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茵感觉自己的脸有些麻木，却还是强撑着道：“我不是姨娘，我是平妻！”杨老太君冷声道：“清平侯府没有妾室，更没有平妻，若是茵姨娘觉得不满，大可现在出府，另嫁他人。”陆书淮听来听去，还是忍不住搭话：“祖母，茵茵已经嫁过来了，您现在让她回去，日后她该如何自处哇？”杨老太君眉眼间一片平静之色：“清平侯府可以对外宣称茵姨娘已经暴毙，想来，谢家应该会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反正已经安排过一次了，左右也不差这一次了。
寿春堂——
杨老太君端坐在堂上，手持佛珠，看见他们进来，手中的佛珠不自觉的来回撵动。
杨如月看见姑祖母倒是十分高兴，兴冲冲的跑进来唤道：“姑祖母，我好想你！”
芳华紧随其后，进来之后，礼节还算是到位，行了一个妾室礼：“妾身芳华见过老太君，老太君万福金安。”
再后面是陆书淮，即便是不想进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看上去委委屈屈的。
谢茵茵就更不用说了，她也是听说过杨老太君的名声的，知道这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不说旁的，就她那个看起来凶悍跋扈的婆母，一辈子都被这位老太君压得死死地，根本就没有翻出任何风浪来。
她自小在山野间长大，规矩上是有所欠缺的，自然会担心老太君是不是会找她的麻烦。
杨老太君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快要呕血了，她好不容易才支撑着清平侯府走到现在，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
陆书淮闹得这一出，往好听了说，那是风流多情，往不好听了说，那就是色令智昏！
陆书淮甚至都不敢看祖母的脸色，低头道：“孙儿见过祖母，祖母万安。”
杨老太君冷声道：“跪下！陆书淮，你可知错？”
陆书淮顿了顿，还是道：“孙儿不知何错之有，还望祖母指教。”
杨老太君怒极反笑：“是么，陆书淮，你幼时还算是聪慧，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蠢了，简直是愚不可及！”
陆书淮听到她恼怒的话，心头就是狠狠的一跳，之前祖母对自己虽然严厉，却也十分疼爱，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现在可倒好，这是明摆着要翻脸了。
陆书淮脸色微变，到底还是跪了下去，希望祖母能不那么愤怒。
杨老太君盘着佛珠的动作微微一顿，没好气的道：“很好，看来你是知错了，我且问你，陆家家规，正妻四十无所出才可纳妾，你是怎么做的？”
陆书淮汗颜道：“孙儿跟茵茵是情之所至，更何况，这门亲事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如今也不过是各回其位罢了。”
杨老太君听他这么辩解，彻底失望，扬声道：“来人，请家法！”
什么叫各回其位，但凡陆书淮有那个骨气来她面前分辩一二，或者要休弃谢望舒什么的，她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现在可倒好，陆书淮分明是没有那个胆量承担后果，所以才会选择跟自己的小姨子勾勾搭搭。
陆书淮抖了抖，却并未多说什么。
他以为祖母一直没发话是不在乎，不曾想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谢茵茵却是不服，站在一边道：“我与书淮哥哥情深义重，两心相许，祖母又何必咄咄逼人？”
杨老太君凉凉的看她一眼：“谢茵茵，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来tຊ人，掌嘴。”
没入府之前，她算是陆家的客人，谢望舒的嫡妹，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还真不好收拾她。
但是，现在不好意思，她只是清平侯府的一个平妻，谁想动手就动手，根本就不需要给谢茵茵留面子。
谢茵茵还没反应过来，刚被找回来半年，谢家上下都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爱，根本就没有教过她什么像样儿的规矩。
平时有空，她则是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陆书淮身上了。
现在老太君这么说，谢茵茵甚至都没想起来要跪下来认错。
啪！
迎面就是两个巴掌，一左一右，十分对称，要是陆书淮回头的话就能看到跟他脸上的那两个巴掌印，如出一辙。
不过，他没敢回头，自然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宋嬷嬷甩甩手，一脸嫌弃的道：“茵姨娘请慎言，侯府要有侯府的规矩，没有长辈开口，妾室不能随便开口。”
谢茵茵感觉自己的脸有些麻木，却还是强撑着道：“我不是姨娘，我是平妻！”
杨老太君冷声道：“清平侯府没有妾室，更没有平妻，若是茵姨娘觉得不满，大可现在出府，另嫁他人。”
陆书淮听来听去，还是忍不住搭话：“祖母，茵茵已经嫁过来了，您现在让她回去，日后她该如何自处哇？”
杨老太君眉眼间一片平静之色：“清平侯府可以对外宣称茵姨娘已经暴毙，想来，谢家应该会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
反正已经安排过一次了，左右也不差这一次了。
谢茵茵有点心慌：“不行，不可以，我已经嫁给书淮哥哥了，日后也只会为他生儿育女，绝对不会返回谢家的……”
凭什么，谢望舒就能在陆家站稳脚跟，她就不行吗？
现在自己要是回到谢家，指定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陆书淮听到她这么说，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立即含情脉脉的往那边看去。
杨老太君看到他们两个现在这个德行，顿时更加愤怒：“好好好，既然要留下来，那就要守我清平侯府的规矩，听说茵姨娘刚入府就把主母气昏过去了，来人，把她拖出去扔到海棠院门口，夫人什么时候醒来，就让她什么时候起身。”
她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架不住她们一个比一个疯狂，非得找事。
谢茵茵自然不肯，挣扎道：“祖母怕是不知我那个好姐姐根本就是装的……”
杨老太君一脸厌恶的纠正：“看样子，茵姨娘还没学乖，以你的身份还不配称呼我一声‘祖母’，按照常理，你该像芳姨娘一样，叫我一声‘老太君 ’。”
这便是承认芳华的身份了，芳华心念微动，面上的表情越发恭敬。
她虽然性子活泼，可她不蠢。
以前自己做过那么多年的通房丫鬟，若非这一次主母开恩，芳华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现在可倒好，有老太君发话，这件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以后她也能光明正大的脱掉奴籍，做半个主子了。
这对一个丫鬟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出路了。
她得好好珍惜。
谢茵茵快要把自己呕死了，争辩道：“平妻也是妻，书淮哥哥，你帮我说句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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