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有心,慕容渊心领,只是这南国着实凶险,紫竹武艺之高深,也沦陷于南国玄帝之手,更何况并无丝毫武艺的青儿你。此去南国,不知玄帝作何打算,福祸未知。若本殿此去无归,龙佩予你,便是世子府所有人员差遣调度予你,可护你一世无虞。若本宫身故,你有世子府影卫护身,日后若遇见心怡之人······"慕容渊话还未说完,时慕青已经用手捂住他的嘴,一脸严肃的瞪着他看,恼道,"呸呸呸,殿下这是什么乌鸦嘴,说的都是什么话。不作数不作数,殿下是大齐皇子,有大齐龙运福泽傍身,殿下身边能人异士居多,又有影卫忠仆护身,定是福泽不尽,长命
"殿下······"这是时慕青第一次听见慕容渊的告白,这几日,探雪为她针灸逼毒时,也曾提及此毒非凡,那日得亏他为她伤处吸出大部分剧毒蛇血,才救她一命。
近日,又听闻三殿下已命人奔赴南国,为她寻药引。诸人皆云南国密林沃土,毒虫盛行,瘴气密布,山峰陡峭天险恒绝,易守难攻。南国本由十数个部落组成,每个部落皆有酋长管理,酋长听命于南国皇帝轩辕清岳。北疆山又是南国禁地,此番前往寻找琉璃果,必非易事。
"殿下,其实殿下已然为臣女做的够多了,臣女已然大好无碍,何须烦扰殿下为臣女苦寻琉璃果。"时慕青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对自己好。身为皇子,为她不顾自身安危,这般人情她该如何还?
"青儿,本宫说过,一定会治好你,放心。"慕容渊小心翼翼地给他掖好被角怕他受冻,然后盖好被子起身离开。
······
这般又过了几日,这日紫竹从南国送来一封密信,直接寄往慕容渊手中。慕容渊在厢房读信时,恰逢时慕青端着药送进屋。
这药原本也不需要她递出去,本来这活是探雪和朝华的。只是今日探雪刚把两碗药一同端往她房里,就推说刚刚理了药材,还缺一味药,要回王府拿,让她把三殿下的药代送给他。
时慕青心想,探雪和三殿下到底于她有恩,这个忙得帮,于是主动承担起端药一职位。
她端着药前脚刚迈进厢房的门槛,便看见坐在金丝檀木上的三殿下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好似山雨欲来。
"殿下,您这是如何?臣女见殿下好像不高兴,所为何事?不如先趁热将药喝下,再做打算。"时慕青将装着煎好药的碗捧出木托盘,摆在慕容渊的面前。
"青儿,本宫派去南国的精锐影卫,在南国折损大半,另一半人手在南国搜寻多次,尚未寻找到北疆山这个地方,更棘手的是,紫竹被南国玄帝给俘虏了,南国玄帝修书已至,为期两月,向本殿下索要一个答复,或将紫竹斩首示众。"慕容渊看完密信,将里面内容焚烧殆尽,只留下一地的青灰,"青儿,紫竹追随本殿下数十年,一腔热血与忠孝皆奉献予本宫,本宫不能抛弃他。过几日,本宫亲自去南国一趟。"
时慕青没有想到,慕容渊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不由对慕容渊有些许改观。她将药碗递至慕容渊手中,柔声安抚道,"殿下,就算殿下即刻要前往南国与玄帝会面,殿下也需此刻tຊ喝完药再说!"
慕容渊看着时青送来的药,心下一股暖流上涌,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喝完药,时慕青拉过他的手掌,放下一颗桂花糖。
"这是我托清漪做的糖,桂花清香,蜜糖香甜,你刚喝完药嘴里苦的很,吃完这颗桂花糖,便不哭了。"时慕青看着对着手中的桂花糖微微发愣的慕容渊,笑意盈盈地劝他。
慕容渊看着时慕青,他自小开始,便已然不爱这甜腻之物。只是今日,这糖是她亲手放置在他手中,又是她第一次有心想到他 他自然是内心喜悦。
慕容渊鬼使神差地将外边的糖纸剥开,听她的话放在嘴中轻食,金色的桂花融化在金色的蜂蜜中,糖在嘴中化出一丝清香的甜,瞬间嘴就不那么苦了。
"好吃吗?"时慕青看他把糖吞入嘴中,忙不迭地问。
"甜。"当慕容渊笑着告诉她答复时,时慕青笑颜逐开,忍不住和他分享,"你若喜欢,我明儿个让清漪多带些过来。总归你我都是要喝药的,不如一起吃。"
慕容渊本是抱着不让她失望才尝了一口,如今看她当真以为自己喜爱这一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也只能照单全收,"好好好,都依你。"
"殿下,您打算何时起身前往南国,臣女愿与您一同前往。殿下既是为了臣女涉险,臣女又岂能置之不理。不论龙潭虎穴,臣女愿陪殿下左右。"时慕青跪下行礼,以示诚意。
"青儿快起!"慕容渊连忙扶起时慕青,她今日穿着一席白衣,素衣朴实,小小的身形跪在那,看着柔弱,却似金丝银线,虽细质坚,总能爆发出让他意想不到的力量。
"青儿有心,慕容渊心领,只是这南国着实凶险,紫竹武艺之高深,也沦陷于南国玄帝之手,更何况并无丝毫武艺的青儿你。此去南国,不知玄帝作何打算,福祸未知。若本殿此去无归,龙佩予你,便是世子府所有人员差遣调度予你,可护你一世无虞。若本宫身故,你有世子府影卫护身,日后若遇见心怡之人······"慕容渊话还未说完,时慕青已经用手捂住他的嘴,一脸严肃的瞪着他看,恼道,"呸呸呸,殿下这是什么乌鸦嘴,说的都是什么话。不作数不作数,殿下是大齐皇子,有大齐龙运福泽傍身,殿下身边能人异士居多,又有影卫忠仆护身,定是福泽不尽,长命百岁······"
慕容渊看着眼前少女一脸焦急怒嗔的模样,那脸上写满了担忧。虽然这几日她依旧戴起了面纱,但依旧挡不住她那双灵动的似会说话的双眸,一抹笑意浮上嘴角,他大臂一揽,将时慕青揽入怀中,"本宫还以为青儿有多不愿意嫁给本宫,如今看来,青儿一听见本宫有恙,可是一脸紧张,看来本宫在青儿的心中,还是多少有些许地位的。"
时慕青被她抱了满怀,正奋力挣脱,奈何两人力气悬殊太大,每一次挣扎都被他化解在怀抱中。
"你快放开我!"时慕青放弃了挣扎,没好气地伸出小拳头锤他的胸,她的手又小又软,一下一下像是锤入棉花中软软无力,像是在给他按摩,不一会儿,连她的手都觉酸疼,慕容渊和没事人一样,气的她腮帮子鼓鼓,都把面纱撑起来,像只气鼓鼓的河豚般可爱,只听见她没好气地怒嗔,"慕容渊,放开我。你我尚未成婚,如此光天化日在我时府搂搂抱抱,将礼数视为何物!你贵为大齐皇子,理应守礼数为万民表率,怎可带头如此弃礼数于不顾!"
"是是是,是本宫不对,不该弃礼数于不顾。不过,可是青儿率先弃礼数于不顾,本宫才有样学样。毕竟,如此光天化日之下,青儿在时府将本宫的嘴捂住,你我尚未成婚,如何能有此肌肤之亲,这样算来,是本宫被青儿带偏了······"慕容渊无论她如何闹腾,依旧抱着她不松手,他揽着她的腰轻抚她秀发,轻声哄道,"青儿别闹,乖,给我抱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本宫怕此去南国,一别了了无期。"
"慕容渊······"时慕青听着他耳畔低喃的耳语,也不忍打断他,安安静静的待在他怀中。即是离别的拥抱,就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免得他带着遗憾远行。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在屋内紧紧相拥。远处的流年与探雪,在屋外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屋内的情景。
"喂,流呆子,你说,我今日让时小姐端药给殿下,是不是利于他俩培养感情。你看,我赌他俩能抱上,你输了吧,给钱给钱,一吊钱。"探雪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背靠在树干上,将手伸至流年面前。
流年一席黑衣,毕恭毕敬地站着,闻言老老实实从怀里摸出一吊钱,放到眼前的黑衣少女手中,看着少女拿到钱后一边数着手中的钱,一边绽放出灿烂的微笑,似是骄阳明媚,百花齐放。流年沉浸在少女灿烂的微笑中,不由得也暂放出一个灿烂的笑。
……
不日,三殿下便在时父时母前请辞。由于他的身份以及婚前避嫌,所以离去时也是挑了相对安静人迹罕至的后门,同时父一同离去,半道僻静处,再换乘世子府的马车回府。
时慕青同往常一样,端药走入厢房时,却发现厢房并无一人,桌案上也没有堆着文信和案牍,厢房已经还原,整洁如初。
恰巧清漪进屋准备把被子拿出去晒晒,看见时慕青在屋内,立刻明了她来寻殿下,解释道,"小姐,三殿下已经回世子府了,今儿一早就和老爷夫人请辞离去的,因为太早怕扰小姐的觉,便没有告知小姐。"
时慕青没想到,慕容渊既然走了,也没和她道句别。枉费今日,这药还是她亲自给他煎的。她摸着温柔的的药碗,内心不知是失落还是难过,轻叹了口,自己拿起药碗,将杯中黑乎乎的汁水一饮而尽。满嘴凄苦之际,打开在那颗放在旁边为他准备的桂花糖。
剥开糖衣,放入嘴中,一股桂花的清香在唇舌中荡漾开来,带着清香的甘甜,驱散嘴中的凄苦,心中的失落。
许是察觉到时慕青的情绪低落,清漪从怀中掏出清晨慕容渊托給她转交的纸条:一切安好,勿念勿担忧。此去南国,事成必回娶卿———— 渊。
慕容渊的字倒是好看,大气凛然,如行云流水般洒脱不羁,时慕青看着那字迹,想起慕容渊的一席青衣,一扫之前的不悦。
"我就说嘛,他怎么也不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肯定要给我留些什么……"慕青将纸条抱在怀里,笑颜逐开。
"小姐 ,"清漪看着她嘴角眉梢掩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打趣道,"我看小姐这满面春风的,怕是春天到了,少女怀春,思念三殿下……"
"好了好了,你怎么也取笑我,快去晒被子吧,不准胡说!"时慕青自觉被她说破了心事,怪有些不好意思,便寻了差事将她支开。
时慕青忽然想起穿越前她读大学的时候,其实她曾经也有期待爱情的时候,只是遇人不淑,最后将自己的那颗心用层层壁垒封杀起来,再也不这样轻易相信爱情。
刚进大学时,那时候的南湘竹不会打扮,整日都只会穿T恤牛仔,带一个十分大框的黑色眼镜,是人群中平平无奇的存在。而在美女如云的艺术系,最不缺的便是长得貌美如花,擅长穿着打扮的美女,她就是那万花丛中一片绿叶,陪衬鲜花。
南湘竹长相也算得上清秀,只是不会打扮,人也青涩木纳,是个只关心学业的书呆子,既不热衷于社交,又不擅长于交际,因此在大学比较熟识的也只有自己的室友。
有一次在公共通识课上,她对慕学长一见倾心,但彼时慕学长已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相英俊、成绩优秀,又是篮球社社长,自然身边不乏各种各样的追求者。
她默默地关注着慕学长的一举一动,为他取得优异的成绩鼓掌,为他篮赛获胜而喝彩。她会为了和他同上一堂课选修课而大半夜守着电脑抢体育选修篮球课,也会为了他的存在离他更近点参加篮球社社团,当社团干部忙这忙那为他宣传。
后来有一次篮球赛的时候,慕学长一个篮球狠狠砸到她的额头,她痛的低下身保住自己,直到他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你没事吧。她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那一刻她以为他们是爱情。
后来学长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大学时光,她为他洗衣打饭,打扫卫生,低到尘埃的做他不见光的地下女友。她以为她的付出总有一日会换回学长的真心。
直到那一日,临近毕业,她遇见他和室友聚餐时,慕学长当着室友的面,嘲tຊ讽她衣着打扮土到掉渣,洗衣打饭像个保姆,守身如玉不懂风情,哪有这两天新泡的那个姑娘身材妙然床事火辣来得带劲。
"若是南湘竹知道你背着他又偷腥了,怕是会生气吧。"南湘竹站的位置是卡座拐角,他们看不见她,但她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室友还在劝他,"南湘竹算是个好姑娘了,人家默默陪了你三年,大好青春都在伺候你了,你就好好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