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了立即点头,“是它没错!道长是不是已经在森林里和它打过照面?那妖怪死了吗?”“逃了。”沈逍说道,“其实我们这趟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们,这只蜘蛛妖惧怕强光,白天应当不会出来,晚上需紧闭门户小心行事。”咶“道长能安然无恙走出森林,必定不是凡人!还请诸位道长出手相助!”少年躬身行了大礼,“我愿奉上全部家产,只要能除掉此妖,还村中百姓安宁!”站在少年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行礼,无论是那稚童小儿,亦或是那年迈老叟,全部齐整整弓着腰低着头,只差没给沈逍三人跪下。
对方只有十四五岁,面相清秀稚嫩,虽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举手投足成熟稳重,且其他村民明显以他马首是瞻。咶
沈逍将少年上下打量一番,微微颔首:“在下游历四方,道号观海山人,若有妖魔作乱,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村民们听了面露激动神色,少年也眼眸一亮,急切说道:“实不相瞒,自去年雨季之后,此处便出现了一只大妖!掳走无辜百姓近百人!请道长务必留下,我们愿倾全村之力,只为除掉此妖!”
其他村民也七嘴八舌附和:
“只要能除掉那只妖怪,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我们可以付钱,道长若不需要银钱,我们也可以付粮食!”
“是啊,道长,只要能除掉妖怪,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道长是活神仙,请一定救救我们!我儿子被那妖怪掳走,生死不知啊!……”咶
“我叔叔也是,被掳走了半月,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
眼看群情激愤难以控制,少年振臂挥舞,扬声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让我们听听道长怎么说!”
他小小年纪,居然颇有威望,一发话,大家都安静下来。
沈逍看了眼身后的两名同伴,而后目光重新落在那少年脸上,问道:“你们所说的大妖,可是一只能口吐白丝的黑蜘蛛?”
少年听了立即点头,“是它没错!道长是不是已经在森林里和它打过照面?那妖怪死了吗?”
“逃了。”沈逍说道,“其实我们这趟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们,这只蜘蛛妖惧怕强光,白天应当不会出来,晚上需紧闭门户小心行事。”咶
“道长能安然无恙走出森林,必定不是凡人!还请诸位道长出手相助!”少年躬身行了大礼,“我愿奉上全部家产,只要能除掉此妖,还村中百姓安宁!”
站在少年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行礼,无论是那稚童小儿,亦或是那年迈老叟,全部齐整整弓着腰低着头,只差没给沈逍三人跪下。
沈逍伸手扶起那少年,郑重说道:“无需行此大礼,我既然来了,就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少年面露欣喜,再次行礼:“多谢道长!!!”
…………
在村民们的盛情邀请下,沈逍和临渊、时羡鱼一起住进了村长家。
领头的少年正是村长的独子,名叫万吉。咶
自从村长病卧在床后,万吉暂替父亲在村中处理事务,因他是个读书人,有功名在身,且处理事务井井有条,慢慢积累出了声望。虽然没有实职,但与真正的村长也没什么区别。
万吉把沈逍三人领进一座青砖大院,一进大门,就有仆人上前,帮时羡鱼把羊牵去后面马厩,还贴心的添了草料。
这里家家户户都是砖瓦房,村长家更是大宅大院,看上去家境颇为殷实,如果没有妖怪,这里的村民想必会过得很好。
万吉抬脚跨过门槛,难掩兴奋的朝里屋喊道:“娘,您快出来看看,能降妖的道长被我给请回来了!”
时羡鱼跟在沈逍和临渊身后,三人没进屋,留在院子里等待主人家安排,院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那院墙上也骑着不少顽童,正冲临渊指指点点。
临渊不耐烦的皱着眉,偶尔朝那些村民冷冷瞥一眼,人群顿时发出“噢噢tຊ”的惊呼声,仿佛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稀罕物。
他更加烦躁了。咶
若不是为了送沈逍去灵山,他绝不会来到这种地方,也绝不想跟人类打交道。
袖子忽然一紧,他低头看,是时羡鱼拽住了他的衣袖。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临渊循着视线望去,却是万吉和一个年轻妇人走出来,笑着迎他们进屋。
“有失远迎,请道长进屋用茶吧。”那妇人毕恭毕敬,对沈逍三人十分尊崇。
临渊心中疑惑,只是一个寻常村妇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三人随这对母子一起进屋入座,仆人送来茶水和乡野常见的点心,那妇人留下儿子招待,便自己出去安排三人的住宿了。
临渊暗暗打量妇人,并未觉得哪里不妥,再看向时羡鱼,一手端着茶,一手捏着桌上的梅花糕,小口吃着,安逸得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咶
临渊:“…………”
怎么就又吃上了?
这边,万吉说道:“三位道长尽管住下,一应吃穿都无需担忧,只是不知道吃食方面有何忌口,还请提点一二,让晚辈尽地主之谊。”
“修道者在外不拘小节,衣食住行过得去便可,无需太过繁琐。”沈逍一门心思想着那蜘蛛妖,认真询问,“你先与我说说那蜘蛛妖的事,何时出现的,伤过多少人,除了蜘蛛,这附近可还有其它妖物?”
万吉回道:“大约也就是去年雨季前后,村中猎户进森林打猎,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猎户的家人进森林找人,也跟着没了下落。大家起初以为他们是被森林里的豺狼虎豹叼了去,谁知几天后的夜里来了一只蜘蛛妖,它在村里见人就抓!无论那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只要沾了蛛丝,就会被裹住拖进森林里!”
万吉沉沉叹了口气,接着道:“原先大家还会去森林里砍柴采果子,如今是一步也不敢靠近了。”
沈逍又问:“照你所说,那些人被拖走时还是活的?”咶
万吉点了点头,“妖怪喷出来的蛛丝有毒,沾了就会身体麻痹,若是量少,还能挣脱得掉,可一旦沾的蛛丝多了,就会失去知觉被活生生拖走。”
万吉说着,年轻的脸庞上流露出几分苦笑,“话虽如此,可那些村民被妖怪掳走,又岂会有好下场?现在只怕……只怕凶多吉少了吧,唉……”
沈逍皱着眉思索,沉声道:“这倒是有些反常,寻常妖怪袭击人,当场就会取其血气精髓,从没听说会活着抓走,若是……妖怪有囤积活食的习惯,那么在这森林某处,应当有一个非常大的巢穴。”
“就在西南角,西南方向有一处峭壁!”万吉立即道,“逃回来的村民说,蜘蛛从峭壁爬下去了,下面极有可能就是它的巢穴!道长可是要去巢穴除妖?!”
沈逍很是意外,扬了扬长眉,“有逃回来的村民?在哪里?”
“是村里的屠夫,半路用刀砍断蛛丝逃了回来。”
“在下想亲自见一见这人,不知方不方便?”咶
万吉立即站起身,“道长稍等,我这就叫他过来。”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沈逍似乎也坐不住了,起身在屋内踱着步子,喃喃自语:“奇怪……真奇怪……”
屋里另外两个人干瞪眼瞧着他。
沈逍对他们俩说:“此事当真是奇怪,蜘蛛妖分明应该结网而居,怎么会跑来村子里袭击村民?既袭击了村民,又怎么会留下活口?你们看呢?”
临渊默然摇头,他没看法。
时羡鱼小心擦掉嘴角的食物碎屑,也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咶
沈逍:“…………”
挺纳闷,就你们俩这种觉悟,怎么会想要跟我一起上灵山呢?
沈逍叹气,看向时羡鱼,问:“小鱼刚进门时,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临渊毛乎乎的豹耳抖了抖,原来沈逍也察觉到时羡鱼刚才的异状。
时羡鱼微愣,下意识朝屋外瞄了眼,压着声音说:“也没什么……就是刚才,见到万吉的母亲,觉得她和那只蜘蛛妖长得有一点点像。”
沈逍微微一愣,“像吗?”
一个死气狰狞,一个健康红润,一个披头散发,一个端庄贤淑,这……不管怎么看,他也看不出哪里像啊。咶
时羡鱼回想了片刻,轻轻点头,“嗯,五官挺相似。”
沈逍:“…………”
五官?那乌白的眼珠,开裂的鼻梁,青紫的嘴唇……
可是看时羡鱼一脸认真,沈逍不禁产生自我怀疑:“我并未察觉到任何妖气,难道是对方修为高深,压制住了妖气?……”
他抬头看向临渊,问:“你有察觉到吗?”
临渊摇头。
摇头后,似乎觉得不够明确,又补充一句:“普通人。”咶
沈逍松了口气。妖兽的感官异常敏锐,如果临渊也认为对方是普通人,那就应该错不了。
“罢了,妖物会模仿人言,也会模仿人的模样,也许是那只蜘蛛妖在什么地方见过万吉的母亲,所以有些相似吧。”
屋外传来匆匆脚步声,三人望去,见万吉领着一个黑胖的大汉走进院子。
“道长!”万吉还没迈过门槛,就迫不及待的对沈逍说道,“这就是我对您提及的屠夫,他半月前被妖怪抓去,侥幸在半路逃脱!”
那屠夫长得虎背熊腰,又黑又壮,迈进屋门时几乎将外面的光线全挡住,不过长相却很憨厚,一见沈逍就躬身作揖:“见过道长……”
“不必多礼。”沈逍虚扶一把,询问屠夫,“你可否将自己如何脱险,仔细与我们说一说?那妖怪的巢穴也一并说一说。”
咶