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姜蕴说话之时,神色坦然,好似当真没有半分的不敬。“这是上好的普洱茶,大人请!”就见姜蕴端起茶杯,冲向对面的裴辞遥遥举杯,但是却见对面之人神色微怔。姜蕴像是并没有注意到一般,神色自然,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上京之地,便是茶也是极好的,这个季节,普洱茶倒是佳品。”裴辞看向对面人,忽然端起桌上的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极为香醇的。”姜蕴言笑晏晏,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轻笑着:“裴大人这般,旁人还以为您不懂茶呢。”
“我是为他而来。”姜蕴的确是为他而来,但是却并非他所托。
“您当真会说笑。”只见琉璃神色悲戚:“这是什么地方,背后又是何人,公子应该是清楚的,你我二人非亲非故,何故为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带着几分苦涩:“我们这样的人,从踏入这里开始,便早已身不由己,卑贱之躯,何至于费这心思。”
说罢起身抱上琵琶,便打算离开,姜蕴却叫住了她:“若你一直留在此地,你的亲人会因此不得善终,这样你还是不愿意离开吗?”
接着听见姜蕴缓缓开口:“我有一处产业便是绣坊,若你愿意,便进绣坊做绣娘,也比在此处好。”
身处青楼多年,琉璃早就看透了人心:“多谢公子垂怜,不过还是多谢您的美意,琉璃便先告退了。”
“琉璃身份卑微,流落风尘不敢污了您的眼。”
“若甘心沉沦的人,自是会污了我的眼,更会寒了至亲之人的心。”
姜蕴也不着急,只是看着离开之人的背影幽幽开口:“阮家先祖若是得知,子女不得善终,这样的结果,你当真甘心么,也当真对得起那殒命的数人么?”
此刻,琉璃站在门口,浑身僵硬,殊不知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姜蕴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你不必急着回答,今日我所说的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可以帮你,可以让他不受影响。”
只听言语中,带着些严肃之感:“我还会再来的,希望下一次,我们可以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姜蕴出了楼后,便站在门口许久。
桑竹跟在她身后不由得有些奇怪:“公子,您这么不走。”
当顺着姜蕴的视线看过去之时,才发现她看的地方,那边站着一个灰袍人。
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情况,姜蕴已经先行一步朝前走去,只见她径直走向对面的人,朝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看得太过入神,姜蕴靠近的时候,这人竟然没有察觉。
就听姜蕴轻咳一声这才将此人的思绪打乱。
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两人,为首的是个少年,眉目清秀,却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就见她正看着自己,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裴先生。”
裴辞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双眼,看向姜蕴的眸子之中带着震惊:“是你!”
他就说为何看着这人这般熟悉,原来正是今日出现在碧水阁的那个男子,确切
地说,是女子。
“裴先生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不过在下却知道裴先生您。”
只听姜蕴缓缓开口说道:“听闻京都城中的琉璃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知裴先生可曾听过。”
接着又听她说:“不过,这琉璃姑娘不但琵琶弹得好,便是这容貌也是一绝,果真不愧有京都虞美人之称。”
说着还低声轻笑,好似在回味方才的情景。
饶是裴辞一向从容,但是此刻面对姜蕴言语之中的挑衅,也几乎快要忍不住了。
只见他拳头紧握:“放浪形骸!”
“裴大人说的什么话!”这扇哗的打开,就见姜蕴缓缓开口:“不知可否请裴大人一叙,有些事情,或许大人您需要我的帮助。”
此刻她唤裴辞不是裴先生,而是裴大人。
裴辞在京都一所私塾讲学,但是却没有利用她在朝廷的身份,一开始听见姜蕴对他的称呼,以为是自己的某个学生,不过现在,他却不这般认为。
只见他猛然回过神来,眉眼之中带着些冷冽,转身打算离开,不想过多纠缠。
“今日琉璃姑娘的琵琶弹得极好,倒是让在下都不由得看痴了呢。”她的声音轻柔,但语气却有些冷。
“似乎给人一种江南女子的温婉,不过这琉璃姑娘,出身江南么?”说完便轻笑出声,也不等裴辞反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又朝着一旁的楼中走去。
后面的裴辞看着眼前之人离去的背影,思索再三,沉思片刻之后,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二人相对而坐,姜蕴给裴辞倒了一杯茶。
这茶清香馥郁,茶色似琥珀一般,却是上品。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只见此刻的姜蕴是极其坦然的,她不慌不忙,悠然至极,茶水顺着杯子缓缓流入,声音十分悦耳,殊不知此刻的裴辞,却有些坐不住了。
看着姜蕴将另一杯茶也推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有些不解。
“大人请用,这一杯的味道,与方才或许会不同。”
“你究竟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裴大人何故这般急切,夜色微凉,不如先喝了茶,才有精神听我说的,不是么?”
姜蕴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人:“才好谈一谈美人不是么?”听着她的话,裴辞只感觉神情一滞,甚至有些不悦。
见裴辞迟迟没有动作,姜蕴轻笑出声:“不过是与大人开个玩笑罢了,怎的这般不经事呢?”
就见姜蕴说话之时,神色坦然,好似当真没有半分的不敬。
“这是上好的普洱茶,大人请!”就见姜蕴端起茶杯,冲向对面的裴辞遥遥举杯,但是却见对面之人神色微怔。
姜蕴像是并没有注意到一般,神色自然,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上京之地,便是茶也是极好的,这个季节,普洱茶倒是佳品。”
裴辞看向对面人,忽然端起桌上的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极为香醇的。”姜蕴言笑晏晏,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轻笑着:“裴大人这般,旁人还以为您不懂茶呢。”
“那是当真不懂么,普洱茶,先生可熟悉?”
裴辞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眉眼之间倒是已经有些扭曲了。
“江南水乡,烟雨朦胧,阮家绣技,堪称一绝,传闻阮家长子最爱普洱,当时也曾风靡一时,裴先生见多识广,倒是不知此传闻是否属实。”
姜蕴问的真切:“只是可惜,阮家好似已不在世间,裴先生,您说,若是阮家子女尚存人世,那好还是不好。”
“当时的阮家,也可以算得上是大家了吧,全族若当真无一人幸免,真的是可惜了,若是仍旧有尚存人世的,那也算是一桩幸事。”
此刻的姜蕴说得有些惋惜,却突然看向裴辞:“大人,若是阮家有女子走失,后流落青楼,这样的事情,画本子能写得出吗?”
姜蕴就这般看着,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