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做什么？”他问。碧花离他两米远时，停下了脚步，她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把春姜弄哪了。”“我能把妹妹藏哪去，碧花。”张春生心跳如雷，阴狠地盯着眼前的村里人。“不要这么看着我，张春生。”对上他的目光，碧花才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要是自己惹恼了张春生，怕是被他直接杀了都有可能的。但是话都说了，覆水难收。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们合作如何！”碧花开门见山道：“我前不久进了张府，本以为是个好去处，却不想是进地狱。”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张春生望着那几个骰子，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冷白的汗从他额头流了下来。
“看来今日是丽娘我走运了。”丽娘笑得花枝招展，“谢爷您施舍了。”
“不可能！”张春生用力挥开丽娘捞钱的手，斥声道：“你们耍我！”
他指着周围的人，“你们这黑心赌场，肯定是做了些见不得光的手脚！”
”呵。”丽娘把花扇丢给身后的伙计，将桌上的骰子推给张春生：“爷，这可不能平白无故污蔑奴家呐，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莫不是您输不起了。”
她话锋一转，凌厉地剜了眼周遭的人。
“愿赌服输向来是我们赌场的规矩，想耍赖？那可由不得你！”拿起一张金叶子把玩着，丽娘森森笑着：“就算闹到了县官老爷那奴家也是有理的！”
“就是就是，输不起别玩啊！”吴强附和道，他故意推了把愤怒的张春生。
赌场里最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输的又不是他们的钱，他们自然不心疼，都出声支持丽娘。
”瞧他那不值钱的样，怕不是全身家当都在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孩子才玩耍赖这一套！”
“没钱了就滚，不玩老子还要玩！”
”丽娘，你莫管他了，和爷玩，爷有的是银子，爷玩得起！”
张春生被人硬生生挤出了赌桌外。
“好嘞！买大买小了，丽娘陪爷们今个玩尽兴！”伙计递给丽娘一副新的骰盅，她娇艳地摇起，眼神不再施舍给失魂落魄的张春生。
有钱是爷，没钱，呵，狗都不如。
狗哪值得她高看一眼？快快丢出她的赌场，别碍着她的发财路。
在这赌场混迹多年，丽娘看人还是准的，哪个有钱哪个没钱，哪个惹得起哪个惹不起，她眼睛尖着呢。
张春生这种踩了狗屎运捞了点钱的男人，她向来是不看在眼里的。
张春生被赌场里的伙计丢了出来，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指着赌场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狗东西，给爷等着，等爷当了大官，第一个砍了你们的脑袋！”
“特别是你丽娘！我定要你好看！”
“啐，滚远点。”门口的伙计朝他嫌恶地吐了嘴口水，“别碍着我们做生意。”
“你！你！”张春生恼怒地擦掉脸上的口水，恶狠狠地说道：“我回去就叫蛇神大人杀了你！”
”蛇神？”被威胁的伙计看向一旁的伙伴。
”哦，他们村信奉的地方神。”
“就这！”听到这样说，那伙计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还信这玩意。
他抄起门边的一根棍子，朝地上的张春生招呼了过去，“滚蛋。”
棍子打得张春生落花流水，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家和爹娘交代，毕竟一大部分金叶子是他从他娘那偷来的。
要是被他们知道钱被他输光了……
张春生捂着被打的手臂，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蛇神怎么不保佑他了！越想他越气，开始把气撒在了蛇神身上。
要不是蛇神，他也不会被赶出赌场，还在大庭广众下被打。
难不成……蛇神以后都不保佑他了？
不行！绝对不行！起了这个想法，张春生哪还顾得上输掉的金叶子。
他的当官梦不能碎！绝对不行！
张春生五官变得扭曲狰狞，一个挎着花篮的少女路过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刚想道歉，一抬头对上他恐怖的眼神，吓得花篮都掉了。
“对……对不起！”因为惊吓，少女澄澈的眼睛瞪得老大，水灵灵的。
“女人！”张春生望着她娇嫩的脸，突然大笑了起来：“年轻的女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又叫又跳，连连拍手。
女孩被他看猎物的目光吓得后退，花篮也不敢捡了，慌乱地跑远了。
“给蛇神大人送女人！”张春生大笑着捡起女孩遗失在青石板砖上的花枝，迷恋地嗅了一口。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街上的行人看疯子似的看着他，生怕他发病扑上来乱咬人。
跟了他一路的碧花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了，那句“给蛇神大人送女人”着实给她惊到了。
哪怕她心里早有了猜测。
她明天就该回张府了，一想到那老女人磋磨人的手段，碧花就浑身胆寒。
望着张春生走远的背影，她咬牙追了tຊ上去，光靠她一个人怕是难以让蛇神相助，她得利用张春生。
“张春生！”跟随到了无人的角落时，碧花喊住了张春生。
张春生回头，发现是她，慌乱地收起脸上的癫狂，“是碧花啊，真巧。”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不巧。”碧花捏着手帕靠近他：“我跟了你一路了。”
张春生的眼睛霎时就危险了起来，他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后，心才稍稍平下。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问。
碧花离他两米远时，停下了脚步，她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把春姜弄哪了。”
“我能把妹妹藏哪去，碧花。”张春生心跳如雷，阴狠地盯着眼前的村里人。
“不要这么看着我，张春生。”对上他的目光，碧花才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要是自己惹恼了张春生，怕是被他直接杀了都有可能的。
但是话都说了，覆水难收。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们合作如何！”
碧花开门见山道：“我前不久进了张府，本以为是个好去处，却不想是进地狱。”
“你也听过了张家那母老虎的名声，在她手里我迟早被她弄死。”
“我不想死。”
“这又与我何干？”张春生不耐烦道。
“当然有关了！”碧花冷笑道：“你这秀才怎么得的，怕是你自个门清！”
碧花望着他攥紧的拳头，暗暗握住了藏在袖中的银簪。
“是蛇神大人帮你的吧。”
“你胡说什么！”张春生到底不够冷静，被碧花这么一说，心事就赤裸地摆在了脸上。
他还想继续瞒着。
但碧花可不给他机会，她李碧花要做什么向来是直接做的！开弓没有回头路！
“你们把春姜做了祭品。”她笑了，”不用再瞒着我了。”
“呵……”张春生松开了拳头，仰头望了眼天，然后大步走向碧花。
虽然她嫁过人，但也算年轻漂亮！拿她送给蛇神，说不定蛇神腻了未婚女，图个新鲜，也收下她了！
“拿我做祭品是没用的！”在危险面前，碧花机灵着呢！她大声呵斥道：”张春生！不如我们合作！”
“我们都有欲望，都希望蛇神怜悯，何不如联手起来！”
”我知道你想进献少女给蛇神大人！但你一个人上哪去找少女！荣石村三年才祭一个，每次祭祀挑选少女时并不容易吧！要不是有大祭司发话，村里人哪个会心甘情愿送女儿当那新娘子！”
”嘴上说着愿意，说着大道理！但签摇中了自个家，谁又是真正愿意送女儿去那见不到活人的深山里！”
”如果我们俩人一起的话……”话点到为止，碧花的手心都是汗，她死死望着张春生的脖子。
如果他敢对自己不利的话，她不介意给他的脖子戴个簪子。
好在张春生顿住了脚步。
“好！”他同意了碧花的请求。
碧花说得有道理，靠他一个人不好抓女人给蛇神，要是有了她的帮忙，事情会轻松很多。
他们俩人间，胆量和聪明都是碧花占上风。
从张春生嘴里知道了一切后，她望着张春生脖子间卡着的那点细白，心里有了打算。
他们寻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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