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锋利的刀刃似乎活了,在对她说:“来吧,把我拿起来,我会带你解脱……”时砚礼做了一个梦。他很少做梦,有一部分原因可能还是他自身的睡眠本就不多。但若是细究,也不是一个梦,是很多个。他现在是看见了十岁的孟眷,小小的一只,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小裙子,头发被扎成两个麻花辫,用两个小向日葵的头绳绑着。她两只小手在身前来回揪着,害羞紧张得不行,还是在老师的鼓励下才柔柔开口:“大家好,我叫孟眷……”老师说:“孟眷同学身体不太好,之前一直在国外治疗,大家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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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个人的爱真的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只是最终会毁了谁,是未知的。
孟眷直到现在才看清,把她害成这样的,不是心机深重的周婉玉,也不是冷漠无情的时砚礼,而是满心满眼都是爱的自己。
如果她没有爱上时砚礼,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不会订婚,周婉玉不会视她为眼中钉,时砚礼更不会把她伤成这样。
孟眷淡淡抬眼,忽地见到桌子上一抹寒光。
那锋利的刀刃似乎活了,在对她说:“来吧,把我拿起来,我会带你解脱……”
时砚礼做了一个梦。
他很少做梦,有一部分原因可能还是他自身的睡眠本就不多。
但若是细究,也不是一个梦,是很多个。
他现在是看见了十岁的孟眷,小小的一只,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小裙子,头发被扎成两个麻花辫,用两个小向日葵的头绳绑着。
她两只小手在身前来回揪着,害羞紧张得不行,还是在老师的鼓励下才柔柔开口:“大家好,我叫孟眷……”
老师说:“孟眷同学身体不太好,之前一直在国外治疗,大家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然后时砚礼就成了她的第一个同桌。
许是她性格太内敛,很久也没有和其他同学热络起来,午休时她抱着自己的粉色杯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时砚礼一看便知她是想喝水,但不知道接水的地方在哪儿。
其实时砚礼很少管闲事,跟其他人也不太多语,但不知道怎么,那天他就是没有原因地向孟眷伸出了手。
事后,他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老师说她身体不好,所以要照顾她。
但之后孟眷变成了他的小跟屁虫,这一点属实是他没有想到的,一向独来独往的他觉得烦,就说了几句重话:“别跟着我,你真的很讨厌。”
然而紧接着下午,孟眷就不见了,她没有回教室,也没有回家。
时砚礼翻来覆去地想,觉得是自己有错,就一个人跑出去找人了。
最后是在附近的一个小花园里找到了孟眷,她看起来哭了很久,原本像两颗葡萄的眼睛生生哭成了灯泡。
时砚礼没跟女同学说过几句话,更不会安慰人,站在孟眷身边别扭了很久,也只是说了句:“哭得丑死了。”
于是……孟眷哭得更厉害了。
那是时砚礼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但又怕说错了。
于是……他就站着一边看着孟眷哭。
孟眷大概也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哭着哭着就生气了,伸手推了时砚礼一把,气愤地大喊:“你走开!你最讨厌了!”
时砚礼摔了个屁股墩,目瞪口呆,可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但看到哭花了小脸的孟眷,他鬼使神差地点头:“嗯,我最讨厌,那你可以不哭了吗?”
那生硬的语气乍一听还像是命令,但孟眷却笑了起来。
这天之后,孟眷还是会缠着他跟自己玩,直到上了初中,对男女之间的关系了解一点,就没那么亲密了,但她还是只跟他玩。
时砚礼虽然还总是不耐烦的表情,却再也没有让她离自己远点,就算是变相的默认了。
只是他身上的担子不是一般的重,跳级已是常事,而他早早地听从家里安排去了国外上学,二十岁回来时就接管了家里的产业。
他的父亲严肃教导他,不要被任何感情迷惑,那样会影响判断,时家近百年的产业不能毁在他一个人手里,他谨遵心里。
但时砚礼一直记得自己曾答应过一个小女孩,要看她跳舞,娶她回来做新娘子。
就在那回国的那一天,他在自己家的花园里,看见了一只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