终没离开那堆下水,不禁摇了摇头。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臭哄哄的东西,他不能理解。
他就不爱吃,也从不吃。
但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她爱吃,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教我怎么洗,我来洗。”
颇有一种上刀山下油锅的壮烈感,又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自我牺牲。
沈清浅有些意外,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实在是他这副俊毅的外表和干净的气质,与洗猪大肠这件事放在一起,太过于违和了。
她简直不能想象,那副画面得有多冲击。
但一想到大肠的美味,又觉得麻烦一下他,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是十分必要。
毕竟就算长得再好看的人,不也得吃喝拉撒,离开了这些光环,众生都是一样的普通人。
这么想着,就觉得一切都是稀松平常,便点点头答应了。
说干就干,她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卫生纸,团吧团吧,团成两团。
又示意傅廷深弯下腰,而后将两团纸,左右各一个,精准地塞进他鼻孔里。
他立即就要取出来,被她连忙按住,这可是唯一的防护措施,能不能坚持洗完,全靠它了。
此刻,傅廷深鼻孔里塞着两团纸,手足无措地蹲在一堆下水面前。
脸上的神情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
直到靠近了他才知道,这东西的臭味远超乎他的想象。
除开臭,还有那诡异和软塌塌的形状,也让他难以直视。
犹豫半天,最终还是伸出手,伸向那副大肠。
滑腻冰凉的触感,令他浑身一僵,一瞬间,他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一种惊悚的感觉,将他从头到脚彻底贯穿。
他忍住想要立即撒开手、落荒而逃的冲动,硬着头皮,咬着牙,按照她教的方法,一下又一下的搓洗起来。
沈清浅站的远远的,见他这副十分勉强,又不得不坚持的模样,笑意不禁涌上了嘴角。
他这样的人倒也不是太可恶,若他真心对一个人好,那个人肯定会很幸福。
她不自觉又想到了何致柔,想到两人在一起时的亲昵画面,想到他会如何对何致柔好。
又无奈地自嘲一笑,笑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笑容还挂在脸上,一转头,就见院门被人推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何致柔正兴冲冲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